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良画此刻眼睛仍睁得圆大,很急促地哽咽呼吸,泪水,鼻水糊了一脸,看起来又邋遢又可怜。
北唐元语把她抱到角落较安全的地方,从袖中拿出方巾给她擦脸,韩良画却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抓得死紧,哽咽着支吾:“娘.。我娘,唔唔.。娘.“
北唐元语不知所措,只能紧紧地把她拥进怀里,任她痛哭发泻,
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她说:“没事了,已经没事了,画儿,画儿.”怀里的人儿渐渐安静下来,北唐元语俯头一看,许是哭累了,已经昏睡过去,拉起她的手腕探了脉,感觉并无大碍他才放下心来。
横抱着她站立起来,门外的血卫早已分了一支过来把他们两紧紧包围在中间。
殿中,侠莺使十足力与尤轩舜撕打,尤轩舜却如同游戏般见招拆招,脸上始终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太慢了。”一个闪身到了侠莺背后,侠莺闻声急忙闪躲,险险地避过他一爪掏心,还是扛不住他的内力重创,整个人被打飞,弹趴到地上,后背的衣服被整块撕走。
尤轩舜邪魅地笑着扔掉手中的布料,往侠莺那边望去,只一眼,脸上的笑迅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侠莺缓缓吃力地起身,黝黑的后背上,赫然一只栩栩如生的神鹭纹身。
“你.难道你是.怎么会!“尤轩舜难以致信地看着他,”不可能,当年你明明已经.“
神鹭白芷,男为鸟,女为花,尤家世世代代谪系子女,在出生后百天便由家中长辈纹到身上的家族图腾,是对尤家子孙一种意义上的祝福。
“明明已经死了是吧.“侠莺淡淡地转过身凝视着他,咬牙切齿道,”久违了,二!叔!“
“十八年前那笔血债,尤家上下三百一十三条命,今天,我们就来好好算一下!“
尤轩舜眼睛危险地眯起。
却也很快,表情又恢复平静。
“大哥的儿子,尤一。“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嗜血地笑,眼神掠过众人望向门东角北唐元语抱在怀里的韩良画,”呵,好,很好。“
十八年前那个染血的夜,三大家只有襁褓中不识人事的婴儿幸免于难。因为魅门要把这些婴童培养成杀人工具。
只有仇恨,才能让她们卖命。
尤一当时才8岁,在那一辈里天资最为聪敏,却也在格杀的范围内。
是他亲手把刀剌入侄子胸膛的,那一刀他很肯定是致命的。
没想到他居然活下来了,还成了戚昭龙身边的猛将!
尤轩舜的脑子转得飞快,联系起这一切,马上就懂了,为什么戚昭龙后来非要韩良画不可!
明白了这点,他忽然仰天长笑。
此时,屋顶爆破开,几抹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尤轩舜周围,戒备着周边的人。
这就是日主麾下的七宿。
七宿实力非常,每一个站出来都是一骑当千的高手。
为首一个行至尤轩舜身边,恭敬地向他躬身道:“属下来迟,让日主大人费神了。”
尤轩舜哼了一声,素手轻轻一指韩良画,淡漠地下令:“把她带回去。“
“是。“
侠莺一听,怒发冲冠地挡住往韩良画这个方向,吼道:“想带走她,先踏过我的尸体!“
“哈哈哈.”尤轩舜闻言狂笑道:“这有何难?让你当具真正的尸体,二叔我正有此意呢!你就去地狱里,替二叔跟你家那三百一十三条魂魄问好吧!“
手一扬,“殇魂“上手。
今晚必定是一场血劫。
侠莺一身肃血,拨出名刀龙雀,锋利的刀芒威慑地指向尤轩舜一众。
他头也没回,淡淡地向血卫和暗处的影卫传了一句:“找机会带她走!去找皇上!”
戚昭龙没到,他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一个尤轩舜他已完全不是对手,更何况还有七宿,他分身乏术!
但是,就算是辖出他的命,也要保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