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立海终于坐不住了,不满的看向严羽墨,“这么快就知道沧州王府的消息,看来让你在宫内培养的势力越来越大了!”
严立海说话的同时,也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孩子,送入宫中的五年,他是最直接看着他一步步脱离童真转变的人,虽然目前他只有13岁,却早已没有了男孩该有的朝气和青涩,此刻他必须将他当成年男子看待,无论是心智,还是能力……现在加上左澜早早的死去,要想向以往那样听命于他恐怕是更难了!
严羽墨并没有回答严立海的问话,安静的灵堂内,更多出几分阴冷和诡异来。而他不屑的态度也让本就对他心生质疑的严立海怒气直接爆棚,一只手狠狠的拍在身边的桌子上,却被一双柔嫩的手给压了回去。
只听萧氏连忙上前安抚着,“王爷,澜妹妹刚刚离世,羽儿的心里肯定悲痛,再说,你跟孩子置什么气,毕竟他也一直在王府出力啊!”
萧氏的话让羽墨往火盆扔纸钱的动作一顿,半跪的身体在此刻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在萧氏多番的眼神示意下,严立海才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再次开口询问道,“那件事现在办的怎么样了?要知道,早了结,你也早从宫中解脱……”
严立海此言一出,忽觉室内掀起阵阵的冰冷寒气不断向自己袭来,再看背对自己的严羽墨,一身白袍无风自扬,周身凛冽的阵阵杀气将衣袍掀起鼓动,不断在周围扩散。
此景,严立海勾唇狞笑,早已不见往日的谦逊和儒雅,脸上得意之色不言于表。再出口时,语气却又透出身为父亲的慈爱之意,“羽儿,父亲心里明白你为严家付出的一切,但你想想,不久的将来,你立于人生最高峰,俯瞰天下人都朝拜在你身下的场景,到时,天下就全都属于你我父子了!”
严立海完全沉陷入自己创造的美好憧憬之中,却被身前冷冷一哼而从美梦中惊醒。只见严羽墨早已恢复先前冷然的表情,冷冷的望着自己,有如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件死物!这样的目光让他心生一惊,连忙说道,“不要以为左澜死了,这个家你就毫无牵扯,记住!这里还有一个你剔骨换血也无法割舍的包袱……”浓浓的警告之意,让一直故作温顺的萧氏,嘴角也带出一抹得意。
听着身后之人的威胁之意,严羽墨藏于袖管中的握紧的拳头早已骨节泛白,青筋暴起,而面上却依然一副淡漠的神情,这些年在宫中磨砺,他早已看管了人间丑恶。五年前,他就已认清他们的真实面目,在宫中毫无依仗的他只能任由他们的摆布和安排,当年的严羽墨早在进宫之日,就被所谓的亲情所埋葬,难道他们还以为,可以用这些骨肉亲情就能困住自己?
严羽墨漠然的起身,却是轻笑一声,就朝门口走去,那声轻笑充满了对父亲地藐视和鄙夷……对他们,根本不值得他浪费过多的言语。至于那个包袱?他根本可以选择不拎起,亲情?不要也罢。他,只是在等,等他的羽翼在丰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