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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最后一个人

水翎国,位于世界西南端的海岛国家,整体为陆地岛(中型岛屿)和浮空岛(小型岛屿)两个岛屿组成。东临鲤沧北近雷魍,其四季如春的气候,独有的水域资源,从古至今都被世人赞誉为宛如水上天国般的世界客运中转祥地。

来自雷魍国的浮羽客船已经停靠在码头许久,苍耀看着手中的水翎国地图,仔细思考过后,决定先去埔里大道。

埔里大道,位于水翎码头的东边,是水翎国最大的贸易市场。在这里,无论你想到或没想到的,一切应有尽有,但进货渠道是否合法,对于这里来说并不重要。此刻,苍耀正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周围商家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围绕在耳边,同时还会瞥见,那些因顾客对价钱不满意而离开之后,店家那无奈的神情,整条街都充斥在这份热闹的气氛当中。

在一家名叫鹳读的钟表铺前,苍耀停下脚步,随后推门而入。与那些喧闹的景象不同,这家店铺在整条街中着实显得过于冷清,年老的店长坐在柜台前,摆弄着一款精致的怀表,大概是听见了门前的风铃声,便应声道:

“请随便看看。”

许久不闻来人的应答,他不得不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向站在柜台前的这个年轻人。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从衣兜里拿出一个装饰精致的铜盒,而那铜盒的顶端则刻着禄亭族的徽记。

在看到盒子的一瞬间,老者眼中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但随即便恢复了刚才的平静。苍耀看着他,开口道:

“这盒子里装着禄亭家族世代族长的印章,但是按照计算里面却少了一个。”

老者没有说话,将视线从铜盒上移开看向别处。

“多年不见,若读老师。”

当听到来者如此称呼自己时,老者抬头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待仔细打量过后,老者的脸上露出了些许不敢肯定的神情,随即试探性的叫出了苍耀的名字。当看到应者点头的那一刻,这名叫若读的老者才从方才的疑惑与不安中解脱出来。

“这么说来,现在只剩你一个人了。”若读看着手中的茶杯,缓缓地说道。

“嗯,如果我当时没有去参加仪式,那么也会同大家一样,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天命罢。”

苍耀看着远方的景色,眼里刻着平静,或许这一年之中,一切的一切已让他淡漠了许多。

“唉。。要说命,当初如果不是氏族长老收留我,估计我也早就让禄亭族那帮蛮人了结了。”

苍耀没有接话,停了几秒,若读握紧杯把,眼神里也多了一些复杂,继续说道:

“虽说当年禄亭族的纺织工艺一直被堪称峰顶之作,但传统精细的手法,繁多紧密的工序,100件成品的周期一般都是在两个月。自从签下无坊条约之后,一个月内就累死了50个人。那时候,我劝我哥哥由奉不要欺人太甚,就算是族下纳入的劳工,大家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何况当时老人和孩子比例又多。但谁让禄亭氏家最高的族法就是利益呢,由奉不但不听我的劝说,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我当然不可能狠心看着他们不管,偷偷给他们减少劳动时间和增加物质需求,本以为看在血缘的份上,由奉能够睁一眼闭一只眼,可却没想到那混蛋如此歹毒,居然下令暗杀我。我只记得当时我没命的跑,跑啊跑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知不觉跑到读月巷时,身体早都瘫软虚脱了。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你们氏族的静养间里,我才觉得自己是真的得救了。”

说到这里,若读看向别处,眼睛微红了起来:

“是你父亲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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