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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明誓言兵过黄龙岭放二王发兵牧羊城

罗通被突鲁公主这两次生擒活拿,从心里服了。便要求公主答应他三件事。

公主说:“罗将军,请讲,只要我能做到的,是件件依从,请问这第一件?”

罗通说:“你速把黄龙岭的兵撤下去,让出路来,让我兵发牧羊城。”

“哟,那是当然了,刚才我是不说了吗?第二呢?”

“第二,兵到牧羊城后,我闯营报号,你做内应,会战左车轮,等救出父王,我马上禀明父王再和你提亲。”

“罗将军,这很自然,仗不平,怎么能提亲呢?只有平定战事,制服了左车轮才是。这事我已说过了,不知第三件是什么?”

“第三吗……公主,我不知道你是否是从内心想嫁我。真的想让两国和好,光凭你这么一说,也难相信,我们毕竟是两国交战,古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得做一件事出来叫我相信!”

“噢,二路帅,想叫我做什么事呢?”

“你肋下挎的那个兜,里边都是暗器,对不对?”

“对呀”

“我们中原人凭着武艺赢人,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当着我的面把那些东西毁掉,说明你是真心归奔大唐,你不当面全部毁掉,留一样,我也不承认你是真心。”

“噢,你叫我把暗器毁掉这完全可以。不过,你是真的是假的,你要是真心呀,我既都把它毁掉,你别是小白脸儿没有好心眼儿,我把东西毁了你也不承认了,那可不行。”

“那是自然哪,大丈夫说话如白染皂,铁板钉钉似的。说了不算,算了不说,那算什么英雄啊,我说的全是真的。”

“那好,罗将军,你对天明个誓,我听听是真是假。”

“哎呀,我说公主啊,武将还信服这个吗?”

“阵前打仗,人有眼,刀枪可没眼,都挺忌讳明誓,信不信出于你本心哪,你明不明吧?”

“好吧,明誓。”但他心里却想:“什么誓不誓,牙疼咒,”想罢冲公主说:“有这样明誓的吗。”说着话,他冲压在后脖颈上大刀看了一跟。

公主也笑了,说了半天话儿,这刀还压着脖子呢,把刀忙收回说:“我把刀收回来,反正你也跑不了,明誓。”

罗通也知道自己跑不了,他跪在地下拳一抱,望空磕了三个头说过:“苍天在上,老地在下,我罗通在当间,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我罗通的良心,我真心实意收下突鲁公主,和她做百年之好,她为表诚心,愿把所有的暗器毁掉,我也决无反悔之意。如果我说了不算,有悔婚约之意,将来叫我死在八、九十岁老人枪尖之下。”

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快。公主听说死在什么枪尖之下,哎哟这誓明的挺重啊。便赶紧下马扶起罗通说:“罗将军,言重了。”说着话她把暗器兜来个底朝上,什么飞刀、飞镖乱七八糟的颠倒在地上,用刀砍烂了,又用刀挖了个坑全埋起来,回头向罗通说:“罗将军,这回你相信了吧?”

“哼,相信了,多谢公主。”

公主比吃八付顺气丸都痛快,她认为罗通是真心实意收下她了。可她哪里知道罗通一点心思都没有哇。

罗通心思:“收你?做梦去吧,我不过是个牙疼咒,病拐李把跟眼挤,挤你唬弄我。这回我先唬弄你,等你帮我到牧羊城救出父王,别说是提亲,到那时,你给我提鞋都不用你,还要你的脑袋给我兄弟报仇不可。什么死在八、九十岁老人的枪尖下。可是,后来还真有这么一段传说哩,这事也真算是巧合。在后来,薛丁山征西时,罗通为先锋官,在界脾关有一老将王不超,九十八岁,一顿十米十斤肉吃一餐,真是力大过人,他一枪把罗通的小腹刺破肠子都出来了,罗通是把肠子纳起来和他打仗,他惊的心一惊,一走神,被罗通一枪刺死了。这就是传说的死罗通挑死王不超,盘肠将大战界牌关。都说罗通应了今日明的誓,其实是罗通太猖狂,没把老头放在眼里,结果断送了自己,反正也算巧合,今天罗通唬弄了公主。

可是,公主的心实,她真相信了,心里都乐开花了。她对罗通说:“公子,我还有一事相求。”

“甚事?”

“咱俩假战几个回合,我便败回黄龙岭,准备献关让路,不过二王现在在唐营,你最好把他放回来。”

“啊!放他!?”

“对,你把他放回来,我们同回牧羊城,见了父王好有话说,不然的话……”

“嘿,好吧,”罗通心想:“现在怎么说都行,到时候,就不由你了。”

公主说:“罗将军请上马吧,咱仍假战几回。”

罗通这个气呀,可又没办法。打不过她呀,只好摆枪又战,这时,后队的马都上来了,特别是公主的几个丫环见她不回来,就追赶来了,公主忙说:“罗将军,我的兵都上来了,我先败走。”说罢大声喊道:“好一个二路帅罗通,公主杀你不过,我败也。”随着她的喊声拨马就跑,还边跑边喊道:“丫步,丫步,步尔遁,丫步。”这是什么话呀,这是北国话,丫步丫步是快跑,步尔遁丫步大伙一块跑,跑慢了就活不了啦。众丫环和兵丁见公主败下来了,还让我们丫步丫步,那丫步吧,“哗……”大败而回,似滚汤浇雪般败回本营了。“哎,没事,你是刚来吧?”“可不才来么。”程咬金心想。“小兔崽子,我早就来了,全看见了,你甭想瞒我。”

“老千岁您看,她们败下去了,咱们追杀一阵吧!”

“甭追,回去吧”

罗通只好和程咬金并马往前走,这时尉迟恭敬德带着众将迎接上来。敬德心实,什么也没看见。他忙问:“二路帅没事吧?真是好险啊?总算把敌将打败了。”

罗通说:“今天算便宜他们,咱们也收兵吧。”就这样唐营收兵回账。

程咬金说:“二路帅,今天你太累了,快去休息吧,我替你办点事。”

罗通问道:“您替我办什么事呀了?”

“哎,你忘了,咱们营中不是有个二王吗,把他放了。”

“放了,不,他是二王,放他干什么?”

“哎,大丈夫说话如白染皂,你和人家怎么说的就得怎么做。”他这么一说呀,闹的罗通肠子痒痒没法挠,他不敢再问,只怕程咬金连锅全抖出来,你怎么和公主说的,怎么怎么回事,那还了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所以,他不敢再往下问,看来,这程咬金是知底的呀,于是,便吞吞吐吐地说:“唉……好吧,您认为放得?”

罗通再不往下说了,耳根台子都有发红了。

程咬金心想:“你小子还跟我来这一套,我这眼里可揉不进沙子。”他回到自己的寝帐,便命人把二王给带来了。二王进丁帐,两眼直勾勾的呈现着惊恐的样子。程咬金说:“二王,门得门得。”

二王一愣神,心想:“这个人还会说北国话呀?”

门得门得就是北国话你好。

二王的腿蹲了两下子说:“啊,齐哩门得。”这是什么意思,齐哩门得是大家都好。二王也纳闷呀,这老蛮不但会说我们的话,而且还问我好,两国相争是无相敬啊,他干吗还问我好啊?

程咬金站起身来,说道“哎,二王您请坐,”又命人把绑绳松开,还给他献上了茶,把个二王闹傻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这时,他也确实渴了,便端过碗来,闻了闻。茶味还挺香,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就喝了。

啊!二王愣了一下说:“你是……”

“我姓程,叫程咬金,是大唐朝的鲁国公。”

“好,听说过。”

“听说过就行,十八国的盟主我坐魔国王。”

“对对对,听说过,十八国的盟主你卖过耙子。”

程咬金这些调儿都是俏皮话,二王大部分不懂,要放他走,他是听明白了。所以,听得挺入神。

程咬金又笑着对他说:“你回去劝劝你哥,两国罢兵不战,少得民生遭涂炭。打了败仗损兵折将,打了胜仗也是会有伤亡的,你懂吗?”

“嘿,程老千岁你真是个好人呀,我全明白了,你说的对这次打仗我本来就不愿意,我的王兄听了左车轮的鼓吹。你们真的放我回去,我一定把这事情对我的王兄说明,两国罢兵不战,成为唇齿之国。”

程咬金说:“对啦,那就对了,你王兄和我唐王是儿女亲翁呀,听明白了吗?”

“好,我明白了。”其实他一点也没明白。他光知道意思是好。他可不知道什么叫儿女亲家呀。

程咬金摆酒款待之后,马匹兵器一样不少都准备齐了,程咬金马上亲自把二王送出去很远。

二王是康王的亲兄弟叫灵王,这一放不要紧,可给灵王心中洒下一颗种子,就像钉子一样拨不出来,给他的印象很深。

程咬金回到营里,天光已经大亮,元帅刚升帐,探马就跑进来说:“黄龙岭上城门大开,连一兵一卒都没有了。”

程咬金一跳大拇指说:“好,别看是个闺女家,说话还真算数,元帅,我去替你看看去。”

罗通说:“老千岁多加小心?”

程咬金说:“没事。”

尉迟恭敬德是个粗心之人,看程咬金这些举动,好像他早已知道好多事儿。可是,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说:“二路帅,程老岁要去看个虚实,我也帮他做个二路吧?”罗通答道:“好,敖国公爷要多加小心。”

敬德上马追上程咬金,到城外一看,果然,城门大开,兵将全都搬走了,没有一点可疑之处。

原来,二王回到黄龙岭,公主亲自接他,装做吃惊的样子问道:“叔皇千岁,你,你,你是怎么逃出了唐营的?”

“咳!”二王紧锁双眉说道:“我不是逃出来的,而是程咬金奉元帅的命把我放了,看来,大唐是仁义之师,当初就不应该侵犯中原。事已至此,我看咱们这仗不用打了,不如我们暂撤回牧羊城,去面见王兄,劝他罢兵求和为好才是,不知,孩子你是怎样想的?”

二王的一席话,正合公主的心意,她顺台阶下驴说道:“皇叔说的正合我意。昨日一战,虽说杀了罗仁,但是,罗通的武艺高强勇不可挡,我已败在他手,以后再恐怕也难以取胜,我们死守涩地也是无宜,不如暂回牧羊城见了父王再说。”

就这样一商量,兵退回了牧羊城。

铁雷八宝有些不服,可是,王子和公主都定了,也就只好勉强服从。

程咬金和敬德进城察看了一遍之后,敬德问:“程老千岁。”

“大老黑,什么事?”

“我说,你会算吧?”

“嗬,会算,你是说我好像知道一些事吧?”

“对,我觉得有些事儿好像你早已明白了似的。”

程咬金哈哈一笑道:“老黑,别忘了哇,我磕头的老大魏征魏丞相,当初出过家,我三哥徐茂公是神机妙算的军师,我程咬金也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中知五百冬,过去将来的事儿,全知道个八九不离十。虽然不是半仙之体,反正也差不离。老黑你还差的远哪。”

敬德说:“可不,这一点我是真服,看来程老千岁真是精明强干的人呀。这个公主真的败在咱二路帅的手下了?”

程咬金又是大笑道:“老黑呀,你等着吧,眼看着冬瓜汤就喝着啦。可是你要记住,现在不能说出去,要是泄漏天机要遭五雷轰顶啊。”

敬德心里明白了,虽然不会是五雷轰顶,但也不是随便就着玩的事,明知道这件事是公主帮的忙,可谁也不敢说。

唐兵进驻黄龙岭歇兵三天。在这期间,罗通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儿,他想:“这个丫头是真心实意的把黄金岭让给我了,可是,我弟弟的仇没报怎能和她善罢干休呀,到时候我的大枪可不认人,非把她治于死地不可。就是不开膛挖心,也要用你的脑袋给二弟上人头大供。”想到这里,于是,命人将罗仁尸体盛殓起来,搭起灵棚,自己亲在灵前手拍棺材喊道:“贤弟,愚兄定为你报仇,此仇不报非为人也。”

程咬金一看罗通的这个举动,心里犯开疑了,心想:“罗通和公主已经和好了,人家把黄龙岭也让出来了,他怎么还闹这个,罗通这小兔崽子要变卦吗?嗯!先不管他,到时候再说,他真要变卦,我就是证人。”

突鲁花知道罗仁是被突鲁公主杀死得,她恨透了突鲁公主,再加上程铁牛啊,齐天胜啊,一股劲儿给她拱火,所以,她的气更大了。便也在罗仁的棺材前喊道:“罗仁呀,你等着,我非把突鲁公主活活掐死给你括仇不可,”

回过头来又对罗通说:“哎,罗通这回我包打前敌要活捉突鲁公主。”

众战将看见突鲁花这个样,大家都更加心疼罗仁死得太惨了,唯有程咬金知道细情。赶忙上前劝她道:“孩子,别生气了,你妹妹也是一气之下,当时也是为了你,现在人也死了,她也后悔。总而言之,生气后悔都没有,这个仇都记在赤壁保康王和左车轮身上。你先好好随营歇歇,有些事以后你就明白了。”

程咬金这些话是囫囵吞枣,叫人越听越糊涂,也闹不清他是哪头的。

罗通下令,黄龙岭留下守将,其余全军整装,自己亲为前队,押着粮草直奔牧羊城。

罗通在路上琢磨着怎样救驾,“前边就是牧羊城了,敌人四面包围者父王,我得怎样救驾呢,我这点兵要是分散开从四面围攻那怎么行啊,敌人的兵多,所以,绝对不可分散,只有集中兵力冲一个地方打,才能和城里的人马里应外合,把敌兵杀退。”他想到这里,他把秦怀玉叫到跟前头说:“怀玉哥,和你商量个事。”

秦怀玉问:“什么事?说吧。”

咱们的人马再往前走就是牧羊城了,为了救我父王,必须把敌营闯开一条生路和城里联系上,他们在里边做内应,咱们从外边打,这样才能把敌人杀退开粮道。”

“兄弟,你打算怎么办?”

“哥哥,咱俩换一换,你替我执掌二路帅印,把人马扎在敌人的营外,既不前进,也不后退,我代替你这一先锋官,闯营杀条血路,给城里送个信。”

“不。那可不行,这件事应该我去。”

“哥哥,你和我争什么呀,我必须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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