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学校对面咖啡厅。
言羽荨脸色越来越难看,手里的照片再次把她的伤口撕的支离破碎。而坐在对面的女人,就是袁雪凌。
袁雪凌本想“欣赏”言羽荨伤心地样子,可是言羽荨的表现让她失望了,言羽荨表现的是那么的坚强,满脸的不在乎。可是只有她言羽荨自己才知道,心里到底有多难受。
听到了袁雪凌的话,看到了元昊与她暧昧的动作,言羽荨的心在狠狠地抽动着,明明告诫自己袁雪凌的话不能相信,但是她却不能不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坚定自己要相信元昊的信念,可是,可是心还是会痛,痛到连呼吸都会感到困难,痛到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此时此刻,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看着袁雪凌涂着鲜红唇膏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那红色是多么的刺眼!
言羽荨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倒下,没说几句言羽荨就匆匆离开。刚出咖啡店,眼泪就模糊了言羽荨的视线,她打车狂飙向医院。她需要的是一个解释,只要他说不是,她就信。只要他说。
敲开病房房门,开门的是张婧的妈妈,没有任何招呼。言羽荨粗鲁的推开门就冲向了坐在床边的周元昊。
周元昊听到响声,转头看向了气势汹汹的言羽荨。看到了言羽荨的头上包着纱布,心里充满了愧疚。床上躺着插满各种仪器导管的张婧,周元昊轻轻地站起身,走到言羽荨跟前轻声道:“我们出去说。”
而言羽荨却纹丝未动,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双眼因疲劳而布满血丝的男人,随后抖了抖手中的一沓照片道:“她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周元昊看了一眼照片,愣住了。但很快便明白了一切,此时如果袁雪凌就在这里,周元昊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你说话啊!?”言羽荨增大音量。
言羽荨微大的声音让躺在床上的张婧轻轻的呻吟了一声,周元昊回头看了看皱眉的张婧,推了推言羽荨的后背。
“我们出去说,不要吵醒小婧,她刚稳定下来。”
此时言羽荨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把打开周元昊的手。流着泪大喊:“我就要你现在告诉我,她到底是你的谁!?而我他妈在你心里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周元昊低头不语,拉起言羽荨想把她带出房间在慢慢解释。言羽荨又是死命的一把甩开了周元昊的手,可是因为用力过大不小心将张婧上方的吊瓶打了下来,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周元昊愣了,随之大声呵斥道:“你不要再胡闹了好不好!?”
“我胡闹?对,是我胡闹。”言羽荨满脸是泪,但是却自嘲的笑着点了点头。
哗!
言羽荨将手中的一摞照片向天上一扬,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元昊想去追,但是身后突然传来了急促的喘息声,回头才发现,张婧的呼吸器掉了,她的妈妈正皱着眉给她戴上了呼吸器。周元昊也上前帮忙,手忙搅乱的调整着仪器、打扫地上的吊瓶碎片,嘴里还不停地对张婧妈妈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但此时张婧却睁开了眼睛,虚弱的看着周元昊,最后终于憋出了一个字:“追……”
周元昊这才想起什么,转身向门外跑去,可是走廊里哪里还有言羽荨的踪影?
等医生赶来,处理完一切。周元昊软软的瘫在了地上,看着散落一地的照片,深深地把头埋在了双膝之间。
“昊哥,这到底是不是真的?”磊子蹲在地上拿了一张照片看着道。
“当然不是……”
“那就告诉嫂子真相啊,她会相信的。”
“她不会了,不会相信的。”
“砰”的一声,门又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潘琪,二话没说,径直走过来狠狠地给了周元昊一巴掌。满眼含泪的指着周元昊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畜生!你到底要伤小羽多少次!?你真是造孽啊,造孽!你他妈没有好下场!”说完甩手就走了。
周元昊苦笑,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掌印,没有说话,又把头埋了下去。
再说回言羽荨,从医院抹着眼泪跑出来之后又犹豫看了看背后,站在街对面等了十分钟。她想周元昊是会追出来的,她想他还是爱她的。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言羽荨的心也慢慢的坠入了谷底。她期待的身影始终都没有出现。
“言羽荨,你真是傻,被同一个男人伤了又伤,你他妈就是个傻!!”说完一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
言羽荨看着街边橱窗里的自己,崩溃的大骂。
“我干嘛要哭,为什么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流泪?他不值得,恩,不值得。”言羽荨嘴里拼命说着“不值得”慌乱的擦着止也止不住的眼泪。
恍惚着,来到一家酒吧门口,推门进去,酒吧的环境不错,很有复古的气息,音箱里放着爵士乐,角落里零星的坐着几个人。
“给我来一杯酒,谢谢。”言羽荨无精打采的坐在吧台前说道。
“请问您要什么酒?”
“随你”
“……”
这样的女人生见多了,也不多说话,点了点头扭头去拿酒。
生将酒拿来放在言羽荨面前细看了她几眼,心里暗道一声漂亮,心存不忍。
“少喝一些吧,你一个女孩儿在这种地方喝多了难免麻烦……”生另有所指的劝道。
言羽荨抿嘴一笑,算是对他的感谢,仰头喝掉生递过来的whiskey。皱皱眉头,将酒艰难的咽下。
“再来一杯,谢谢。”
哎……生又给她倒了一杯。
言羽荨又是仰头一饮而尽,虽然灯光昏暗,可还是有人发现了这边的“美丽风景”,虽然此时的言羽荨满面憔悴,但是在这喧嚣的环境中却是一抹清新。
“小姐,有没有人说你很像一个明星?”
一个看起来像纨绔子弟的年轻男子贴在了言羽荨身边,生见状摇了摇头识趣的走开了。
言羽荨斜瞟了一眼,粉红衬衫,真俗~!心道。
粉色也只有周元昊穿起来才顺眼,额,干嘛又想到他,不是说忘掉的么?喝吧,喝多了就忘掉了。
“再来一杯”
生将酒倒满,言羽荨去拿酒杯,但是手却被男子按在了桌子上。
“小姐,怎么称呼呢?喝这么多酒,心情不好么?”
“关你屁事,滚!”两杯酒下肚,平时从来不喝酒的言羽荨已经有些迷糊,见男子不依不饶,俏媚一皱双眼半开半闭的骂道。
言羽荨的大声引来了酒吧里其他人的目光,男子难堪的看了看众人,低骂一声:“臭****。别给脸不要脸,一句话,多少钱!”
言羽荨增大了音量:“滚~~~~!!!!”
“行,我滚。你等着,有你好看的。”男子说完转头就走。
男子走到门口的时候恰巧进来一少年,少年低着头眼神涣散,与男子撞了个满怀。
“妈的,长眼了吗!?”男子骂骂咧咧的走出了酒吧。
少年好像没听到一样走进了酒吧坐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点了五瓶啤酒。
坐在少年隔壁的一对情侣正在聊天,男人听见隔壁的少年一杯一杯喝个没完,好奇站起身来看了看隔壁的少年,只见刚一会功夫已然空了两个酒瓶。男人见少年年岁不大,眼神涣散,心说应该是失恋了。好心劝道:“哥们,少喝点吧,一个人喝闷酒很容易醉的。”
少年理都没理他,男人摇了摇头坐了回去。
不出五分钟,酒吧的门被猛地推开。紧接着走进来了七八个吊儿郎当的混混,脑袋上的颜色五花八门,脖子上手臂上到处都露出来五颜六色的刺青。
带头的一个黄毛进了酒吧环视了一圈,见没有扎眼的人,随之胆子也大了起来,伸手入怀,掏出一尺多长的砍刀往门框上一砍喝道:“今天这打烊了!都他妈给我滚!都滚!”
话音一落,手下的七八个混混上前粗鲁的将酒吧里的客人拽起来赶出去。
很快,酒吧里的人该走的都走光了,只剩下坐在吧台前玉面通红昏昏欲睡的言羽荨,和坐在角落的那个少年。
黄毛没有注意到那少年,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言羽荨的身上,双眼冒火的上下打量,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这时刚才那名粉红衬衫的男子走了进来,径直走向言羽荨,一把托起言羽荨的粉腮,满脸笑的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走。”
言羽荨这才注意到身边发生的一切,心里也开始慌了,胡乱的打开男子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双手。尖叫一声:“你放尊重点儿!”
“哈哈哈哈!尊重?哈哈我就是这么尊重你的!”说完一把将言羽荨揽入了怀中,即使言羽荨还在死命挣扎,但是却无济于事,男子狂笑着将言羽荨从座位上拖了下来。
“朋友,你最好放开她。”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男子愣了一下,回头一看,正是刚刚与自己撞个满怀的那少年。男子眉头大皱,破口就骂:“我去你……”
咔嚓!
“啊!!!!”
“妈的,长眼了吗!?”男子骂骂咧咧的走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