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过《大话西游》的女孩子们都会有一个梦想:有一个身穿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我的意中人,翻山越岭,不辞万里来接我。
韩扬穿着出自萨维尔街的手工西装,反观我身上简单的连衣裙,正式得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虽然我能够预感到韩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心跳还是止不住的加速,那种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紧张感还是笼罩着我。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都怀疑我的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虽然《陈年可乐》向来没有安排观众班底,但是驻场记者的闪光灯让本来就亮如白昼的演播厅亮出了新高度。
陈家林和许可已经站起来迎接客人,我也不自觉地跟着站了起来。
“姜舞很自觉嘛,还懂得要起立迎接,看来你们家的等级秩序已经出来了。”陈家林坏笑着欠扁地说。
我磨了磨牙,现在再坐回去反而不好,正不知道该怎么样,韩扬冲我招了招手。
我立刻乖巧地跑到韩扬身边,和他站在一起。
“哟,都不用我们主持人安排了,真是积极主动,看这小手牵的,我也得赶紧回家牵一牵我老公的手才能平复心情了。”许可语言上调戏着我们。
以前我和韩扬的一个习惯性动作最近又故态复萌,就是只要一牵手,就是十指紧扣。
网友们说这是“虐死单身狗”的经典小动作。
韩扬拿着话筒,看着我说:“我们走了很多的冤枉路走到了今天,有人说娱乐圈的恋情都是见光死,我们曾经坚持过四年,空白过四年,但是今天我是想在大家的面前,请大家做个见证,我们还会坚持下去,无论是多少个四年。”
韩扬大约也很紧张,握着我的手都有些发抖,但是看着我的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他说:“可能每天都会有人揣测我们什么时候分开,但是你只要相信我,看着我,我们就能一直走下去。姜舞!”
在我的印象中韩扬是很少像这样叫我全名的,总是叫我“丫丫”,或许四年前我有不安,有迷茫,不知道韩扬是不是真的爱我还是只为责任,但是我想现在难道还不明确吗?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只剩下我们两个,韩扬认真地说着,而我静静的等待着。
“你愿不愿意嫁给我?”韩扬变魔法一样的拿出一个盒子,问我,我们紧握着的手里****一片,我分不清是我紧张得出了汗还是韩扬,“或许这枚戒指不是最漂亮的,或许还有些过时,因为四年前我就想给你戴上它了。”
最后,韩扬的声音竟然有些小委屈,我听了忍俊不禁,其实我根本看不清戒指的样式,我的眼眶已经潮湿,我说:“我愿意!”
不管外面的纷纷扰扰,我只看属于自己的小幸福。
韩扬的公开求婚得到了媒体和网友的一致好评,甚至有网友说:他们的爱情我们也算一路见证的,现在有一种嫁女儿的心情。
当然,韩扬的真爱粉说这是娶媳妇的心情。
我没想到我还能见到叶安妮。
在婚礼的前一天,我终于结束了工作,本想休息一天,但是老头子和母上大人忽然想起世界上还有婚前检查这么件事,觉得每个程序都要照顾到,所以非拉着我去医院做婚检。
做完心电图出来,我就看到了叶安妮。
其实一开始我还认不出来。
她的脸上包着一块很大的纱布,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发现她正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我,我疑惑着细细辨认了一会儿,才认出是叶安妮。
其实她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看到她这样我并不会有什么报复的快感,反而心下有些恻然。
她一直看着我,我总不好直接走过去,于是走到她面前停了一会儿,想来好歹认识一场,打个招呼就好。
叶安妮看我的眼神满是不甘,她说:“本来我还不明白,为什么那样的新闻之下,乐华没有雪藏你,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我输了,不过是因为我没有你那样强大的背景。”
真是,这叫什么话,说得好像是我恃强凌弱一样,传出去我还要不要混了。再说了,先挑起战争的也不是我。
多说无益,我抬脚就要走开。
叶安妮在我身后还是不放弃地说:“我不甘心,就因为你的背景,你撞死了我姐姐也不用负责。”
听到叶安妮这句话,我停下了脚步,转回去看她:“你姐姐是自己忽然冲到高速路中间的。”
“呵,你这样一个精神病人开车上路,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为什么你把自己撇的这么干净,我不甘心。”叶安妮神色间已经有些要发狂的样子。
我皱眉问她:“你听谁说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你们瞒得好,我就不会知道你那段时间定期看心理医生的事情了吗?你以为警局没有记录我就什么都查不到了吗?”
叶安妮答非所问,我也没有耐心和她瞎扯,冷笑了一声说:“我不管你听谁说的,但是我只想告诉你,那天根本就不是我开车。”
叶安妮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嘴里喃喃到:“怎么可能?他明明说……”
“所以,你只是被人利用了。”我留下最后这句话,就离开了。
碰到叶安妮的事让我一整天心情都有些郁卒,当然也可能是突发婚前恐惧症,导致我心情不佳。
我向我的伴娘韩璐求安慰,却得到了:“祸不单行,等你凑成双厄运就会过去了。”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我感到更郁卒了。
韩璐只是嗯嗯的敷衍了两声就又一次去检查我的婚纱,我觉得她现在比我还要紧张。
我只好拿出手机,但是却想不到能和谁分享自己的郁卒。
半夏最近被方一恒折腾着每天都要加班,肯定没时间搭理我;陈家林肯定会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方一恒?还是算了吧!
需要倾诉的时候居然找不到倾诉的对象,这算不算作为人的头等大难,那么按照韩璐的说法,我的厄运是不是要过去了?
婚礼当天,韩璐和半夏忙前忙后的帮忙,我被母上大人勒令坐在床上不许动来动去的,所以想喝水有人帮倒,想吃糖也有人递来,于是前一天的郁卒已经被我抛的烟消云散了,我得瑟地说:“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公举。”
嘴巴里含了颗糖,导致我有些咬字不清。
韩璐本来在帮我整理头纱,听了我的话,用力地把一个一字夹插进我的头发里,我痛得龇牙咧嘴:“呀呀呀,谋杀啊!”
“你最好少作,要不然我怕拦不住自己真的把你杀了!”韩璐咬字清晰的威胁。
我对着她吐了吐舌头:“人和人之间何必这么在意这些细节。”
韩璐不再搭理我,又去检查她和半夏一起为韩扬准备的“******酷刑”。
我被关在房间里,隔着门都能听到外间的热闹,有热闹不能看,实在是对我的酷刑。
我越加烦躁的时候,房门终于被打开了,我看见我的良人,笑着,闯过纷纷扰扰,向我走来,他说:“我们走吧,韩太太。”
我也笑着,伸出手和他牵在一起,我想,就是这样了,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