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我成功的转到了别的班级,或许说被逼到转到的别的班级更合适。新班主任姓侯,是一个看起来很像老师的中年女性,而当时的我也只是注意了这些,因为站在台上被审视的感觉让我十分不自在。我渴望这一切快点结束,低头静静等待。“这位新同学是…。。”侯班主任说到这里竟然卡住了,不知道是忘了我的名字,还是怎么,不管怎样我还是没敢抬头。“同学,你做一下自我介绍吧,这样显得亲近些”她接着说道,果然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作为一名老师她果然很机智,可为难坏了当时的我,我站在台上扭捏着迟迟没能说出话来,双手背在身后不断地互相搓揉,正在我在心里无数次演练挣扎的时候,门再一次咣当一声被撞开了,对!是被撞开的,只见一个黑胖子迅猛的冲向讲台,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我叫陈友金,大家都叫我陈大炮……随后满堂哄笑(大炮在大多数情况下是贬义词,有傻的意思,比如说你炮啊,就是你2啊,傻啊),场面无法控制,大家站起来拍桌子,指着他张牙舞爪,这种场面在后来的ktv中我曾又一次经历过,人们都活的很情绪的感觉。其实他后来还说了什么,只是我们没有去听,也没有去在意。最后班主任控制住了场面为他安排了座位,而我经过刚刚的事件似乎也放开了许多,简单的介绍自己叫刘晓风。相对于我的介绍同学们并没有什么太多反应,或许他们还在陈友金响亮的的外号中没反映出来吧。“你去坐在,嗯…。。环顾四周她顿了一下,你去坐在那吧,随着班主任指的方向我如释重负般的向我的座位走去,而随着我的脚步班级的注意力却移到了我的身上,这让我十分不自在我迅速的找到位置坐下,低头把书包打开,随便拿出一本书假装看书,我偷偷的瞄向四周,似乎大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但偶尔会有人好像对我坐在这感觉惋惜感叹。我偷偷的向旁边瞄了一眼,根据大家的反应,我还以为我身边卧了一只史前巨兽,早晨并不明媚的阳光淡淡的撒在她柔弱的肩上,黑色的长发散落着,有的静静地卧在桌子上,发梢微黄,据说一般营养不良的的人就这样。她是个女生,而且很瘦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第一节课的语文课我听得很认真,或许是因为新的环境,或许是因为我能看清了黑板,更或许是因为那晚。而对于新的同桌我仍旧没有看到她的正脸,因为她在睡觉而且是从我坐到座位上她连动不动的保持着那一个姿势,但偶尔窗口的风吹过时带来的是一阵淡淡的香味,那味道我不熟但我很喜欢。下课铃响起我刚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就听到我身边尖叫了一声,那声音不像是跟我同桌,更像是我们同床过后,发现,卧槽,这人我不认识。我本能的看向她,“喂!我旁边什么时候有了人,我去还是个女生!”我尴尬极了,想辩驳却被一把推开,“喂!我怎么有同桌了,妈的,你们怎么没告诉我”,她吼着向我的前后左右的人质问,大家都吭哧半天没说出话来,“罗瑞你说!”一个个头不高的贼眼乱转的男生站起来煞有其事的站起来“报告,楠姐!其实呢,这是上级领导安排,而且他是一男的,要不您就从了吧。嘿嘿”说着坏笑起来,林楠听到我是男生,竟又回过头来仔细打量我,他看向我时我本能的想避开她的眼神,但我那一次并没有,或许是被一个女生说是女生,伤了我的自尊,又或许是作为一个男生应有的倔强爆发,但这些都不是真正的理由。其实我没有避开她的眼神只是因为她很美,至少那个时候我感觉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她明明是个女孩,你看她这小嘴长的,还有长睫毛,还那么白还有她头发那么长,你还敢骗我”罗瑞无奈的只能在那笑,而我也面红耳赤,显然我还没有清醒过来,就被取笑了,因为我的爱脸红的毛病太符合那个场景了。四周一片起哄嘈杂声,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渐渐停息,而我似乎也成了焦点,我曾幻想过无数场景中我成为焦点,但这一次出乎我的想象,不止一点。
“喂,你真的是男生啊,”林楠嬉笑着趴在桌子上侧着脸问我,那距离让我不争气的再一次脸红了。
“我确实是男的,”我却懦的回答
“你怎么那么怂啊,说说话就脸红,你就算是男生,也是一娘娘腔”
“屁!我他妈哪儿娘娘腔了”我还是被激怒了,我记得那是我上中学以来,第一次说脏话。她先是没说话,嘻嘻的笑了起来,笑完又盯着我看,“你真好玩儿”我记得那一天他跟我说了很多,但是总提到的就是让我去把头发剪了,说我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爷们儿。放学后我竟鬼使神差的去了理发店把我对浩南哥得怀念,一刀斩断。
而我在校外的住所也迎来了一位新室友,那就是陈大炮,他看到我热情洋溢,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这么巧啊,兄弟,哎呦剪头啦,看起来挺精神的”,他说话的口气像极了那种饱经沧桑的大哥。我只能尴尬的笑笑,却感觉不知道跟他聊什么。而他却很善于交际,在饭桌上他就几乎认识了所有在这住的初中的同学,跟大家勾肩搭背,谈笑风生,而这其中我却有很多一年了还没叫上名字的人。
晚饭后,我和大炮回到屋里,像往常一样我准备上床的时候,屋里的门却被推开,呼啦进来了五六个人,我看了看几乎住在这里所有的二中学生全在这里了。我惊讶的看着大炮,大炮向我狡黠的笑了笑,然后起身坐像写字台,“来来兄弟们,抽烟,”说着自己抽出一支云烟点了,并散向众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继续道“我今天第一天来,既然咱都住在一个屋檐下,也一缘分,以后多多照看啊,哥几个也别见外。以后叫我大炮就成”这句话还是反响非凡,众人哄笑,也都不再拘束纷纷接了他的烟,到我时我犹豫着没拿,大炮佯装生气道“小枫子,咱俩住的最近,你不拿我烟,就是不给我面儿哦。”我哈哈一笑,爽快的接受了,并豪气的点着了,我学着他的样子,猛吸了一口,结果呛得眼泪横流,咳嗽不止。而他们在一旁肆虐的嘲笑,这时我才发现其实他们都会抽而且抽的像摸像样,千姿百态。但我的倔强使我抽完了这支烟,那滋味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碰它,谁知它竟成了我之后不可或缺的伴侣。
或许我喜欢水浒是一种暗示,我当坏孩子比较有潜质,而我真正的潜质其实是喜欢容纳气愤,尤其是这种气氛,是那个时候的我不可抗拒的。
每人手中拿着一支烟,自然就谈起了自己的吸烟史,“我草,我他妈小学六年级就开始抽烟了”端木一条腿翘在我的床头杆上嚷道。“竟****吹牛逼,那时候你就是个小嫩B,啥也不行,抽个烟装B吓唬人,也不知道浪费老子多少盒***才他妈学会”李成立即反驳道,随即众人哈哈大笑,端木上去就要捂住他的嘴,他边笑边闹边继续说道,“那时候这王八犊子,天天趁我睡着了去偷烟,站2楼阳台一顿猛抽,整的可****忧郁了,没事还得哼几句小曲儿,我一看烟少就问咋回事啊,我烟咋老少呢”他跟我说估计是咱那房东那老爷们儿拿的,你瞅他给咱整那菜都抠搜的,指定烟也不舍得买,就拿你的。尼玛我还真信了,然后就寻摸着哪天得整点他的烟啊。听到这所有人几乎都不打闹了,认真的听着,李成深吸口烟继续道:“我趁他中午睡着了,我去翻他衣服兜,尼玛抽老哈尔滨,我立马就怂了,这烟我爷都嫌太冲。”然后大家都笑了,谁也没去追问后来他发现是端木的时候什么情况,他俩还住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证明。可以说那是个最糟糕的年龄,我们谎话连篇,不知对错,那也是个最美好的年龄,我们不知世事,无所畏惧,且义子当先。
最后大家越聊越开心,不知是谁提到大炮长的跟水浒里的那个谁李奎来着,大炮来了兴致说“李逵吊啊,我记得他嗷嗷牛B来着。来谁能跟我讲讲他不?”我说我看过,大炮很兴奋,非拉着我给他讲一段,我想了想就开始讲假李逵剪径劫单人,黑旋风沂岭杀四虎。还不太适应,但看大家听的兴致如此高昂,我便也讲的越发起劲,从开始的书面范儿讲着讲着变成了脏话以及自我总结范儿,整整讲了两盒烟的时间,那一次我终于成了焦点,而且我很喜欢那种感受,以至于我去睡觉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那晚我失去了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抽烟,第一次和那么多以前父亲禁止的人打成一片,第一次讲出了我看过的认为无用的书籍,第一次熬夜。
而青春的成长不就是在不断地失去第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