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听说郑家跟贾家围了什么青楼女子闹了鸡飞狗跳，怎么回事？”玉潜夜低头看着御桌上的奏折，头也不抬地问水溶。
水溶坐在下面，也只顾低头喝茶，没答话。
玉潜夜半天没听到水溶的回答，抬头看着水溶：“问你话呢！”
“嗯……皇上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你这是什么话，当然是实话。”
“皇上最近挺闲呀，连臣子家里的私事都关心的很。”
“哼，朕是不想管这些鸡飞狗跳没有用的烂事，只是事情闹得这么大，实在有些过头了。”
“不过这未尝不是好事，贾家与郑家都不是什么好货，趁早叫他们先感激蹦达蹦达，折腾够了再说吧。”
“朕知道，只是还是很好奇，听说都跟一个妓馆有关，是什么样的妓馆居然叫两个大户人家都闹开了？”
“贾家那还叫什么大户人家，外强中干罢了，估计快要被掏空了。”
“得了，我说一句，你十句等着，不过随口一问，你到是能说了。听说你的王妃也是个伶牙俐齿的，我看你是跟着学的越发能说会道了。对了，她好像在贾家长大的，过的并不太好，你这是准备替你王妃出气吗？”
水溶不置可否地尝了尝手中的茶：“嗯，果然是极品大红袍甘醇清爽，回味无穷。”
玉潜夜笑道：“你倒是个专家，今年的大红袍就剩这些了，除过赏人，你是唯一在朕的御书房尝到大红袍的人。”
“嗯，总喝花茶，偶尔换换也不错。”
“嗯？朕记得你不是很喜欢洞庭的碧螺春吗？怎么开始喝花茶了？”
“最近脾胃失调，玉儿不许我喝这些东西，连酒都不行，成日变着法的换各种花茶，说是清淡养胃。”
玉潜夜点头：“你这婚算是结对了，你王妃倒是很会照顾人，表哥你有福了。”
水溶轻笑：“她会不会照顾别人倒是其次，关键是要会照顾好自己，我看着她那小身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调养好。”
“怎么？我听说你一直都叫明佳麒定时去给你王妃诊脉，到底是怎么个不好法，趁着年纪还小赶紧好好调养调养就好了。要什么只管跟我要。”
“这道不必，明佳麒的医术你还信不过，有他在，没事的，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明佳麒说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得慢慢来，这些年累计的病，一时半会还不能养好。”
“到底是什么病？这么麻烦？”
“林夫人是高龄产女，玉儿生来就体内带寒，原本也不算什么，只要好好调养就不会太痛苦，到时候坐月子就能把病根儿去了。只是她从小寄人篱下，在贾家过的如履薄冰，更有那些不要脸的背后乱嚼舌根，这些年忧思成疾，这与她的体质有冲突，弄得他越发不好了。”说道这些，水溶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既有愤恨伤心，担忧，还有自责与后悔。
玉潜夜沉默了半响：“你也别太焦急，不是说月子里好好调养就好了吗？你就赶紧与她生个孩子，你这个年纪哪有还没有儿子的王爷？”
“明佳麒说了，她身子太弱，先不说能不能禁得起十月怀胎的劳累，只怕很难过的了生产的那一关，很有可能……难产”最后两字几乎是水溶从嘴里硬挤出来的。
说完，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这样的痛苦，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天知道他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属于自己与黛玉的孩子，可是一想到这样就很可能失去黛玉，他就不敢再想了。
没有孩子，可以努力，没有黛玉，自己是断然难以活下去的。这样的话他也从未对别人说过，只是，他很累，看着黛玉还在不知道实情的情况下努力地为他做些什么，自己即使甜蜜又是心疼，更多的是失落。
玉潜夜没有说话，有的时候，男人之间的关心就是这样的沉默，他知道这样的水溶只是暂时的，过一会儿，那个冷面的吐槽王爷水溶又会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