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蔑的话语,熟悉的嗓音让严雪柔的动作一顿,挑眉怒瞪着对面施施然走向这边的人,正是一年来始终和自己作对的高颖,一脸讥讽的笑容望着自己,带着说不明的意欲,更让严雪柔的怒气高涨,牙齿被咬的“咯吱”直响。
尖酸的话语不断从高颖那嫣红的小嘴中冒出,讽刺着对面青筋暴起的严雪柔,完全没有下午时那份温柔亲近,更没有要上前解救严琳仙的意思,和她的侍女站在不远处,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被这样讽刺却无力反驳的严雪柔,更别提还是被高颖逮到,心中的郁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手中拉扯的力道更是加大,发指眦裂的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严琳仙的身上,“你这个小贱人竟敢陷害我!”
接着又一巴掌重重落了下来,强大的力道即便头发被严雪柔紧紧攥在手里,严琳仙的身体依然又重重倒在了地上,白皙的脸蛋上早已红肿不堪,嘴角外侧更是被生生打裂出一道狭长的血口,鲜血正不断顺着流入地面。
现在的局面,脸上痛的早已麻木的严琳仙才明白过来,这就是一个局,两个所谓的名门闺秀在互掐而设的局,自己也只不过充当了一个,让严雪柔当众丢脸的棋子。
但这又怪不得别人,如若不是她一心想见严羽墨,又怎会卷到里面?如若不是自己太笨,老老实实在书院里精心读书学习的,又怎会被人当成了棋子?
天空中乌云越积越厚,沉闷的空气中,乍起的大风夹卷着地上的尘土呼啸着吹打在墙上,不时发出“噼啪”的击打声。站在院落黑暗处的严羽墨衣诀凛冽作响,冷冷的看着门外的一切,看着那一身旧衣被打的满目红肿的女孩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仍旧倔强的站立在门外。
严琳仙强忍着头顶和脸上的剧痛,虽然心中已明了高颖这次恐怕送东西是次,想看严雪柔丢脸是真,微微颤抖着的双手却依然将锦盒抱紧,站了起来,努力睁大因脸颊肿胀而连带眼皮都觉得紧绷沉重的眼睛。
乌云遮月,笼罩在一片漆黑的院落,严琳仙一眨不眨的看着一处,那人孤寂疏离的气息让她印象太过深刻,她敢肯定,在那片黑暗中,他也正盯着自己。
严雪柔被侍女搀扶着在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揉着掌心一片红肿的手,双眸阴戾的盯着高颖,目光怨毒的想将对方生吞活扒,高颖居高自傲的侧眼讥讽的笑看着严雪柔,慢慢走到严琳仙身边,欲将她怀中抱着的锦盒拿回。
“呵呵,琳仙妹妹,这次有劳你了,这东西,还是我亲自送到羽墨哥哥手里吧!”鄙夷的瞥了眼一头凌乱散开的头发和满面鲜血红肿不堪的严琳仙,哪里还能看出这就是下午绝美的让人嫉妒的人儿啊!
心中无比得意的高颖将锦盒从严琳仙手中硬抽出来,却发现她目光直直盯着院落里,狐疑的顺眼望去,只见黑暗中,一个身形欣长的人影正慢慢朝门口走来。一头乌黑长发只用一根竹簪固定,一身玄色对襟长衫,将他隐藏在这片黑暗的天地之间,只有在他缓缓移动时,衣服上镶绣的流云图案才会如波动的水纹般发出隐隐的光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