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北唐元语睁开了眼睛,许是这十几天路赶的太累了,在这寒冷的山里,竟睡得这么沉。
他揉了揉人中提神,视线扫过韩良画睡的地,吓得猛地站起来冲了过去。
没人?!
北唐元语傻眼了,傻下来他还做了个傻动作,手不停地拨开她躺着的用他披风包着的柴火,想从下面把人翻出来。
“你醒了啊……”有气无力地声音从洞口传来。
北唐忙转身一看,她正倚靠在洞口,病容凄凄,紫色的唇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北唐脸一下子就黑了,抓起地上他的披风过去把她包起来又抱回洞里。
这疯女人,都弱成这样了,还跑去洞口吹风,嫌死得不够快吗?
“我,是不是快死了……”韩良画扶着胸口,淡淡地问道。
这次,终于要死了吗?
北唐板起脸准备要好好地骂她一顿的,却在触及她奄奄一息的面容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琥珀色的眼睛深深地与她对望,可是,在她眼中,只有对死亡的淡然。
如果这次真的死了,她可不可以求判官大人不让再让她投胎了。
做人实在,太苦太苦了……
“不要胡思乱想。”北唐元语的心被抽紧了般,眼中满是谴责。
最终,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收拾了一下东西,还把她小心背上。
松鸦早已在等待带路。
洞口,雪已停,日方出,天边一缕缕桔黄,看起来感觉暖暖的。
背上的人儿又沉沉地昏睡过去。
发丝掠过他的脸宠,他偏过头去,细细看她,相处那时的她鬼灵精怪的样子历历在目。她说,他的眼睛很好看。
北唐叹了一口气,轻轻道:“别担心,有我在……”
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沉睡中的女子,嘴角淡淡地扬起,仿佛春阳般的笑颜。
时间越来越少,她已经进入重度昏迷。
北唐的额上布满细细的汗珠。
背着她的手不自握地握成拳头。
一定要赶上,一定要赶上啊!!!
随着松鸦越过一排松林后,视界豁然开朗。
这是一座高耸的悬崖。
从悬崖边上向下望去,深不见底。
如果云媚在此,一定马上记起来,当初她和易远就是在这里被尤轩舜堵杀的!
然后掉崖。
但是她不知道,这里是有一条下崖的捷径的。
北唐元语在这里呆过三年,自然有方法下崖。
松鸦已带完路,冲着北唐元语啼呜三声,双双拍翅而去。
北唐早已将准备好的绳子,细细地把韩良画紧紧地绑在背后,带子拴于腰间。
做完这一切,走到一处隐僻的崖边,那里长满了绿色的树藤。
“画儿,挺住,快到了。“明明知道她听不到,他还是呢喃了一句。
拉起其中一条树藤,运起真气集中在脚部,迅速往崖下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