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可能终南老道也身体也基本恢复,他让人带话来,说想要见我,我就让人带他过来。
终南老道比我上次见到他时要憔悴得多,头发乱蓬蓬的,眼镜也被打烂,他见到我,突然跪下来。
他说:“老大,是我一时糊涂,才被人利用,感激老大手下留情,愿追随老大身边。”
我让军师把他扶起来,坐到椅子上,问:“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我以前在一个小部门工作,一向遵纪守法,受人引诱,误入了歧途。”
看到他文弱的样子,突然让我想起了张心,他要比张心高上一截,但气质上却没有张心那种自信与深沉。要是那几年,我从不喜欢读书人,总认为他们只不过是在知识里的小混混,但是,当我接触了张心后,我的意识发生了改变,知道在他们的内心,其实有很多我们所不了解的东西。
我与军师商量,看能不能与他所在的监区商量一下,将他转到我们这里,然后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不用到第一线劳动,因为我觉得这个人既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拉拢这么多人,在宣传上也肯定有些办法。这算是我们的一个创举,因为另两个帮派虽然有好几个军师,但他们却没有一个设置宣传人员,他们的外宣意识明显不如我们。
有了这个人才,我之所以叫他人才,他跟到我身边后,仅用了一两个月的时间,让我们的会员扩大了一倍,已经达到一万四千多人,已经超过了其它两个帮会,我们一跃成为独秀之枝。
然而,这却引起了那两个帮派的不满,他们纠集了一些人,将终南老道堵在了监队里,然后教训了一番,警告他不要太过嚣张。
其实对方也算是手下留情,只是打了他几个耳光,但是,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再加上终南老道的巧舌如簧,让我很坚决地认为他们的这种行为并不是针对某个人那么简单,他们完全是对我们的挑衅,我当然不能容忍,立即带着军师要和他们理论。军师拦下我,说等他招集好人手再说,如果我们冒然前去,那岂不是羊入虎口。我倒是认为,暴力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话不挑不明,只要挑明了,就好解决。
军师急急地找来十几个人,就要到青龙和黄龙所在的六监区去找人理论。
对方已经料到我们会去报复,所以纠集了所有能找到的人,从进监区的大门一直排到了龙头老大的房间。
我正要进去,军师拦住我说:“老大,你得看看形势,他们有几百号人,全都*着家伙,我们才十几个人。”
我说:“我们又不是来打架,只是讨个说法,只是跟他们评一评理,又不是比人多,难道我们的人没有他们多?”
“干脆大家等一下,我回去多叫一些人来。”
“行,展示一下我们的实力,也未尝不可,这样做也许能有益于谈判,你和终南老道都去,其它想要去的人,都可以一道回去。”
我知道他们都是读书人,读书人肯定不愿参与到这种事情当中,这完全可以理解,如果真打起来,我们反倒需要为保护他们而分心,倒不如给他们一个台阶远离随时可能暴发的力量之地。
除了军师与终南老道,其它人都没有离开,有序地跟在我的身后进了监区。一路上,都有人“夹道欢迎”,看有些摆着各种姿势以示强大的人,我打心眼里感到可笑,这些人,如果真枪真枪干不第一个逃跑或者第一个被打倒那才叫怪,有这种人在,你完全可以忽视。
我们根本不用问或者找,只需顺着两列人所开出的道路走下去就能找到青龙老大的住处。我大步跨进去,青龙老大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想不到,他们这里的房间条件比我的好得多,各种气派的办公家具应有尽有。想不到黑龙老大也在这里做客,两人的手下十几个,全在屋子里,将屋子挤得满满的。
我让跟着我的那些人全部退到房间外,没必要让他们在这里凑热闹,这会让人觉得我们不怀好意。
对方的人很迅速地分成两队,一队保护着他们的老大,一队围着我。
我轻轻地笑了笑,说:“要打架?”
所有的人立即更加紧张,身子不断向下沉,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我再次笑了笑,说:“不用这么紧张吧!我只是客人,你们不欢迎客人吗?”
青龙老大露着一支纹满龙纹的手臂,挥了挥,围着我的人变成两路纵队,站到我的两边。
青龙老大做出请的动作,我立即走到他办公桌对面的那把椅子前,坐下来,旁边的黑龙老大只好让开,坐到屋角落里的沙发上,身边的手下紧跟在他的身后。
青龙老大镇定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问:“黄龙老大到此,有何贵干?”
我又笑了,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青龙老大说:“你不说,我哪能知道?”
我说:“我想问一问,你带人堵住我们黄龙的人,是为什么?”
“这点你不用问我,问一下你的手下就知道。青龙虽然现在没有你们人多,但是,青龙也不是好欺负的,谁要在我们的地盘里动歪脑筋,我们就绝不会对他客气。”
现在,我知道没有军师的害处,对方对我的问题避而不答,只按他自己的意图说话,我很难做到随机应变。
“你意思就是说我们黄龙是好欺负的哟!黄龙不会欺负人,但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黄龙。”
这时,黑龙老大站起来,说:“两人这样争,没什么意义,依我说,双方应该好好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这样才能解决好问题,不能只任一面之辞,伤了和气。大家都在监狱这个屋檐下,没办法不低头。”
我侧头听黑龙老大说完,然后接着说:“依黑龙老大所言,想请青龙老大将事情的经过讲个明白。”
青龙说:“黄龙老大,你方人员到我们的地盘来挖我们的墙角,反倒要我们将事情说清楚,你有没有把形势看清楚?”
我不屑地说:“当然有看清楚,不过几百个人,就这么个形势,有什么看不清楚的?”
青龙说:“黄龙老大果然好气魄,区区几百号人,肯定不放在眼里,不过,有的事情,那还真得试过了才知道。”
我说:“这样的大话我倒是不敢在青龙老大面前说,今天来,不是来打架,那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只有一个目的,黄龙的兄弟被青龙的人打,我得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青龙问:“你要如何?”
“道歉!”
“不行!”
青龙老大的话回答得非常干脆,没有一丝的回旋余地,我环视了屋子一周,真找不出下一句话该怎么说。此时的青龙老大已经变得非常的镇静,乜斜着眼睛盯着我,似乎已经查觉到我的内心已经开始发窘。
终于,我找到一句话:“总之,这件事情,你们得给我个交代,我也要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青龙很能应付,说:“我给了你交代,就无法向自己的兄弟交代,所以,没有交代,你看着办。”
“那好,你就不要怪我们黄龙不客气。”
“好啊,今天我们就青龙与黑龙一起,与你黄龙作个了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