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总是挂不住心中所想,时时有着阴晴变化,弟兄们也感受到了我们为他们而奔忙,他们恢复了对我的信任,他们一般不对我说什么,只是很关注我的表情,当我高兴时,他们也高兴,当我闷闷不乐时,他们也闷闷不乐,我成了带动他们情绪的力量。
我估计时间已经差不多,但还是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眼见着时间就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承诺还是悬在那里。这几天,雨似乎较以前大了许多,我们所挖掘的用于排水的大沟已经不能满足需要,雨水乱窜,已经开始不停地向矿井里灌,如果不采取措施,可能会有不测发生。
两件事情合在一起,让我心急如焚,我很想向八儿争取,看能不能停工一段时间,等这趟大雨过了再说,津贴现在能兑现最好,如果不能,再缓上几天也没有关系。
当我再次联系八儿的时候,总控室的人直接告诉我,钱已经到了库中,但如何使用,龙首与龙总正在商量。
我回答说:“如果钱能及时到位,最好,但是,现在有更紧急的事情摆在眼前,我要立即见到龙首与龙总,否则,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你们务必要给我联系上龙首与龙总,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老子一定会拿你们是问。”
那几个人立即呼叫了八儿与终南老道,看样子,他们已经被我吓到,非常紧张地在联络,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但他们那不停翻动的嘴却告诉我,他们正要极力争取。
过了几分钟,总控室告诉我,他们已经联系上了龙首与龙总,他们在比较远的地方,总控室只能进行转接,所以通话会出现延迟,需要有耐心。
果然,信号接通后,我说话,对方居然没有一点反应,直到半分钟左右,他们才像是听到了我的话。
我说:“你们得让各矿井立即停工,现在雨越下越大,已经开始朝矿井里灌,如果再不采取措施,一定会出事故,下井的兄弟相当危险。”
我的话说完,那面没有一点反应,但总控室事先有个提醒,我也没有奇怪,就全神贯注地盯盯着画面。这是一个非常陌生的房间,跟太空站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装饰、家具,全部都为欧式。透过巨大的窗,可以看到浩瀚的宇宙,感觉他们正在宇宙里航行。突然,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妖艳女人出现在画面里,很快被画面外的一只手拉出去,这女人只是出现了几秒钟的时间,但却让我印象深刻。
“你们在哪里,怎么会有外国女人。”我很自然地问出了这句话。
我听到了回音,终南老道说:“每年的雨季都这个样子,几时淹过矿井,不用担心,雨也不可能一直都这样下。你让那些负责安全生产的人多加提防,把沟淘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终南老道的话刚完,我听到里面传来我的那句话,“你们在哪里,怎么会有外国女人。”
“绝不能拿弟兄的命当儿戏,你们必须下令停工,否则,出了事,谁也担不起。”
“哪里有女人?”终南老道边说边朝身后望,然后接着说:“老大,能停工吗,再坚持半个多月,这个雨季就结束了,属于我们自己的生产时间就没有了,对于帝国来说,时间是多么的宝贵。”
“如果没有了人,要帝国来还有什么用?津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兑现?弟兄们可等不及了。现在,我要求你们,这两件事,都必须马上办,不然,终南老道,你也别怪我不客气。你也不要拿八儿来当挡箭牌,我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你在捣鬼,你看看你,把八儿带成了什么人。”
“叔,我很好,龙总对我也很好,你错怪他了,如果没有他,就没有黄龙帝国,也没有我的今天。”
“老大,我知道你是因为你太过关心弟兄,所以,我不和你计较,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分清是非,站对阵营,世危才见臣节,你可要当心。”
“老道,我也告诉你,如果没有这帮子弟兄,任你怎么蹦跶,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没有弟兄,就没有你,你给老子放聪明一点,不然,休怪老子不认你这个弟兄,老子宁愿要这帮弟兄,也不会睬你个龙总。”
我越说越激动,突然一转身,却发现控制室的门并没有关,好多弟兄站在门口,正望着,听着我与天上人的对话。当我的话说完后,他们就热烈地鼓起掌来,有几人被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也惊奇于自己的这份激情,多少月,多少日,我日夜夜的都在为弟兄们*着心,但是,就因为顾及八儿,总是压抑着自己的真实想法,现在终于暴发出来,把我自己也给感动了。
见些情景,终南老道终于服了软,但他却说:“老大,你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你所讲的道理我也完全认同,但事关黄龙帝国的生存,我与龙首会立即赶回来研究这个问题,你们先坚持一两天,到时候,两个问题一起解决,好吗?有你这样的老大,我感到非常荣幸,也为此而骄傲,我相信所有的弟兄,都会有这种感受。”
通话完毕,站在门外的人冲了进来,把我举到了头上,他们本想将我抛到空中,但我的身体实在太过沉重,他们力量不够,只能意思一下。
我平静下来,让现场的弟兄到各个矿井传讯,说再过一两天,就会停工,也会发津贴,我们很快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各个监区,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都是我一个人自说自话,但是,这次弟兄们却信以为真,因为有人在传达信息的时候,将我与他们所谓的天上的人的通话情况绘声绘色地讲给了他们听。一传十,十传百,就成了我为了监狱里的弟兄与天上的人闹翻了,天上的那些人已经知道了厉害,不再也肆意胡来。这样,我再次成为弟兄们议论的焦点,也再次成为他们心中的英雄,能为众弟兄做这一些,我也感到骄傲。不过,在事情没有真正解决之前,我不敢稍有松懈,我真心的祈求,在这两天里,绝不能出事,只有挺过了这两天时间,那才能算是胜利。
老二、老三听到这个消息后,都亲自上门来打听,我给了他们一个肯定的答复。
“老大,你还相信那个臭道士啊?他不知骗了你多少次,这次,他能信守承诺?”
“老三,此一时彼一进也,老大是个善淑的人,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自然容易骗到他,但是,只要老大能看清楚人,就绝不会有他们发挥的余地,这次,我相信老大能办成这件事。”
“老二,老三,要说我这个人,确实有点意气用事,很多时候都会被人利用,很对不起弟兄们。但这次,我非把这事办成了不可,弟兄们累点,少休息点,收入少点都没有什么,但绝不能拿弟兄的性命当儿戏。你们去告诉弟兄们,如果两天后天上的人再不做决定,我一定会站出来,让所有的弟兄停工休息,躲避暴雨。如果谁要反对,就是与我作对,与我的弟兄们作对,我第一个和大家团结起来共同反对他。”
老三也变得激动起来,他大声说:“这才叫我的老大,老大,只要你一声令下,要治谁,我一定带头上,虽然我的腿已经瘸掉,但是,我这颗狂热的心还在。”
“老大,你这话能让所有人振奋,但你要考虑清楚,如果传出去,那可就收不回来了,弟兄们可都指望着你。”
“我主意已定,你们照着去做就行了,这样也可以造成一种声势,那些反对的人也不敢采取行动,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这件事,我非办成了不可,如果他们再不遵守承诺,那就由我来作决定。”
“老大,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得把所有的骨干集中起来,由你作个讲话,提前有所准备,如果单靠我们几个,很难对付天上的那些人。”
我很赞成老三的这个主意,于是在老三的主持下,趁夜,我们在食堂里召开了几十个骨干的会议。这种会议因为监狱暴动的原因,已经很久没有开过,再加上有些骨干力量被挑选出来到了浮树林,所以这种组织机构就一直废着,没有在弟兄们需要的时候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