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先别睡了,你都睡了好几天了,再睡下去就变猪了。”
韩良画睁开眼,问他:“前辈是?”
“东方寒阳,你的救命恩人。不过你不用想着以身相许之类的报恩方法,我对你这种小丫头片子不感兴趣。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救你的,可你家那个皇帝居然找人架了把刀子在我脖子上,你说他是不是很过份,好歹我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邪手怪医,这样传出去对我的名声是有很大影响的你说对不对……”
“那个……前辈……我是不是得先喝药?”韩良画硬生生地把那句“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恬噪”吞回肚子里,毕竟是他救了自己的命。
“啊,对,你先把退烧药喝下去,再吃点粥水,我扶你坐起来吧。”东方寒阳扶着韩良画坐起来,叫医女拿来一个枕头过来给她垫靠着。
“这是……”
“先含个蜜饯在口里吧,这药苦得很,一会喝的时候一定要全部喝进去不能吐出来,如果你想快点好的话。”东方寒阳把一小碟蜜饯放到韩良画面前。
心里涌起一阵温暖,这前辈虽然罗嗦了点顽皮了点,却出人意外地细心呢。冲他感激地笑笑,取了一个蜜饯放到口中。
药果然很苦,可她还是忍着全喝完了,然后的迫不急待地又含下两个蜜饯,才压住了翻涌而出的恶心感。
喝过粥水后,果然精神好了些。傍晚时分,烧也退了下来。
关于她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她并没有多问,因为东方寒阳的嘴巴一直没停过,好像几百年没说话了一样。当然,中间也添油加醋地说了戚昭龙很多坏话,两个医女忙在一旁加以解释。
韩良画不是傻瓜,听得出哪些信息才是重要的。
戚昭龙并没有让这些人知道她的身份。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淄京城里的一座行宫,专门让进京面圣的王亲贵族们休息的驿站。
那两个医女是被临时从宫里急调过来的,听她们说,当晚皇帝是急红了眼,被召唤过来的都是皇宫里的妙手御医,但是那一钗伤及心脉,御医们全都摇头束手无策。
天子大怒,说如果救不了就要所有太医去陪葬!!一时间,行宫内哭天喊地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只能祈求天赐奇迹……天快发亮时,带刀侍卫侠莺不知从哪请来了邪手怪医东方寒阳,这才把她的性命保住。
“放屁,老子是被挟持过来的!!”东门寒阳啐了一口,还夸张地演示起来,“呶,我在暖阁那边睡得正熟呢,那家伙就这样,把刀架到我脖子上把我吓醒,非逼着我过来救人。我救人可是很有原则的,谁都知道我有三不救,唉,这次害我破例了……我就奇怪了,那家伙怎么会怎么老子路过淄京城,躲在这行宫里度假呢?”
“前辈,那三不救是?”她很好奇。
“丫头,你问得好~!喂,你们两快去给我沏壶茶拿盘瓜子来,我跟这丫头有得聊啊。什么叫有缘?这就是有缘嘛……”
挂着满头黑线,无奈地笑笑,这东方寒阳还真是个老顽童。
“我这三不救,一不救没死的,二不救看不顺眼的,三不救皇亲贵族,你看,为了你我都破了两戒了。”
“两戒?没破前辈的戒啊。你看,那时不是所有御医都宣布良画没救了么?而且良画并不是皇家的人呢,再说了,难道,前辈觉得良画不顺眼么?那你还说跟我有缘……”假装生气地嘟起小嘴,不满地说。
“嗨,我不是来之前不知道吗?所以我说我们有缘嘛,哈哈哈哈哈……”他像个小孩子一样笑起来,“嗯?好像有人来看你了,我这人呐,不喜欢跟这些什么皇什么王的呆在一起,我先走了,你的伤没什么大碍了。丫头,我们后会有期啦。”
“什么?前辈……”话没说话,他的身影像风一样地从窗口出去……
这么利害的人,也会让人用刀“逼”着过来给她治病?
不过她没有时间再多想了呢,因为那个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