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
已过三更,兵部尚书蔡子豫醉熏熏地坐在轿子里打道回府。今晚玩得尽兴了点。栖凤楼的花娘还真是******销魂啊,特制的药丸也是效果奇佳,他与三个花娘纵欢了三个时辰仍然意犹末尽。要不是小厮蔡三提醒他明天还要上朝,要快点回家醒酒,他今天铁定夜宿在那里了。他家里娇妻美妾不少,其中也有两个是从栖凤楼赎过来的。可是娶回家后他还是觉得栖凤楼里的花娘就是比家里的好。于是三天两头往那里跑,栖凤楼简直都成他第二个府上了。
“前面什么人?!!敢拦我家老爷的轿子。”迷迷糊糊间听到蔡三的喝喊声,顿时酒醒了大半。吩咐停下轿子出去看个究竟。他再怎么好女色也是个兵部尚书,警觉性还是有的。
只见离他的轿座十米处,一女子长袂飘飘地侧身立在那里,一头青丝柔顺地随风轻拂,月光细碎地洒在她的脸上,脸上蒙着纱巾,只有一双清冽的秋水露在外面。
“姑娘是何人,这么晚了怎么会流连在此?”眼睛危险地眯起,蔡子豫不敢掉以轻心,寻常女子断不会在这时候出门,眼前的女人浑身散发着肃穆的气息,她一定不是普通人!!是仇家吗?还是刺客??
“阁下可是兵部尚书蔡子豫蔡大人?”女子清冷的问道。
不知道对方来路,本想否认,没想到蔡三却快嘴地应到:“正是我们家老爷呢。”
不悦地瞪了蔡三一眼,皱着眉头望向那女子,手里暗暗捏了三枚叶刀,缓缓道:“不知姑娘找蔡某所为何事?”
脚尖轻一点地,她飘了起来。眼前几人都惊异地张大了口,等蔡子豫回过神来明白确是遇上刺客了,准备发暗器的时候,眼前的鬼魅般的身影已掠过他身旁,蔡三和几个轿夫甚至还来不及惨叫就直接倒在地上,脖子上一道细细长长的伤口不断地向外涌血。纵是见惯了沙场生死的蔡子豫也不禁胆颤心惊,脚一软,半跪在地上,她的裙据随风略扫过他的脸,仰头望去,她还是侧立在他面前,只是这次离他只有两步之遥。
“为什么要杀我?我与姑娘无怨无仇!!”蔡子豫绝望地吼了起来,这样的速度,这样的杀人手法他见所末见,如果她要杀他,他无路可逃。
“兵部尚师蔡子豫,吾奉勒令,送你归西。”
简单地说出理由,一根金丝精准地弹向蔡子豫喉间,他圆睁着双目,一手抓住喉咙涌血的地方,另一手五指卷曲,痛苦地伸向她站立的方向,只呻吟了两声,高大的身躯便僵硬着向前倒去。
从袖中抽出一叠黄纸洒向尸体,并拢竖起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口中念念有词。几缕紫色的光影在尸体上晃动,似人影,似烟雾,升腾到高处慢慢地消散,直至化为星尘,无声地消失。
缓缓放下手,原本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几人已经安祥地闭上眼睛。
她淡淡地瞄了一眼,便转身离开,没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