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飞坐在写字台后紧绷着俊脸瞪着一脸无辜的季筠臣。
“唉!这话真令人伤心!”
语气哀婉,但脸上却挂着欠揍的讪笑,这就是季筠臣足以逼疯天下人的法宝!
“你长了让人伤的心?”
柳云飞根本不买账,虽然看见他和水灵灵很高兴,但伴随而来的痛疼和喜悦的心情是一样的!
“哥,这你可就冤枉他了,虽然他平常很不正经,很讨人厌,很喜欢到处抛媚眼勾搭女人,很没……”
“小狐狸——”
季筠臣危险的眯起眼,语气轻柔到让晏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才让水灵灵满意继续往下说,
“但是,这次我们是真的有非常﹋非常﹋非常﹋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恭喜你们!”
“恭喜我们?”
水灵灵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明白柳云飞恭的是哪门子喜。
“爸妈知道你们要结婚了吗?”
柳云飞带着和煦的笑容走到两人面前。
“什么结婚?谁要和他结婚啊?”
水灵灵满不在乎的瞥了季筠臣一眼,想要她嫁给这家伙,哼!还早着呢!
“虽然早了点儿,但我接受你的恭祝了!”
季筠臣笑眯眯的拍拍柳云飞的肩膀,笑得非常的……没心没肺!
疼!柳云飞感觉太阳穴又开始隐隐做痛了!
“季筠臣,我要说的好像不是这个!”
水灵灵警告味十足的抬头斜睨着乐不思蜀的季筠臣。
“哦!对哈!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装傻!在水灵灵面前要绝对装傻,只有这样才能看到她生气的俏皮样,而这是季筠臣认识她开始一成不变的爱好,或者说是恶趣味!
“我们找到能治好你手的方法了!”
“真的!”
晏菲是第一个反映过来的,而她的反应是马上冲到水灵灵面前,兴奋的抓住她的胳膊再次确认!
“当然!我们找到一个这方面的专家,他答应给柳云飞做个全面的检查。”
季筠臣笑眯眯的走到依旧面无表情的柳云飞面前,胳膊大刺刺的勾在他肩上笑道。
“太好了!太好了!那检查安排在什么时候?对了,那个医生在哪家医院啊?”晏菲迫不及待的追问。
“对方很忙,所以我们约在两天后,他去意大利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的机会给云飞做检查,之后再确定详细的治疗方案。”
“两天后在意大利?”
时间很近是很好!可是晏菲没想到他要去意大利做检查,那样的话她岂不是就不能陪着了,她不仅不会说意大利语,在那里想必也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吧!
“晏菲,你帮我哥收拾下东西,我们已经定好了机票,明天下午我们一起走,现在,我要睡觉了!”
水灵灵说着伸了伸懒腰,其实她和季筠臣也是前天晚上才联络上这位医师的,为了今天能赶回来告诉柳云飞这个好消息,她帮季筠臣忙了一天一夜没阖眼,这才勉强挤出一天时间回来,现在都困死了!
“什么叫我们一起去?”
柳云飞转头盯着满脸痞笑的季筠臣。
“就是你、我、水灵灵……还有晏菲!”
季筠臣大方的一个一个指着屋里的四人,并很好心的挨个点名告诉柳云飞是哪四个。
“我也能去吗?”
晏菲怔愣的指着自己,没想到她也能去,就算其他事帮不上忙,但可以陪在柳云飞身边她已经快美上天了!
“不行!她不能去!”
柳云飞侧身躲开季筠臣不规矩的手,紧绷着脸反对。
“为什么?我保证不会添麻烦,虽然我不会意大利语,但我可以跟在你身边帮你那东西呀!还有,机票、饭店什么的我都自己花钱,这样行吗?”
晏菲不明白柳云飞为什么不让她跟去,但不管理由是什么,她都非常、非常的希望能呆在他身边,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因为这次去意大利,他的手如果真的治好了,那她好像就再也没有借口留在这儿了!
“是呀!哥,晏菲是护士,她去一定能帮上忙的。”
水灵灵拉着晏菲的手,笑呵呵的劝说,因为她很喜欢晏菲,也看得出柳云飞很在意她,不然是绝对不会让她住在这里的。
“那你们就带她走吧!”
柳云飞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径自离开了书房。
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他这是赶什么,不过从柳云飞的语气中听出他的态度有多坚决!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留在这里帮忙照顾房子好了!”
晏菲虽然伤心,但却强撑着对他们笑了笑。
看着一个扭头就走,一个满脸苦楚,季筠臣和水灵灵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谁也没再提带晏菲一起去意大利的事,直到第二天下午。
“哥,快点儿啦!”
水灵灵催促着还呆在书房不肯出来的柳云飞。
“知道了。”
关上电脑,柳云飞这才慢条斯理的来到客厅,今早起就没见到晏菲,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她还没回来,可能还在为昨晚他不让她随行的事生气吧!
“我把行李拿下去,你们快点儿。”
季筠臣拎着晏菲整理好的行李箱率先下楼了,宁晓冬的车子早就等在下面了。
“哥,走吧!”
“晏菲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水灵灵拉着他朝门口走,终于柳云飞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晏菲?我也不知道,她一大早就出去了,不要管她啦,这么大的人又丢不了,我们走吧!不然误点就麻烦了!”
随便敷衍几句水灵灵赶紧拉着柳云飞下了楼,直到他的车子离开,也始终没见到晏菲的身影。
飞机缓缓降落在罗马的Fiumicino国际机场,顺利通过海关安检后,机场外已经有一辆白色房车等在那里。
“公爵大人,欢迎您回来。”
上了车,司机立刻以流利的中文打招呼当然这是季筠臣的恶霸要求。
柳云飞挑眉示意季筠臣解释一下为何这个年轻的司机会称呼他公爵大人,而季筠臣的回答还是无辜的耸耸肩,好像他也很无奈一般。
汽车在意大利古老而充满艺术气息的街道上平缓的行驶着,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巴洛克式教堂以及各种建筑物在眼前一一掠过,不过柳云飞根本无心欣赏这些,总觉得内心不太安稳。
没多久,汽车一转弯,周围的景色从古老独特的建筑变为郁郁葱葱的林**,又开了大概三十分钟,眼前豁然开朗,呈现出一个硕大的喷水池,一个三翼天使手持弓箭昂首立于池中。
“公爵大人,请下车。”
车子绕过喷水池缓缓停在一幢古典的哥特式庄园前,马上有穿着西装的人恭敬的为他们打开车门。
“公爵大人,长老们正在会议室等着您的接见。”
他们刚下车一个穿黑色无尾燕尾服的中年男子就恭敬的对季筠臣报告,不过这次用的是标准的意大利语。
“云飞,我带你去房间。”
无视于眼前鞠躬的男人,季筠臣勾肩搭背的拖着柳云飞绕过他进去了,而水灵灵则憋着笑意跟了上去。
“臣,你有事先去忙,让娃娃陪我就行了。”
被带进一间少说也由百余平米的房间后,柳云飞这才提议,看这阵势,季筠臣过的并不怎么样,依照他的脾气和行事风格,柳云飞认为把他丢在哪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最适合了,这里……连他都觉得压抑,更何况是随行惯了的季筠臣呢!
正想到这儿,刚才被彻底忽略的男人又出现了,恭敬的站在门口,微躬着身子请示:“公爵大人,长老们一早就在会议室恭候着您。”
“菲斯,我真搞不懂,到底季筠臣是你的主子,还是那些老顽固才是你的主子?”
水灵灵故意难为这位菲斯管家,谁让他老是那么多规矩的。
“当然是休斯顿公爵。”
一板一眼的认真回答,男人的脸上仍旧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喂,人家都这么说了,你有没有很感动啊?”
故意挑挑黛眉,暧昧的瞥向季筠臣。
“感动!我感动到快要把飞机上的午餐吐出来了!”
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看着依旧恭敬的等在门口的菲斯,季筠臣是故意说这么大声的,因为他知道菲斯能听懂他们说的话,其实他的中文和意大利文一样好,只不过在这座公爵城堡里,他认定只能说意大利语。
不过,这是他的认定,季筠臣可不管,他照样我行我素的说着中文,就算面对那些古板的长老他照样开口闭口全是中文,他们愿意说意大利语还是土著语随便,他就是不说,管他气死还是气疯!
“臣,你还是去忙吧!”
看着门口的菲斯,柳云飞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只不过他不爽了还能揪着季筠臣大骂一顿,这可叫菲斯的可怜家伙恐怕只能选择去撞墙宣泄了。
“好﹋好﹋我去就是了。”
季筠臣认命的点点头,便跟着菲斯离开了,不过他可不是去听那些人说些什么世界经济动向或哪国内阁准备重组的废话,他是去告诉他们,从明天开始他要放假,直到柳云飞的手伤治好为止,嗯!不错,很充分的理由,哈哈哈……可以偷懒了,万岁!
“娃娃,这是怎么回事?”
等季筠臣走后,柳云飞才不紧不慢的拉着水灵灵走进房间问。
“鬼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和Leo到了意大利,他将季筠臣往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面前一推,接着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什么休斯顿公爵。”
看着她十分不满的神情,柳云飞耐心的问:
“你能不能别说的跳跃性这么强!”
“哎呀!反正就是季筠臣的亲爹,Leo的双胞胎哥哥本来是意大利最古老的休斯顿家族继承人,因为他英年早逝又没有子嗣所以一直由Leo暂代掌理家族事务,现在季筠臣出现,Leo当然乐得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他,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越说越气,臭Leo回来陪了他们不到半个月就失踪了,让水灵灵到现在都觉得很不爽!
“他可以拒绝呀!而且听的出那些人都很刻板,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承认臣的继承人身份呢?”
柳云飞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不仅疑惑,虽然刚来这里,但从那个叫菲斯的人及他们口中不难看出那些长老很顽固呢!
“说到这儿我更气,季筠臣的眼睛原来根本不是黑色而是咖啡色,偏偏休斯顿家族的正统继承人都是咖啡色眼睛,这也是为什么是双胞胎,而Leo却没有得到继承权,因为他的哥哥是咖啡色眼睛而他不是!
该死的季筠臣居然从来都没告诉过我,害我第一次见到他时足足发呆了一分钟!”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季筠臣总是戴着隐形眼镜,柳云飞记得他曾问他又不近视干嘛要戴眼睛,而每次季筠臣总是一笑置之,原来他是为了掩盖眼睛的本来颜色!
水灵灵陪着柳云飞,或者说她赖在他身边,反正直到晚饭时间,季筠臣才绷着一张俊脸回来。
“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见到脸色难看的他,柳云飞担心的询问。
“没事,他每次见完那些人都是这张臭臭的脸。”
水灵灵司空见惯的摆摆手,不以为意的回答。
“每次?!”
“那些人也不嫌烦,真是比蟑螂还顽强!”
季筠臣算是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他们居然可以面对他所答非所问,或者干脆说是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不厌其烦的问啊问的,季筠臣真像把他们送到警局去,估计在他们的审问下没有犯人会不认罪,但是,他不是犯人呀!干嘛要受这种迫害与荼毒!
“行了,每次你不是也把他们折腾的够呛吗!别老摆出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
开始的时候水灵灵见他这副样子回来会心疼的安慰几句,有时候还会答应他的无理要求,比如吻吻他,结果,后来才发现那些据说折磨他的人各个脸色比他难看不止十倍,从会议室出来后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夸着双肩、一脸的疲态,活像奋战一周的士兵一样灰头土脸。
“别再提那些魔鬼了!云飞,我刚才和杰森医生联络过了,明天上午咱们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