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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天在哪里

带着梦想,带着希望,我们都在寻找,寻找春天的足迹。原来,春天,就在这里,在我们每个人的身边。

——题记

一、荠菜花

马路上,公园里,小溪旁,偶然地发现几粒细碎的小白花,那便是春之信号。

流水依然无声,悄然流去,不理不睬岸边的一切,人道“流水无情”。冬天里的风,冬天里的水,却有了这细细碎碎微不足道的春天的花。“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那词人在久远的宋朝就已曾看见这溪边白花了。千百年过去,荠菜花仍是野地里的报春信使,但城中桃李倒是欢乐起来,似乎不再有风雨中的忧愁。

春之端倪,竟绽在这小小的荠菜花上?你或许怀疑,或许认定古人那诗词多少有些牵强附会。但你认真想一下,当那小白花绽开之后,随之而来的不就是漾漾然无边春色?

人们凭一叶落而知秋来,当然也会以一花名春了。荠菜花和春天是有着某种潜在的机缘,还是并不相干的偶然巧合?天地万物,万缕契机,万种缘由,你能弄清是哪种契机或缘由将两种看来毫无关系的物事纠葛在一起?必然或是偶然所造成的奇巧,让人难以解透,你只有感知和相信的份儿。

人是最机敏、最智慧的,人能够感知和总结所能涉猎的事物,并能以语言、文字和艺术的方式使之流传。这或许就是人之所以是人,并主宰这个世界的根本原因吧。但单就人的每个个体而言,愚与智之间或许存在惊人的落差。有人可以因花与叶而知晓春秋,有人则昏昏然无论寒暑。世界在变,时代在变,人们的生活因素也都在变,而这些变化之初,往往都现出些端倪。你注意过、发现过、捕获过没有?你被醍醐灌顶地启示过么?当然,有人很敏锐地感知了,与时代和社会发展同步。他无疑抓住了契机,获得了成功。然而,也有些人浑浑噩噩,在变化与变革中坐失良机。当然,聪明些的还会待机再起,愚拙者便只有哀声叹气的份儿。

人由草木而知春秋,草木又何以知春知秋的呢?或许是某种特别的灵性罢。荠菜花开,春回大地,我们携手,与它同步。

二、迎春花

路边,一条条藤蔓,翘首以待,企盼着春天的到来。哪知,春天在它的枝头渐渐地丰润起来。它的枝丫间,那些小小的颗粒,由小到大,最后绽开成一朵朵黄色的小花。

这,便是春天的使者——迎春花。

“春风疑不到天涯,二月山城未见花。”早春二月,山里的花儿似乎有点羞怯,不敢大胆地张扬,更不敢炫耀。可迎春却不同,它大胆示爱,把上天对自然的爱意通过那明晰的黄色,愉快地传递。

于是,布谷鸟飞来,纵情歌唱着;农人读懂了花语,扬起锄头敲响了春的门楣;那慵懒了一冬的猫和狗,也从温暖的小窝里跳出来,与蝴蝶,与花儿,玩耍,嬉戏。

春天的孩子,既是人间的希望,也是大地的使者。那一双双刚刚堆过雪人的手,此时,又拉着风筝线,一张一弛地,灵巧地操纵着。他们用风筝与天空对话,用脚步与大地交心;用欢乐的笑声传递着自己内心的愉快,用多彩的画笔勾勒出眼中最美的图景。他们的思绪穿越了蓝天白云,想象着天外天之神奇与美丽;而他们小小的脚印,却只能在校园里,在操场上,在小路边,生龙活虎地奔跑着,跳跃着。有如夜空里的星星,用自身的光彩,点亮了夜的黑。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来寻找光明。”春天,到处都是光明的,鲜亮的,到处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难怪朱自清先生也不能脱俗,他在描写春天的时候,也免不了写那些花花草草,风风雨雨。当然,他的新颖和感人之处,则是将春天比作了活生生的人,而且这些都是有血有肉、鲜活生动的人,诸如可爱的娃娃,健壮的青年。

悬在枝头的迎春,笑着唱着,摇着摆着,带领我们走向一个繁盛的世界。

三、柳絮

早春二月花为贵,寻常人家对此未必着意的,而诗人则是急不可待了。欧阳修在《戏答元珍》诗中就曾急切地呼唤春的来临。紧接着,他又从残雪和惊雷中感到早春迹象,真是别有一番喜悦在心头。苏轼在《惠崇春江晚景》中写道:“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描写春天桃花先开,下水鸭子最先感知到春天的信息,勾勒出早春江南的蓬勃生机,其味隽永。而另一诗人写春天的诗则颇为别致:“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干瘦的柳条,经过了一冬的坚守和酝酿,终于日见丰满起来。可见,在他的眼里,柳絮飘飘的时候,应该是皇都最为迷人的季节。

唐宋诗词中的咏柳絮的篇章不少,有的确实饶有情趣,令人读后难忘。唐代刘禹锡《杨柳枝河九首》中“春尽絮花留不得,随风好去落谁家”一句,柳絮是有情感的,而且还有意向,随风而去,去的目的呢,是要落到别人的家中去。到底会是谁的家呢?这里给人们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诸如一个女子,有众多的爱慕者,她会选择谁,一切只在她的心里。春来了,柳绿了,而那飘飞的柳絮呢,终究是留不住的。无限的情趣,无限美好的想象,在这句诗里得到了很好的表现。

当然,柳絮的纷飞不仅仅代表了人的心思,更象征着一个人的情感。宋朝吴文英的《浣溪沙》里,“落絮无声春堕泪,行云有影月含羞”一句中,柳絮伴着几点雨星,无声地飘落下来,好像春天为自己的结束暗暗流泪;月亮时时被浮云遮掩,似乎羞涩得不愿抛头露面。

这里的柳絮情感似乎更加丰富了,而其内涵也似乎更加深刻了。春天唱着欢歌笑语而来,它的来临,给万物带来了生机,给人间带来了惊喜;然而,在它即将离开之际,自己也暗自神伤,世间万物也就更是黯然神伤了。

当然,大多的时候,柳絮呈现给了世间的,更多的应该是美丽和欢笑。宋代晏殊在《蝶恋花》中就如此写道:“卷絮风头寒欲尽。坠粉飘红,日日香成阵。”就形象生动地描绘出了寒意将尽未尽之时,那种春风吹卷着柳絮的动态,还有那些粉红的花片坠落之时,迎面而来的阵阵香气。绘声绘色地给人展现出一幅绚丽多彩的画面。即使飘落,也如此令人回味无穷,惊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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