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我们谈到心灵的修行时,人们会问:“这不是需要通过特殊的途径才能够达成吗,比如冥想、歌唱,或是奉献于他人?”对此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在某种程度上,这些行为使心灵充实,并且足以让人摆脱困扰,不致于让别人感到我们是自私的。我们最大的不快乐来自于我们的欲望,而我们最大的安宁则来自于我们的存在。安逸是你可以选择的最不安全的精神之路。安逸让你迟钝、麻木。
在充实心灵的道路上,我们所面临的最大阻碍就是不信任。我们不信任自己,所以我们裹足不前。在生活中,我们尽可能地逃避痛苦,最后蜷缩在我们称之为安逸的一角。当死亡来临,人们会感到惊恐。他们没有让自己领略到生活的美。
在沉思中,我们观照自己的意识,洞悉自己的心灵。我们唱歌,使我们胸怀更宽阔,而且会发现生活中有更丰富的内容。然而就算所有这些,也很少让我们触及生存的最深奥秘:我们究竟是什么,是什么赋予我们生命?生命是闪光的火花,我们应该深入到这种火花里,不仅要去发现生命的火焰,而且要去触知这火焰的来源。
有人问我们的一位老师,为什么他总是面带微笑。他回答说:“因为我一无所有,因为我一无所是。”他体验到了无拘无束的自然天性。
一旦你说“我是”,就构成了对自己的限制。我是一个男人,我是一个女人。我是一位母亲。我是一位父亲。我是一个木匠。我是个好人。我是个坏蛋。我是位诗人。我是个技师。我是位医生。我是个看守。所有这一切都是你痛苦的根源,也是你在死亡到来之时所害怕失去的。所有这一切都是你灵魂的樊篱,是你心性的牢笼。它们让你离上帝越来越远。
一旦你洁身自好,就可以缩短与上帝之间的距离。
观照自己的心灵,认识自己的本我。当我观照自己的心灵时,就能明白痛苦的根源。当我观照这个痛苦,就知道它是暂时的。
各种心念来来去去,而这只是一种过程。日常的琐事都深入这一过程中,慢慢地我就会看清它的模式。我意识到这不单单是我自己感到的痛苦,我自己经受的折磨,它变成了普通的痛苦。我从自己狭隘、封闭的世界进入到普遍当中。我感受到的是所有的人的痛苦。只要我们身体力行,我们就能从恐惧走向怜悯。恐惧是小我的痛苦,怜悯则可以无所不在。
观照自己的心灵,我会发觉,愤怒有着几种不同的状态,包括恐惧、希望和沮丧。进入你内在的深处,你潜意识里隐藏的东西就会浮显出来。你感到的慈悲将会让你觉得诧异。
我认识一些人,他们这样做了20年,可他们还是会摇头说:“我真的能做到这样吗?它这么起作用,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你开始对这种过程的节奏有了知觉。也就是说,你已经从头脑走向心灵,走向了上帝自身。这种节奏无处不在,是我们存在的根本。
在最初的阶段,你会变得善意、可爱,你会尝试着让自己静心,让意识不再仅仅只关心自己。当你停止了把个人的喜好强加于头脑,并对这个过程保持知觉,你就会发觉,事实上意识只是一种衡量的标准。它并不说明你是什么,它只是
衡量你的某个方面。你迈入了存在的广大空间,成为你自己。你会感到自己投身在无限真实中,而想要把这种感受表达出来的话,使用“上帝”这个词真是太有限了。
你不能够去了解上帝,你只能够去成为上帝。了解意味着受限制。你怎么能去限定那种因无边界而不可限定之物呢?
心灵之路就是从个体走向普遍的道路:超越自我,回归本真,最终进入那种无以言状的存在。
幸福是一种迷信,但快乐却是你生来就有的。心灵需要日日拂拭,个性需要不断陶冶。只要真实的自我显露,我们就会走向完美。
但是个性的完善并非来自外部的启发。我们只能在个性当中获得启发,它是个别的,分散的,这使我们进入心灵,那是语言所无法形容的永恒之境。
11.冷酷无情的作风
很明显的,所有成功的人都没有完美的风格,不过他们常会将自己的缺点孤立起来,另找别的补救方法,或者是试着来克服。
“在单打独斗中,你的对手已陷于混乱,假若他已想逃避或有撤退的想法,你必须不理会他的存在,而彻底地摧毁他,不让他有一点喘息的余地。一次摧毁是必须的,最主要的是不要让他有一点恢复阵地的余地。”
网球名将韦蓝德就承认自己缺乏这种日本17世纪“单挑”中的无情狠劲,这成为他平生最大的缺点,就像阿奇里斯的脚跟一样。
他说:“实际上,我从来没赢过我该赢的那样多,我想我是怕赢,因为当你获得胜利的那一刻,会有更多的压力加在你身上,首先你就得保持胜利的成果,这是最先要压到你身上的东西。比赛纪录的保持者,通常比第二年挑战者比赛时的心理压力要大得多。有时候,我发现我已立于要赢的情况,我就会有意放弃,最后少赢几分,这也是我常采取的步骤。我不免会想到要是输了,我会有多难过。我不得不想这件事,非常容易的就会想到这件事。我曾想,不错,我在这次比赛中打得不错,在决赛中我也知道该怎样做,我赢了球,我会觉得快乐。我打球就是为了要赢球,但突然有这么一天,有那么一个时刻,我掌握不住情况。我会想,老天,今天我怎么这样累;我身体很不舒服,我甚至都不想打球。等到你的欲望都消失时,所有这些压力最后都来了。你想赢,这完全是股孩子气,不敢先尝那股输的味道。因为假如你输了,你又有一大堆戏要上演,什么哭哭闹闹的,什么萎靡沮丧的,真成了一种自虐狂。这就是为什么我敬佩包吉斯和艾费的原因,他们似乎一直在赢。他们赢都是用过脑筋的。我对娜拉提洛娃的崇敬只有对他们的一半,因为她有这样的能力,她赢起来太容易。她拥有这种力量和能力,赢,只是一种当然的结果。”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一种高度的自知之明,这种风格中的确似乎缺少了什么。
很明显的,所有成功的人都没有完美的风格,不过他们常会将自己的缺点孤立起来,另找别的补救方法,或者是试着来克服。
有的时候,这些缺点是潜在而自己都不知道的,只有在直接受到考验时才显露出来。有些将领在撤退时表现最好,有的只适合打胜仗、向前推进。我们找不到能在所有环境下都能成功的风格。不过,在主要行动方面有缺点又是另一回事。
在运动场、法庭或战场上的战斗,所需的风格和谈生意者及执行构想者有所不同。这就需要韦蓝德有时缺乏的那种冷酷因素。“冷酷”这个形容词听起来之所以会很可怕,只是因为无法确定哪种冷酷程度才是必须的,又要到什么程度才算太过分。
冷酷引人指责,乃是因为它常阻止公平竞争,而用太多技巧。在多年前,英国板球队和澳洲板球队在伦敦比赛。它们已比赛了4场,第5场仍然打成平手,以致时间限制已取消,一定要比赛下去,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最后英国赢了,而且是以高分赢球,这要归功于英国队长运用技巧,一再地得分,毫无疑问,这种战术用得非常成功,最后澳洲队以903分对7分输了这场比赛,乃是史无前例的比赛差距。
这种玩法,就是冷酷的充分表现,利用没有时间限制而不断得分。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使得澳洲队在10年间都未能洗雪这场耻辱,但在1948年,他们抓住一次机会,也就是由当年的澳洲队队长布拉德曼本人领导报这一箭之仇,他的做法和当年英国队队长哈蒙德一样冷酷。
柯恩刚50岁,拥有自己的律师公司。在《老爷杂志》上有篇文章试论他说,“他是美国最厉害、最卑鄙、最邪恶,但也最杰出的律师之一。”柯恩的这种名气,却给他带来越来越多的顾客。他的合伙人说:“你越骂他是冷酷的杂种,对他的生意越有帮助。”
事实上,柯恩的作风是一些矛盾的混合品。虽然很多人都指责他很坏,但也有人说他讲友情、重义气。他自己也说:“在接待当事人时,我不一定会喜欢他,或是感觉到我对他太凶。这种恶劣的态度,我自己也遭受过(柯恩曾遭到妨碍公平审判、贿赂、共谋不轨、勒索、恐吓和违反银行法的起诉,但罪名都未能成立。)我必须建立一个对客户有利的平等社会。”但他绝不做伤害朋友利益的事,他说:“我想不出有任何环境能使我对不起朋友……一旦我将一个人当成朋友以后,我将在法律范围以内尽力使他不受到伤害。”
冷酷无情,极端义气和渴望获胜,有时候运用的手段必须牵涉到一些斩尽杀绝、胁迫和影响陪审团及法官的做法。
柯恩说:“在应付法律情况时,我有一整套的做法。这套办法非常简单——底线策略,我不愿意浪费时间。譬如说,假若一位婚姻案件的当事人要从10年前开始她的故事,我会告诉她说:‘别提了,请闭嘴,让我来问问题,别告诉我终身的故事。’在我问完以后,你感到还有些事情是我应该知道的,你可以再告诉我。”
“在问了五分钟到十分钟的话后,我对整个事情就大致有了个概念,我就能知道‘底线’在哪里,到底我能做些什么。这些问题通常都类似问‘你们还有没有和好的机会?’‘你的意思是想寻求什么,分居?离婚?’‘是否是孩子的监护权问题?’‘有多少孩子?’‘你本身有多少钱?’‘他有多少钱?’‘你需要的是什么’”等等。
对柯恩来说,在和对手对抗的初期中,他就丝毫都不放松,法庭更是他所发出的最后致命一击,他只要一闻到胜利的味道,他就穷追猛打,不让对方有喘气的机会。他说:“对我来说,生命的节奏是快速的,我行事几乎全出于直觉,并不太考虑自己要往哪里去。我只是向前进……决定了就执行。”
在盘问证人时,他常会利用他迅速消化、抓住案情重点的能力,从来不用笔记本或宣读事先拟好的讲词,这常会造成证人心理的恐惧。他说:“看笔记、念讲词,那不是我的作风。我曾发现,在有几件案子中我准备得非常好,却反而失去自然。我特别喜欢面对陪审团工作,因为那是眼神与眼神的沟通。不用草稿发言,我发现在我作结论时,能用眼神和每一位陪审员接触。”
柯恩惯于处理危机,喜欢接受挑战和在法庭上表演。他认为他的成功要归功于他会“做戏”,当然还有他所受的训练。这都是他的朋友和对他有强烈影响力的人所形成的。不过,训练、努力、精力、冷酷和雄心,并不就是成功的所有因素。你还必须有某种程度的自负,这能使你相信——你,也只有你能推动某些事情。
12.谄媚与诚实
不知你们对泽山太郎的处理方式有什么意见,是否觉得他太宠自己的下属了?还是认为这才是最佳的方式呢?
泽山太郎是S公司的营业科科长,虽然他是技术员出身,但是他有难得的宽阔的远见,更有不与人计较的爽朗个性。只是即使像他这种开朗的人,也不免要碰到无法同化的对手。那人就是山村股长,他也是技术员出身,虽然是营业部的人,但因为他的产品设计获得上司的赏识,所以也兼任产品企划委员。他设计新产品的创见真是没话讲,但令人担心的是他的脾气极坏,不太好相处。不过,因为他在产品的开发方面的确有他人不及的创见,所以大家很尊敬他。
有一年,有国外的厂商来函接洽订货,表示对山村设计的某项产品非常欣赏。因为对方是国外一家颇著名且规模极大的贸易公司,所以公司对这笔生意颇为重视,决定派一个人到国外了解一下详情并调查当地的市场远景。
公司方面开会的结果,认为虽然这项产品的计划人员是山村股长,但因此次派人到国外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调查市场并和买方接洽,所以语言能力比技术能力更重要,便决定派泽山去,并通知了他。泽山接到命令后,感到非常意外,因为公司上下都认为这次一定会派山村去,因为山村的功劳最大,如果不是他产品设计得好,也不会获国外公司的青睐。因此泽山便反映给上面,是否应派山村前往较为适合?而上面很快地便给了他答覆,认为他的语言能力较佳,而且接洽和技术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上面又把山村股长叫去,向他说明原委。
山村股长原本满怀希望地认为这次的接洽者是非自己莫属,没想到希望却落了空,因此他连续三天都不来上班以示抗议。泽山一看情形不妙,便跑去找常务董事I先生,I先生将前因后果听完后,只说了一句:“你平常是否真心对待山村先生?”这话有如暮鼓晨钟一般敲醒了泽山,虽然他平日极注重人际关系的维护,但以这次的事件而言,他就没有处理好。他并没有真诚地向山村说明原委,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表面上要求他了解,这样如何能使人心服口服呢?因此,他赶紧跑到山村家道歉。山村大概也自觉不对,所以便爽快地接受了他的道歉,泽山也就开心地走了。
不知你们对泽山的处理方式有什么意见,是否觉得他太宠自己的下属了?还是认为这才是最佳的方式呢?
A煤矿工程公司的总务科里有年轻人M先生与N先生,两人个性有天渊之别。
H总务科长每回在召开职工会议时,总会对手下的职工报告:“我们这种煤矿场和其他的工厂不同,工作千万要小心谨慎。”这两句话几乎已成了他的口头禅,只要开会一次,他就报告一次。
M先生将科长的口头禅牢记在心,并且将之当成福音般地到处传播,在宿舍中或矿场里,常可以看到他吼骂工作人员,叫他们务必要小心谨慎,尤其当科长巡视矿场时,他便吼得更起劲,如此一来,颇讨H科长的放心。H科长常常称赞他说:“嗯!很好,非常有精神,又很能干。”相反的,N先生却是一个沉默寡言,认真苦干的老实人。
有一天,当第一班第二班正要交班时,H科长忽然叫N先生的名字,并且很严厉地对他说:“你今天跑到哪里偷懒去了,我巡视矿场时怎么没看到你?”N自觉受了委屈,有点哽咽地说:“今天我一进到矿坑,就发现有五片延伸顶似有倾颓的危险,因为在这五片顶瓦上有重压,如果一不小心,整个顶瓦都可能陷落下来,因此我赶紧拿支架来支撑,花了我好多时间,根本没办法工作。”其实科长根本就没有到工地巡视,只不过随意说说。这种游戏,科长很喜欢玩。他想让人感觉他似乎特别喜欢欺负老实人。但是诚实认真的N先生,虽然私下有时会吐吐苦水,发发牢骚,但他工作起来还是相当认真,一点也不敢懈怠。大概是因为工作太认真,又常常遭到责备的关系,N先生终于病倒了,住进医院。在他住院的期间,他的同事都轮流来照顾他。大家一下班便都往医院跑,看护他直到天亮。这么细心的照顾,可能连家人都办不到。这种情景其他病人看在眼里,都好生羡慕!因此,就在同事们的热心照顾之下,他的病很快就复原了。
不久,M先生与N先生先后都要被调到其他的矿场去。当N先生要走时,大家都依依不舍地向他道别。但当M先生要走时,只有几个同事来送行,H科长问:“大家不知道M先生要走的日子吗?”有人回答:“今天矿场很忙,抽不出空来。”旁边却有人小声地说:“要不是正好知道,躲不过,否则谁会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