坟场就是埋死人的地方,就像现在的公墓一样。奶奶依旧淡然,一脸冷酷。
您是说这地方以前是坟场?我惊讶的问道。
对啊,来奶奶给你讲讲是咋回事。奶奶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口棺材,从身边搬了一个板凳坐下来对我说道。
女人还真是奇怪,刚才还生我气呢,这会竟给我讲起故事来了。想想也是,夫妻都没有隔夜仇,那奶奶跟孙子又怎么会有什么仇?什么怨?奶奶所要隐瞒的东西可能本就不应该我来知道。
好。我坐了下来,安静的看着奶奶,听奶奶给我讲那坟场的故事。
当年鬼子进中国的时候,所到之处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啊。那村里的大姑娘不知被糟蹋了多少?有的承受不了压力都自尽了,后来村里们的汉子们有的娶不着媳妇了,有的被糟蹋了,都很生气啊,都拿着家里的锄头,铁锨,镰刀啥的去跟鬼子拼命去了,可人家有枪还没近身呢,就都挂了。尸体纷纷被运了回来,就埋在了这个地方,由于怨气太大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凄厉的哭声。所以后来就在这盖了个学校,人多阳气重在这压压这些阴气。奶奶饶有兴趣的跟我说道。
我也没听懂什么阳气阴气的,我就有一个地方不明白,当年日本侵华的时候奶奶应该还属于幼年啊,她怎么知道我们村这些事?
奶奶,你当年才几岁。您二十几岁才嫁过来,咋对咱村的事这么了解啊。我疑惑道。
你这孩子,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我不会听别人说啊,我听你爷给我讲的。奶奶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但看她那闪躲的眼神,我能感觉她在说谎。
额,我真笨,咋忘记这岔了。我虽然承认自己的不是,但是心里却一直烦着嘀咕。
奶奶,你看这手。按理说人都死几十年了,尸体也早该变成一堆白骨了,那为啥这手上还有皮肤呢?为了缓解尴尬我转移了话题。
可能是撒了爽尸粉吧,这东西可以防止尸体腐化。时候到了,很有可能会成为粽子的。奶奶沉着冷静道。
啥是爽尸粉?是不是就跟痱子粉似得撒在尸体上,尸体就不会化了。我不解的向奶奶询问道。
孩子你真天真的可爱啊,这爽尸粉是用蛤蟆皮,蛇皮,蜘蛛,蝎子,蜈蚣。这五种毒物研磨而成的一种极具抗腐蚀性的粉末,不过现在已经绝迹了。这种保持尸身不腐的方法是清朝乾隆年间民间所使用的方法。奶奶若有所思好像她也遇到了想不通的问题。
清朝?到现在两百多年了,不对啊,奶奶,你不是说这个坟场抗日的时候才有的吗?怎么会有清朝的尸体呢?我感觉奶奶想不通的问题应该也在这。
是啊,这点我也想不通。应该是后来民间流传下来的方法,所以才会有人使用这种方法的吧。这是唯一能解释这个尸身不化的原因了。奶奶沉着分析道。
奶奶,你看他的衣袖是不是清朝的官服?我对奶奶吼道。
还没等奶奶回过神来,我就看见那口棺材动了一下,原本伸在外边的一只手,此时变成了一双手。直直的伸着,毫无血色的手能透过皮肤看到里面阴森的白骨。
不好,这货真成粽子了。奶奶大吃一惊道,紧接着她对我吼道:阳阳,赶快找把米来。
这话怎么似曾相识啊,也是一个人让我去找什么来着。只是脑海中那人影模糊,有几分神似我老爸。
这连个人没有,我上哪找米啊?可是看着那粽子就快要把棺材盖给顶起来了,我又担心奶奶的安危,这种心情之前好像也有过。
我当时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找李大水。我脑海一片空白的跑了出去,直奔校长办公室,李大水这人有个毛病,把学校当成家了,他中午从来不回去。我慌乱中看了看表两点半,估计他现在还在午睡。我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一直狂敲大水伯伯的门。过了一会大水伯伯打开了他那办公室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大骂道:这他喵的是谁啊?不懂点人事啊。
大水伯,是我九阳啊。我竭力试图晃醒他。
我管你九阳,苏宁呢,都是不懂人事的东西。大水伯伯眯着眼说道。
这时我听见隔壁教室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号和一声悲惨的呻吟。我立刻把大水伯伯推到一旁,进屋去找米,可怎么找都没找到,把我急的是汗如雨下。
我走到大水伯伯身边也不顾什么尊老爱幼,礼义廉耻。上去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那还未睡醒的脸上。被我一打大水伯伯倒是清醒了过来,敢情这人就是欠扇啊。
九阳,你打我干啥?大水伯伯捂着脸说道。
你总算醒了,米呢?快给我去找米。我紧张的对他吼道。
你要米干嘛?咦,这是什么声音。大水伯伯也听到了隔壁教室的声响,不解的看着我道。
我奶奶有危险,你快点啊,快点给我找米。我连推带耸的把他推进了屋子。
你奶奶要米干嘛?你家揭不开锅了。大水伯伯傻傻的问道。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呢?我奶奶要捉粽子。一听到粽子大水伯伯立刻提起了兴趣,赶紧拿着米跑了出去闻声寻奶奶去了。
我跑进了教室,却被眼前的景象差点吓得晕死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清朝官服的粽子脸已经血肉模糊,双手的皮肤也已经脱下露出一双阴森的白骨。这并不是我所惊讶的我惊讶的是奶奶,奶奶竟然被那粽子咬到了脖子。
看着一旁的大水伯伯,此时已经吓傻了。他也许不敢想象自己的校园里竟然会出现粽子,我从大水伯伯手里夺过白米迅速的交到被僵尸死死咬住脖子的奶奶手里。那一刻,我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奶奶一定不能出事。
奶奶把白米撒在那粽子的身上,只见那粽子浑身冒白烟,松开了咬着奶奶的嘴,直直的躺了下去。奶奶缓缓的直起身来,咬破中指沾着白米在那粽子额头上画了一个符,奶奶精力也消耗殆尽,竟晕了过去。可当我去把奶奶背起来的时候,我却发现奶奶被咬之处竟没有一丝血迹,只有一个浅浅的牙印。我不禁疑惑起来,围绕在奶奶身上的谜团怎么这么多。
当我把奶奶背起来的时候,我脑海中想起了奶奶刚来学校时说的一句话:好久没回来了。如果如奶奶所说这里以前是一个坟场,那么奶奶怎么会说这句话?难道奶奶她是?我不敢想太多,不管她怎样,她是我奶奶,永远都是。
见大水伯伯还傻站在哪里,我走过去拍了拍他道:大水伯伯,这个粽子你趁早把他给处理掉,以免夜长梦多。
大水伯伯木讷的点了点头,我也没理会他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只背着奶奶走出了校门,目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