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帅有那么一刻的停顿。随后,我听到他压抑的吃吃的笑声。续而他便像是疯了似的撕扯着我身上的衣物。我愤力的直起身,不停的与他撕打着,指甲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的血咖,他恼怒着将我的双脚压在他的脚下,撕扯着我的裤子。我抬头看着他紧绷的唇角,脸色肃沉,黯沉的目光,眉宇间是一种毁天灭地的愤恨情绪。
我极力的扭动身子,身下一凉,裤子终于被他连脱带撕的扯开,我腾出一只手不停的往他脸上扇着耳光,宋帅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受伤的眼神,目光灼灼。暗红的血液在他的额头弥漫开来,半边脸上沾染着刺目的猩红,殷红的眸里一片哀伤。他直起身,压着我的双脚,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他解开皮带,退下裤子,昂扬丑陋的欲望张扬着它的勃发直挺挺的呈现在我的眼前。因为屈辱和怒恨,我有眩晕的感觉。
“到底是为什么?”他带着哭腔的叫喊猛的伏了身子,我无望的闭了眼,猛的发出冷冷的笑,笑得极近凄凉。“好,宋帅,这就是你的爱。”感觉到他火热的欲望蠢蠢欲动时,往昔那肮脏的一幕猛的在眼前浮现,那种焚心刺骨的痛使得我的整颗心纠结的抽搐。胃部汹涌翻滚的越发的历害了,我绝望的发出一声嘶喊,“你要做了,就等着给我收尸。”
身上的身子颤了颤,僵硬着裉去情欲。
“那个男人是谁?”
我冷眼看着雕花窗口的黑暗,身体从最初的麻木中渐渐苏醒。我推开身上的宋帅,翻身坐起找寻那些在碎裂的衣片,往身上套着。宋帅起身,从身后将我抱住,脸埋在我的脖子里。
“宋帅,算了吧。你想的那个米诺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给你也给我一条生路吧。当初的事,我不想再说,既然我已经放手,那就当是我成全你吧,谁欠谁都不重要了。”
“那个男人是谁?”宋帅的手越发的用力,紧紧的将我搂在胸前,话里难掩失意与酸涩。“你爱他吗?”他问得小心。
我心一沉,杜承宇,我爱他吗?
空寂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急促的手机铃声,宋帅松了手,去接电话。我在他转身的片刻,推了门往外走。
清凉的夜风阵阵轻拂,深夜的郊区看不到人,我庆幸着自己的狼狈无人得见,这个男人我曾咬牙切齿的恨,总以为三年的时间过后,我们已是陌路不会再有交集,却不知道我们一直便是那纠缠不清的乱麻一团,即使是快刀斩断也只不过是将我和他越发的混淆不清,他中有我,我中有他。
身后亮起两族大灯,将暗沉的柏油马路照得雪亮,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山风呼啸,异常的惊悚。
“诺诺,上车。”
宋帅将车停下,脸上已清理过,那些泛着血沫的血咖成了学学的暗红。我看了眼长长不知尽头的柏油路,拧开了后座的车门。
“诺诺,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他肃沉的脸,轻声一笑,“宋帅,你想让我犯重婚罪吗?”
宋帅的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了,我听着他哼哧哼哧的喘气声,闭了眼。轻轻的靠在车窗上,那些晦暗的夜色转眼如幻灯片一幕幕的消失。
苗文芳倒了杯茶放在桌面上,便沉了目光静静的看着白炽灯光下那些扑来扑去的蛾子。杜承宇捧起桌上的茶,抿了口,烫得他舌尖生痛。
“米诺如果提出离婚了,那就离吧。”
杜承宇含在嘴里那口原本要吐出的茶,一瞬间滚落了喉咙,喉咙口有阵火烧般的痛疼。
“妈……”
苗文芳笑了笑,异常的悲凉,都说一子一女方为好,为什么她的儿子女儿两个人的婚姻都如此的不幸?她虽不曾把路琳当女儿来看待,但她却给予了路琳比女儿更多的宽容。苗文芳抬头看着杜承宇,看着他脸上的失色。
“米诺生性要强,但在你杜家三年,她生生磨去了所有棱角,不论你杜家的人如何对她,她不在我跟前说一句不是。可是我的女儿,我能不知道吗?不是我偏心她,是你杜家欺人太甚!”
杜承宇低了头,这是结婚三年来,他第一次登门,三年,他同米家的接触屈指可数,他甚至猜想如果不是米诺这次的离家出走,他是否会上米家的门只怕未可知。杜承宇的额头上起了一层虚汗,脸露愧疚。
“妈,劝劝米诺吧。”
苗文芳摇了摇头,“儿孙自有儿孙福,诺诺的事让她自己决定吧。”苗文芳没有告诉杜承宇,米诺的底线一旦被碰触,那是谁也无法更改的事。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而米诺肯定也不会说,但她相信自己的女儿,若不是忍无可忍,是不会走这一步的。想到两兄妹,苗文芳眼里起了一层泪。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庄婚,能让一个母亲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这段婚姻在他人的眼里是多么的不堪。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许久
杜承宇抬手看了眼表,疑惑道:“妈,米诺时常这样晚归吗?”
苗文芳看了眼墙上的壁钟,摇头,“她今天去见几个老朋友了,回不回来不一定。”
“谁?”杜承宇猛的直了身子,冲口而出道:“是不是宋帅?”
苗文芳抬头看着杜承宇,宋帅,杜承宇怎么会知道?但她很快的敛了心情,轻声道:“不知道,诺诺没跟我说。”但很快又接了句,“可能是去找莎莎也不一定。”
“莎莎?”杜承宇重新坐下,脸上虽有着疑惑,但整个人淡定了不少。“妈,要不我出去找找吧。”
“你对A市不熟,一时间哪找去。打她电话吧。”
我看着那辆黑色的小车,顿了脚下的步子。一侧宋帅促了眉头,紧随着我的视线。
“怎么了?”
“没什么。”我站住,返身看着他,“宋帅,放弃吧,想想方柔。”见他的脸色变了变,我轻叹一声,“当年的事,重提也没必要,既然是我先放手,那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可以吗?”
“是什么,能让你转眼便成他人妇?到底是什么?”他的眼里有着淡淡的悲凉,脸上的伤痕纵横交错,我看着那些痕迹,心里莫名的悲凉,前尘若已成灰,往事又岂可再追?
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我低了头拿起手机,看着那十一个数字,又看了眼那辆黑色的小车,唇角泛起无力的笑,铃声朗朗中,宋帅促了眉头来夺。
“是他?”他虽是疑问却带着肯定,我避过他的手,将电话挂断。看着他,“宋帅,放过我吧?”
“那么谁来放过我?”
手机再次响起,我从来不知道杜承宇会是如此锲而不舍的人,一直以为我于他,只是一个超然的存在,如同空气。
“你接电话。”
我站定,死死的摁着手里的电话。
“米诺。”
我猛的回身,灯光下,杜承宇愕然的看着我,续而脸色渐渐涨红,他猛的冲了上来,在意识到他可能的行为时,我上前拦了他,“杜承宇,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想报怨什么呢?”
“我跟令瑜什么都没有,那个晚上……”
“够了。”我历声喝止了他的辩解,“不要解释了,是非黑白对我不重要了。”
“那么什么对你重要?”杜承宇扯了扯我身上破烂的衣料,叱笑一声,“他吗?”他指着宋帅,愤恨的说道:“你从来就没爱过我,又何必摆一副苦大仇深的脸色给我看?”
我瞥了脸,不出声。身后宋帅蓦然张扬的肃杀激起了我一身的寒意。
“宋帅。”我惊呼着去拦劫那个黑色的身影时,只在夜风中捏住了一片衣角,整个人被他带了过去。耳边蓦然响起杜承宇的闷哼声。
“宋帅,你住手。”
“你再拦,我今天就把他做了。”宋帅猛的回身,猩红的眸泛着血红的光芒,清瘦的脸上僵硬着肌肉没有任何的情绪。“诺诺,你瞎了眼!”话落不再管我,刚从地上爬起的杜承宇,尚来不及站稳,又被他一拳打在脸上,人踉跄着往后退,宋帅抬起长脚,一脚便将他踹倒在地上,接二连三的几脚踢在杜承宇身上响起沉闷的声响。杜承宇咬了牙,不再发出痛呼。
我看着在地上翻滚的杜承宇,终不忍心,小声道,“你非得逼我对你动手吗?”
犹如疯子般的宋帅猛的停了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在扑打中,额头的伤口又重新挣开了口子,暗红的血慢慢的洇出。
我略过他,上前去扶杜承宇。杜承宇的眼角唇边都裂了,他咳嗽几声,吐出一口鲜红。
“要不要去医院?”我问他。
“不用了。”
这番打斗已经使不少人家亮起了灯光,我看着站在角落里的妈妈,心里一阵难受。想来妈妈已经知道了,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妈,你来扶他进去,我跟宋帅说几句话。”
妈妈走了过来,伸手扶了杜承宇,看着我眼睛充满担心。我笑笑,“别担心,我马上进来。”
待他们进了屋,我才转身,月色下,宋帅已拍净身上的尘土,脸上的血流成了一线,将他的脸一分为二。
“我处理完路琳的事便会离开A市。”
“再不回来?”
我点了点头。
“好,你够狠。”
他转身朝车子走去,车子轰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