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兆红副社长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编写了一条短信后发出去。
当谢兆红副社长回到宾馆里的时候,一些在别处寻找东西的下属们也匆匆赶回来了。
“夏翼长呢?”谢兆红副社长没看见夏思荣翼长,便问旁边的人。
本来应该等在宾馆里的夏思荣翼长并没有在宾馆里,几个下属都摇头,表示不知情。
谢兆红副社长拿出手机联系夏思荣翼长,夏思荣翼长回话说:她正在跟踪一个凡人,他正拿着一个玉石烟嘴。
谢兆红副社长喜道:“他是从北陵出来的吗?”
夏思荣翼长说:“是的,我刚到北陵门口,就发现一个凡人慌慌张张地从门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玉石烟嘴。因为我看出那个玉石烟嘴不是凡物,所以我就跟着他。”
谢兆红副社长问道:“你们现在在哪?”
夏思荣翼长道:“他先是坐着公交车乱跑,刚才下车进了一个建筑工地,现在又出了工地,去坐公交车了。他一直在人多的地方活动,而我抢东西的手段太弱。”
“你不适合动粗,只要盯住他,随时告诉我们他的位置,我这里马上派人去接应你。”
夏思荣翼长问:“这个玉石烟嘴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吗?”
“我也不敢确定它是不是,但是我先找到了这个玉石烟嘴,结果被市井门南之会李艳生会长发现。我变化为鸽子想尽快带着玉石烟嘴离开,他却变化为鸟鹰追杀我。后来阴差阳错这个玉石烟嘴就到了一个凡人手里。”
夏思荣翼长说:“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会跟着他,看看他会去哪里。”
谢兆红副社长正想再吩咐夏思荣翼长几句话,门外一个担任警戒任务的下属低声说:“外面发现市井门隐者的身影。”
谢兆红副社长连忙对夏思荣翼长说:“我这里有些情况,你先继续跟着他,见机行事。”
“好的。”夏思荣翼长回答,然后挂掉电话。
夏思荣翼长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援兵遇到麻烦了,暂时指望不上了,那就继续跟着他吧。”
谢兆红副社长收起电话,对下属们说:“可能是跟踪我们来的,大家按应急方案行动。”
下属们一起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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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翔鹜原本想明天晚上离开沈阳,出现这个意外后,他决定当天便走。
当天傍晚,季翔鹜便去沈阳北站准备乘晚上九点半去通化方向的火车回家乡。
因为工地里面的工作忙,贾云龙只是将季翔鹜送到工地附近的公交车站,看着季翔鹜上了公交车,然后就返回工地工作了。
季翔鹜进了火车站先去买了车票,此时并非春运,所去的方向又不是人员流动多的大城市,所以火车票并不紧张。
买到车票之后季翔鹜去候车大厅,就坐在椅子上等车。这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心里有安全感。
晚上八点半左右,一个女孩子坐在了季翔鹜身边的椅子上。
季翔鹜也只是随意地扫视了女孩子二眼,连她长什么样也没看清就收回目光,继续坐着发呆。
女孩子坐了一会,也很无聊的样子。从包里拿出一个半透明的小塑料盒子,再从盒子里拿出一只小老鼠在手里逗着玩。
女孩子一边看着小老鼠在手掌里爬来爬去,一边轻声地叫着:“小胖子,小胖子”,看来这只小老鼠的名字叫“胖子”。
季翔鹜以前虽然也拿过老鼠,不过他都是倒提着活的或死的大老鼠的长尾巴,他可从来都没像这个女孩子一样把活着的老鼠当成宠物拿在手掌心里玩。
别说他自己没这样玩过老鼠,就连眼前女孩玩老鼠的这个景儿也是他生平第一次看见。
季翔鹜心里暗想:这个女孩可真够大胆、真够另类的,活耗子都敢拿在手里玩。
季翔鹜心里有点敬佩,侧着头仔细地看着女孩子与小老鼠玩,心里并没有因为看见耗子而产生的不舒服感。
自己拿耗子与看别人拿耗子是两种感觉,自己拿着耗子会觉得恶心,看别人拿耗子则是隔岸观火。因为事不关已,所以处之泰然。
注意力被分散,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缓解心理压力的办法,暂时让季翔鹜忘记了见鬼的后怕。
咦?季翔鹜发现这小老鼠似乎没有长长的尾巴,屁股后面只不过就是一小截短短的尾巴,像兔子的尾巴一样。
再看了几分钟,季翔鹜实在忍不住了,搭话道:“这小耗子怎么没尾巴?是人工给它截掉的吗?”
女孩子丝毫没有面对陌生人时惯有的矜持,而是像面对一个熟识的人一样,笑吟吟地回话道:“这是仓鼠,当然没有尾巴啊。它们就是给人类作小宠物养着玩的,你以为是那些人人喊打的老鼠啊。”
“哦。”季翔鹜应着,原来是这样,这可真的是自己少见多怪了。
季翔鹜继续看着这只小仓鼠在女孩子的手掌里爬来爬去,但是耳朵里却在回味着女孩子银铃般的声音,能听到这样有磁力的女声真是一种美的享受。
“小胖子,你饿了吧?等一下,我给你拿吃的啊。”女孩子说着,另一手在包里摸了摸,最终却什么东西也没摸出来。
“唉呀,包里没有它能吃的东西了。”
“它都吃什么?”季翔鹜问。
其实季翔鹜并不是真正关心这只小仓鼠吃什么,他真正的目的是想与这个女孩子说话,她说话的声音让季翔鹜感觉很享受。
“它什么都能吃,比如玉米、麦粒、豆子、瓜子都能吃,每天还要给它吃些苹果、梨、黄瓜一类清淡的果蔬调剂一下饮食。”女孩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都有些口干舌燥了,而季翔鹜却听得津津有味。
“你先帮我拿着它一会儿,我去买包瓜子给它吃。”女孩子像是与季翔鹜已经很熟悉了一样,用命令的口吻对季翔鹜说。
但是这种命令并不让人难堪和无法接受,因为这里面包含着一个陌生人对你毫不保留的信任,尤其还是一位美女对你的信任。
女孩儿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耗子送到季翔鹜面前,不容拒绝。季翔鹜反而有点受宠若惊,忙不迭地伸手接过那只小仓鼠。
女孩子把小塑料盒放在座位上,起身离开。
她这一去,可就再没露面。
开始,季翔鹜手里托着小仓鼠还觉得很有意思,一直也很有耐心地等着它的主人。直到车站候车厅的广播里传出女播音员通知旅客准备检票上车的声音时,季翔鹜才发觉该检票上车了。
“各位旅客,发往通化的第XXX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了,还没有上车的旅客请您抓紧时间通过检票口,检票上车。”女播音员的声音懒洋洋地拉着长尾巴,让人想起民国时期女播音员的声音。
季翔鹜是从一些描述民国时期故事的影视片中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也不知道当时的播音员就是这样的风格,还是后来的影视制作人员公式化安排的这种风格的声音。
季翔鹜慌忙把这只小仓鼠装进小塑料盒里,小塑料盒里有半盒细木屑,小仓鼠一进入塑料盒子就钻进木屑里了。
季翔鹜站起身收拾背包准备去检票,一边慢吞吞地往检票口走,一边频频地回头向侯车大厅的门口张望,结果根本就没有那个女孩子的身影,再看一看另一边,旅客们都已经纷纷收拾了行囊开始排队检票上车了。
季翔鹜不敢再等了,拿着小塑料盒一步一回头地排队、检票、上车。
季翔鹜进了车厢找到自己的座位,还有些不死心地往车厢两头看了好几次。
火车出发了。
此时夜幕早已经降临,车厢里许多旅客开始在车座里呼呼地睡觉。
季翔鹜无心睡觉,仔细地把这二天发生的事情走了一遍脑子。
季翔鹜暗想:“这二个鬼怪并不是冲着他来的,他只不过是无意中伤到了其中的一个。而那二个鬼怪之间也绝对是敌非友,所以他应该算是救了一个鬼怪,得罪了另一个鬼怪。
现在我已经坐火车远离那里了,估计那个被我打伤的鬼怪也不会找到我了。
至于这个粗心的女孩,唉,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她,自己的宠物哦,说忘就忘了吗?从外表看,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丢三落四的女孩,真是人不可貌相。
唉,早知道那不是二个好鸟,当时就不应该手下留情。如果当时直接将它打死,可能现在就不用这样提心吊胆了。
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所以既然当时没把它打死,现在也就不能再纠结了。不过就算被它找到的话也不可怕,它既然能被我这样的凡人打伤,说明法力也非常一般。所以以后就算能够再见到它,我也不一定能吃亏。”
季翔鹜胡乱地想到后半夜,想起小时候姥爷教导的一句话:你只要不去想它,自然就不再害怕它了。
牢记这句话,季翔鹜的胆量才显得比别人大。
自己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不要想着身后会有什么;夜里自己一个人在屋子的时候,不要想着另一个房间或黑乎乎的窗外有什么。最重要的一条,只有“活人”才是最可怕的。
“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怕过鬼?丈夫何畏鬼狐?雄来吾有利剑,雌者尚当开门纳之。真要有鬼怪,我倒想问问它,在哪里能找到我爹娘。”季翔鹜这样想着,也就并不觉得怎么紧张与害怕了。
季翔鹜并没想到他现在一语成谶,只不过后来不用求“鬼怪”帮忙,他自己就可以帮助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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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丢三落四”的女孩是谁?她去哪了?
她当然是夏思荣翼长啦,她并没有离开车站。
夏思荣翼长躲在不会被季翔鹜发现她的地方,一直看着季翔鹜,直到季翔鹜进了检票口,她才不再躲藏。
夏思荣翼长又等了一会,看着大屏幕上的发车时间,算算已经过了发车时间之后,这才转身离开火车站。
夏思荣翼长再给谢兆红副社长发短信联系,谢兆红副社长回信说她那边的危险已经解除,现在他们已经转移到铁西区某个宾馆。
夏思荣翼长找了出租车去与谢兆红副社长会合。
见面后,彼此说起各自的情况。
夏思荣翼长把自己的处置方法告诉谢兆红副社长,把胖子放在那个凡人身边。如果胖子有机会,就由胖子直接将玉石烟嘴偷回来;如果胖子没机会,胖子会报告那个凡人的住址,她这边再派人去接应胖子。
谢兆红副社长说:“你这样做是对的,如果是你亲自跟踪他,在路上万一遇到敌人就太危险了。现在他往通化方向去了?可是,他会在哪里下车呢?”
“只能等胖子的消息了。”
谢兆红副社长说:“也好,我这就与于福德副社长联系。”
谢兆红副社长与于福德副社长电话,报告了这边的情况。
于福德副社长告诉谢兆红副社长:要他们先不要妄动,耐心地等胖子的消息传回来,确定了那凡人小子具体的位置后,再决定如何行动。
另外,黄利杰副社长好像正在白山市地区公干,可以通知他顺便帮一下。
最后,不到紧要关头,不要去找总部在沈阳的竹之社求助。
竹之社社长罗二康那家伙像猴子一样精明,这事如果再被竹之社罗二康社长知道,那就不仅仅是僧多粥少的局面了。
谢兆红副社长笑道:“老罗还能独吞啊?”
“你以为他干不出来吗?”于福德副社长说。
听了于福德副社长的安排,谢兆红副社长回应:一切都按于福德副社长的安排办,至于竹之社那里,能不去向他们求助,当然不会去麻烦他们。那里原本就是应急方案中排名靠后的避危地点,现在危险已经不大了,他们会在这边安心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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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利杰副社长疲惫不堪地从树林里走出来,同样筋疲力尽的刀娘跟在他后面。
黄利杰副社长说:“刀娘啊,我们这样做太危险,今天要不是碰巧看见了这个放山的人,我们二个可能就迷失在森林里出不来了。”
刀娘有气无力地说道:“那我们怎么办?”
“山下有个小村子,我们先下去补充些给养,再在村子里找个向导。”
刀娘说:“嗯,这个办法不错。这个森林太可怕了,没有向导说什么也不能再进去了。”
二个人进了村子,在村中的小卖店里买足了给养。
黄利杰副社长正想向小卖店的店主打听向导的时候,有一个人不紧不慢地从小卖店门前走过。
黄利杰副社长不看则已,一看之后突然脸色大变,等那人走远,拉起刀娘匆匆出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