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又做梦了,梦见了宋帅。
他说诺诺如果我还活着,你会回到我身边吗?我点头使劲的点头,可是宋帅却说,看,你还是不愿意的,你连话都不愿跟我说。我想告诉他,不是的,我怕一张嘴你就不见了。宋帅捧着我的脸,一直追着我说,诺诺,你说句话吧,你说句话我就不走了。
我张了嘴,刚叫了声宋帅,他却猛的便不见了。
心里一窒,猛的便醒了过来。
黑暗中,感觉窗前立了个身影,夜色淡淡将那个身影衬得萧瑟廖落。我睁了眼,看着那个身影,不动不语。心里涌起无尽的空虚,那空虚竟像是要将我整个人淹没掉。
“米诺。”
我应声,看着不知何时已到眼前的人,凑着迷离的夜色,白子鸣的眉眼有着难得的忧郁,他的手缓缓的抚上的我脸。清凉的手却在我的脸上点起一片火热,我看着他,这个夜太过寂寞,这颗心太早沉沦,或许,是该打破这寂寞结束一段沉沦,我没有拒绝他眼中的火热,略偏了头,将脸靠在那只手上,任凭彼此之间的温度灼灼如火。
“米诺,可以吗?”白子鸣带着不确定的问话在耳边轻轻响起,他的唇擦着耳梢而过带起一阵酥麻的感觉,我无声的依附过去,他的脸光缓触之有着淡淡的温润,一如其人。我轻叹一声,白子鸣的手已经轻轻的将棉被掀起,屋内的空调轰轰在响,但这一刻,我只听到彼此宛若战鼓的心跳声,我轻敛了眉眼,白子鸣温婉一笑,手略略用力,我便被他捞起,依在他的胸前。
稍倾,他双手轻动,捧起我的脸,我便看到银色的月光在他的脸上洒上了一层浅白,整个人如梦如幻,有着不真实的虚幻。
“诺诺。”
白子鸣缓缓的低下头,一个吻以蜻蜓点水似的温柔触在我冰凉的唇上,男性的气息立时扑天盖地的袭来,我微启了唇,他的舌如蛟龙缓缓滑入我的唇内,所过之处如春雨无声却带起一片滋润。我半闭了眸子,看着他皎皎的眉眼,黑如点漆的眸子里有着原始的火光在燃烧,闻着属于他的气息,我的手缓缓上移,滑过柔滑的衬衫,停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他的身子猛的一颤,嗓音便带了丝丝的暗哑。“诺诺。”
我的手停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微仰了脸,白子鸣的唇便游向了我微微仰起的颈部,薄凉的唇轻轻的移动,每一个吻每一次的吮许都带着无尽的柔情,一种酥痒的感觉从心间缓缓升起。他的手缓缓移动,睡衣在他的手里如凋落的花辩,缓缓滑落,莹白的肌肤在夜色里泛着淡淡的浅光,白子鸣的吻一路向下,锁骨处,他张了嘴轻轻的啃咬,再次使得我全身起了一阵颤栗。
他的衬衣不知不觉间被我剥落,我的手缓缓游动,他却已经低了头含住我胸前的蓓蕾,如婴儿般拨弄着。“子鸣。”我忍不住轻声的呼唤。这一声如同出军的号令砌底的摧毁了白子鸣的理智,他猛的抬了头,双眸猩红的看着我,微微的直了身,解开了他的皮带。
他稍稍翻了个身,我便被他带到上端,他火热的欲望之源以一种昂扬的姿态顶立下我的身下。“诺诺。”白子鸣的手穿过我的双腋,将我缓缓的带起,双眸紧紧的锁着我,“诺诺,我爱你。”话落,他的手一松,我们合二为一,突然的紧窒让我有着瞬间的不适,白子鸣的唇缓缓的贴上了我的双唇,轻吮慢辗无比柔情却带着难以压抑的狂热。直至我适应他突然的闯入,干涩之中有了淡淡的湿润,他才扶着我的腰部缓缓而动。
似是不满意这样的被动感,他微了抬了头,含住了我胸前的红点,猛的用力吮许了一番,在我再次忍不住的轻喘时,一个翻身,我已被他压于身下,他抬了脸,我看着他鼻子上细密的汗珠,听着他沙哑的声音轻轻的说道“诺诺,我带你上天堂。”
身体便如风雨中的小船,承受着他的每一次冲刺与狂野。极致的快感来临时,我听到了白子鸣稍加压抑的嘶吼,而我的手紧紧的扶在他的腰身上,在眩晕中,看到了天堂的美好。
我看着白子鸣精壮的身子往浴室间走去,那个身影与脑海里的某个身影不断的重叠,最后终于将那个身影取而代之。
“再见了,宋帅,从此,我是真的将你忘了。”
眼里滑下的清凉便快隐入枕畔消失不见。闭眼的刹那,却发现自己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子鸣!”白子鸣笑笑,“一起洗吧。”
浴室间里,水雾氤氲,温热的水缓缓的冲洗着彼此,我靠在白子鸣的身前,任他的双手游过全身。最后被他用一条浴巾包裹着回到浴室。
再无过多的言语,他轻轻的将我捞在身前,闻着淡淡的香皂味,悄然入梦。
杜承宇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愣了愣。
“承宇。”
贝令瑜的手缓缓的动了动,因为长时间的束缚血液流通不畅而使得手指异常麻木。镜子里,她的身上横七竖八的布满青紫的鞭痕。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怎么就会这样了呢?
“令瑜,你怎么了,你在哪?你的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
贝令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这个电话,只是就打了。听到杜承宇一迭声的追问,她眨了眨眼,然后平缓着心中的情绪,淡淡的说道:“我在外面旅游。”
“令瑜,你告诉我,你认识萧佐旭吗?”
杜承宇寻找着合适的停车点,他想要将车停下,好好的跟贝令瑜谈谈。只是左右两边都是拥挤的车流。
贝令瑜吸了口气,她没有想到杜承宇会这时问出这样的问题。想了想,她似乎欠他一个解释。于是缓缓说道:“我回来会给你一个解释的。”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杜承宇听着电话里响起的盲音,眉宇稍促,但很快这事便被他放到了一边,眼前有着更急促的事等着他,他必须筹到一笔钱,不然公司就等着破产。
杜承宇也终于知道什么叫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那些曾经的朋友,此际视他如洪水猛兽,别说错钱,就连见个面都很难。现在那些老头老太不再去公司找他,只是所有的合作商都取消了合作。他的公司只是一个空壳开着。
杜承宇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方向盘上,突然而起的车鸣声使得周围车辆上的司机纷纷侧目,他意识到不妥时,慌忙中向他们致谦,在看到一辆车里的人时,整个人愣了愣,待要细看,绿灯亮了,那车一个侧拐行入别一条车流之中,杜承宇似乎看到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心底生起一股寒气。
怎么会是他?
易子安打童莎的电话,可是不论电话响多少次,童莎始终不接。易子安等在童莎的楼下,看着童莎穿得像个大圆桶似的往外走,青白的脸,紫色的唇,显然在外面呆了很长时间。
“莎莎。”
童莎回身看着不远处的易子安邹了眉。
“你来做什么?”
易子安看了眼她挺起的大肚子,强压下心里的燥闷,“去喝杯茶吧,我们谈谈。”
童莎笑了笑,因为冷脸上的神经有点不受控制,整个人便给人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易子看得莫名的心寒。只是不待他那口寒气出来,便听到童莎说道。
“易子安,你如果再纠缠不清,我就去找秦淑美,我把一切都告诉她。”
易子安邹了眉,双眼泛着冷光,“你威胁我?”末了冷冷一笑,“你去说好了,我无所谓。”
童莎听得他这样说,忽然就觉得肚子一阵抽搐,一沉一沉的痛得历害。她深吸了口气,扶着墙壁,恨恨的看着易子安,“你到底想怎样?”
“我们还想从前一样,不行吗?”
童莎缓了缓心绪,低了头,似在沉思,许久才抬起头,“其实这孩子不是你的。”
易子安闻言,猛的抬头,“我不相信。”
“随便你,你再纠缠不清,我一定会去找秦淑美。”
元潇拎着一大袋东西从车库走出来时,便看到二人僵持在楼道口,他走过去,略过易子安看着童莎,“怎么站在这?没带钥匙?”
童莎顺势挽着元潇的手,将身上所有的重量都依附在他身上,眼角的余光看到易子安阴戾的眉眼恨不得杀人,心里一痛,想着纵使做不成夫妻怎么就成了仇人,心里一软,手便要撤开,不料,元潇却顺势扶住了她的腰身。
“上去吧。”
取了门卡,刷过,门卡嗒一声开了,元潇扶着她往里走,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门外的易子安却猛的喊了一声,“孩子给我,你爱跟谁跟谁。”
童莎身子颤了颤,猛的回了头,眉眼之间全是戾色,指着易子安颤声道:“你是非得逼死我才罢休?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当这几年白活了,都不行吗?”
可是,易子安却只反复说着一句,他要孩子。
童莎还想再说些什么,元潇在她身后说道:“回去吧,这样吵能解决什么?”
两人沉默着往楼上走。
男人抬头看着房间里眉眼冰冷的人,脸上生起一片忐忑。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他深知惹到这种人的后果,这次如果不是熟人牵线,他说什么也不肯同他搭上关系。
“人都撤出来了?”
男人点头,诌媚的说道:“都撤了,你一吩咐下来就全撤了。”
宋帅抬了眼,看着男人脸上的汗,眉梢微动,却毫无笑意。“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他死,而是生不如死。”
男人连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汗水已经开始滴滴嗒嗒的往下掉,他却连擦的力气都没有,小心的抬了眼角,在接到宋帅如刀的目光时,连忙又低下了头。
宋帅摆了摆手,“你先走吧,那个女人要回来了,你去安排。”
男人恭敬的弯了身子走出包房。走到外面,才长长的舒口气。
宋帅起身,走到窗前,俯身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却是一副流动的哑幕剧。暮蔼沉沉,他如雕塑迎风而立,风像刀子一样在他脸上留下丝丝的痛感,却不抵心间疼痛的万分之一。他要做的只是让那些欠她的人都得到报应,可是这一切结束以后呢?他是一个死去的人,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名叫韩一了的普通商人。一了,一了,一死百了。他是个死人,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名字!宋帅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他打开手机,手机里有一张图片,他看着那张图片,心里有着淌血的痛。宋帅将手机扔在桌上,拿起一边酒瓶狠狠的往嘴里灌着。
诺诺,你说过,只要我活着,你就回到我身边。可是为什么……
手机里是米诺睡容安静,光裸的手搁在被子外,他的一侧,白子鸣唇角泛着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