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剑道:“大将军多虑了,我鲜卑勇士,勇不可当,战场上莫不以一当十,冲锋陷阵所向披靡。如今晋庭羸弱,北地胡人虎视眈眈,我们振臂一呼,应者云集,都唯我马首是瞻,中原可图也。”
慕容涉归双目炯炯:“当初先祖莫护跋侍奉中原之主,乃是力量弱小,如今我鲜卑慕容人口倍增,牛羊遍地,我们已是纠纠铁夫,中土小儿有何惧哉!我本想秣马厉兵,一等朝廷有变,即刻起兵,以图中原,没想到他们却自己送上门来。你们回去整顿本部人马,做好动员,三天后是黄道吉日,随我出征,告诉弟兄们我们到南边的花花世界走一遭。”
“父亲不可,鲁莽行事会毁了慕容家族。”吐谷浑急得变了声音。
慕容耐大怒:“住口,胆小的懦夫,和汉人们呆久了,你的棱角磨平了,坠了我鲜卑的威名。”
慕容剑笑道:“大将军你若胆小,就不用去了,我们抢来黄金美女你不要眼馋啊!哈哈哈哈!”
族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发表意见,那时的游牧民族生产力落后,多数生产资料靠抢掠,一听说要打仗,那就是发财的机会到了,纷纷摩拳擦掌。
最后四位族长老,一致同意起兵反晋。
吐谷浑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的军帐之中,叫来薛珂儿和诸葛仙游,向他们说知此事。
诸葛仙游拍掌大叫:“不好!慕容家族有覆灭的危险。”
薛珂儿道:“有这么严重吗?”
诸葛仙游沉吟不语,半天才说:“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敌人的兵力部署,人马多寡,有没有外援,这些重要的军情一点都不清楚,盲目出兵焉有不败,你们的对手是智计百出的安北将军严询,他指挥的可是晋朝最精锐的正规兵团,和那些小部族的武装不可同日而语。”
慕容吐谷浑满脸的无奈,薛珂儿安慰道:“也许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你没劝劝父王吗?”
“劝过了没用的,叔父和四位长老一致赞同同晋军开战。”
诸葛仙游满脸忧虑,“你叔父居心不良,你在此地没有立锥之地,你要早做打算,要保存自己的实力。下面我们详细的筹划筹划,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三日后,鲜卑大单于,辽西公慕容涉归集结三万兵马,浩浩荡荡的开往昌黎郡。离开辽东郡走出三百余里,在太平集与晋军相遇。
这太平集四周环山,多树木,中间是方圆十余里的一座镇子,地势险要。
原来晋军早早的就等在那里了,看样子有两万余人,他们好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士兵们仨一群俩一伙的聚在一起,喝酒赌钱。步兵和骑兵相互混杂,见慕容家族的军队开了过来,才慌乱地聚集在一起。
慕容耐用马鞭一指晋军哈哈大笑:“都说严询治军有方,韬略百出,今日一见徒具虚名尔,军纪不严,毫无斗志,队伍不成阵法,今天我必破之。”
严询策马而出,用手指点慕容涉归:“大胆逆贼,竟敢和朝廷对抗,屡次攻掠昌黎郡,每次都是我手下的败将,同朝廷对抗无异于蚍蜉撼树,还不快快下马投降,我尚且给你留一条活路,如若不然,兵锋所指,定将尔等碾为齑粉。”
慕容涉归放声大笑:“当今天子无道,骄奢安逸,穷兵黩武,民不聊生,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我举义兵,伐无道,为民请命。你若归顺,自然不失封侯拜相,保你世世代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严询大怒摘下大枪,向前一指,晋军高声呐喊向前冲去,两军混战在一起。
那慕容的军队果然十分勇猛,各个奋勇向前,晋朝的士兵也不示弱,严询手下的十猛将更不是吃素的,每人带领一队人马冲击慕容大军的阵脚。慕容家的悍将们出队相迎,兵对兵将对将,这场厮杀非常的惨烈,刀枪剑戟光芒曜日,血肉横飞,一会的功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喊杀声响彻天空,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激战一个时辰,慕容家族的后续部队像潮水一样的涌来,前面的士兵倒下了,后面的迅速冲上来。晋军支持不住了,阵脚松动,开始后撤,严询大声呼喝,连斩两位后退的士兵,士兵胆寒又掉转头来继续厮杀。慕容剑看准机会弯弓搭箭,一箭射中严询的胸膛,严询手捂前胸,在马上晃了两晃大枪一扔趴在马上,十猛将已经有三人阵亡,剩下七人一看主帅中箭,生死未卜,不敢恋战簇拥着严询向后撤退,真是兵败如山倒,呼呼啦啦向山中奔去,兵器、铠甲、帐篷行军的锅灶丢得遍地都是。
慕容涉归大喜,点头赞许慕容剑,率兵紧紧追赶,追到一个山谷,两山不是很高,却很陡,并排着像一个门户,山的两边都是茂密的松树,正值初春开始泛青。
慕容涉归勒住马的缰绳,那马陡然停住,慕容耐问道:“大可汗,为何不追?”
慕容涉归道:“士兵言道,此处叫葫芦谷,地势险要,正好设伏,恐怕不利于我军。”
慕容耐急道:“严询中箭,生死未卜,我们赶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直捣昌黎郡,辽东之地就唾手可得。”
慕容剑一催马,带领兵马追入谷中,慕容吐谷浑道:“我们在这谷口应该留一少人马,防止敌人断我们的后路。”
慕容耐大笑,“你胆子也太小了,大丈夫上阵就要勇往直前焉能后退,你还是慕容家的子孙吗?随我追击。”骂得吐谷浑哑口无言,只好乖乖的服从。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追逃兵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兵士们纷纷向谷中冲去。
诸葛仙游也跟着奔进谷中,进得谷来,看见枯草丛生,两边山势陡立透着粼粼的杀气。蹲在他肩上的五目灵猴吱吱乱叫,对着山顶上比比划划。
诸葛仙游全明白了,急忙大喊:“快停下,马上撤出山谷,我们中了埋伏。大将军赶快回马抢占谷口。”话音未落,战鼓敲响,两边山上立起无数晋军的旗帜,在大风中猎猎作响。士兵们手拿熊熊的火把,抛下谷来,谷中荒草一人多高,沾火就着。
一时间烈焰熏天,黑烟滚滚,接着两边滚木雷石纷纷而落,箭如雨下。慕容家族的士兵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鬼哭狼嚎,到处乱窜,转眼之间死伤一大片。
严询站在山顶上一杆“严”字的大旗下一阵狂笑,“诸葛仙翁,难道没看过你祖先的兵法,如今被我用上了,在你面前就显得班门弄斧了。快快下马投降,饶你们一条活路。”原来慕容剑射来那箭,射到他的胸前,被他接住握在手中抵在胸口假装中箭。
慕容吐谷浑一时慌得不知所措,诸葛仙游纵起轻功用手一拖慕容吐谷浑,他的身子离开马鞍,纵向谷口。
刚到谷口,对面密密麻麻的射来一排羽箭,二人拨打雕翎,随手抄掠两把,接住几只羽箭,甩出击中几名士兵,射过来的箭势稍缓,二人几个纵跃,来到敌群中三下五除二打散众军,后面的慕容家族的士兵站稳了脚跟。
薛珂儿指挥士兵躲避火焰,展开轻功来救慕容涉归,慕容涉归肩头已经中了一箭,箭头有毒,已经昏迷。薛珂儿扶他上马与“阎王三鬼怪”保护着慕容耐、慕容剑一起逃到谷口。
见众人到来,吐谷浑大喜,领着众人就向谷外冲。进军退向两边中间闪出七人,为首一人正是紫阳道长,其余六人妖怪,状似妖魔,正是那“天山六魔”。他们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士兵,各举刀枪,排列成人墙,把谷口堵得风雨不透。
紫阳道长一抖拂尘接战诸葛仙游,诸葛仙游不敢怠慢,抽出宝剑相迎,二人都是出自道门,武功路数却大不相同。都有所顾忌,招式都不敢使老,见招就走,一时分不出个上下来。
天山三魔接战吐谷浑夫妻二人,薛珂儿手中的‘赤霄宝剑’,寒光闪闪,削铁如泥,三魔有所忌惮,兵器不敢和他相碰。吐谷浑手中伏魔大枪一抖,在杏花谷中练过“黄庭经”心法,内功大增,出枪呼呼有声,他心内焦急盼望速胜,把“伏魔枪法”和马六斤教给他的“平南枪法”中狠辣的招数使了出来。堪堪和三魔打个平手。否则他怎能是江湖成名已久的三大魔头的对手。
最搞笑的是阎王三鬼和天山三鬼的鬼打鬼。这简直是三对活宝,招数稀奇古怪,说话阴阳怪气,都是用毒的高手,同时放毒,二人同时倒地,同伙拖回救治,苏醒过来再打。一个人释放毒针,另一个人就发毒箭,都射中对方二人又同时倒地,拖回去再救,救活再战,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转眼间拆了二十多招,吐谷浑和薛珂儿那里是三魔的对手,红魔哼了一声,“二位武功不过如此,对不起了,我送你们归西,一路走好啊!”一抖机关一股烟雾飞出,吐谷浑夫妻二人摔倒在地。黄魔、蓝魔就要对他们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