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塞带领他们进入了森林,那儿树木繁密,枝荣叶茂,大叔称其为幽密森林,到了夜晚就会非常幽静。他们走入了内部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塔塞让他们自由砍伐,夏凡曦觉得拿斧头比拿剑不顺手,重心不平稳。他们挥几次才看得出树木的裂痕,太过结实。而塔塞则轻易搞定,他那大斧挥砍而下,树木已经摇摇欲折断了,真不知道他的蛮力如此厉害。
反看上官学院的那三人如病猫一样,斧头轻拿轻放,在高堂辛德的带领之下,半天砍不倒一棵树木,年少之纪都不如暮年。
日薄西山,天色逐渐昏暗起来,最后拉下了黑幕,上官学院的三人一直在催促瞎灯黑火的,看不见来砍伐。
“怕砍到你们的脚的话就坐在一边凉快去,但是不准提前离开!”塔塞大叔抹了一把汗对他们咆哮,真是多亏他们的慵懒,柴薪数量还差些许。他们在微弱月光照耀下,砍伐剩下的木材,完成任务时已经约莫七点了。周围黑漆漆的。
坐在地面休憩了一会后,塔塞大叔起身宣布:“收工了,回去吧。”然而夏凡曦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听到了轻柔的呼唤声:凡曦,凡曦。好像是乔雪的声音,他认为,还带着哭腔和无助。“等一下,有人在森林里面,静听一下。”他说,但不确定。
“谁?怎么我们没听见。”高思成反问。而夏凡曦已经跟随着声源方向深入森林,思诚和特木尔紧跟了过去。
塔塞大叔试图阻止他们,但却来不及拦不下。“不准乱跑,会迷路的!”叫喊徒劳无功后,他继续叫嚷:“快点回来,发生什么事,朝天大喊就行了。”他收拾了下木材,用绳子捆绑起来,然后扔到辛德他们三人面前,就算用拖拉也要自行弄回去!
夏凡曦继续奔跑,声音越来越清晰,他觉得并不是从耳畔传进的,是在他的心里回响。不知道远离了塔塞大叔多远了,但他知道离目的接近了。倏然他发现了乔雪的身影,她在皎洁月光照耀下蹲坐背靠着一个大叔,环抱着自己的膝盖。
她听到了前方动静,抬头见到凡曦,高兴又苦楚地说道:“我迷路了。”她眼眶充盈着泪花,“我怕黑,周围都是暗影。”
夏凡曦伸出双手助力,将她拉起身。“走吧,回去。”高思诚随意问道:“乔雪你在里面多久了。”她回答不久,本来提着油灯,带着摔在地上洒了。特木尔朝他们身后远处凝望:“我刚刚好像见到个身影,还不止,很远处好似还有些东西。”
思诚转头顾看,说他什么都没看见。夏凡曦催促他们赶紧离开,回到砍伐原地时,塔塞大叔都震惊地问道:“女孩怎么会在森林里面?”
“塔塞大叔,她是我们朋友,端木学院的。”夏凡曦告诉他。乔雪实情回答:“有人递给一个纸条给我,上面说我和也要到森林接受处罚。”她从衣袋里拿出纸条望了高堂辛德一眼继续:“我去找舒红艳,问她是不是也要被处罚,但是我找不到她,就想她是不是先去森林了,于是我就自己来了,但找不到你们又迷路。”
辛德耸耸肩摊手嗤笑:“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夏凡曦见到他那副不善的嘴脸就觉得他的话不值得相信,认定就是他所为。
“仲史林格和我可从来不会这样处罚女生。”塔塞大叔说。夏凡曦推测道:“应该是个恶作剧,不折不扣的痞子所为。”然而他是盯着辛德来说。
最后塔塞大叔带他们走出森林,木材都搬运到了他的矮屋。夏凡曦他们回到了端木厅堂,与乔雪分道,自个回寝室。到了入睡时分,月光洒下银光,学校万籁俱静。夏凡曦和高思诚都准备入眠了,而特木尔辗转反侧使得床频频发出咿呀声。
“你搞什么鬼?”思诚问他。夏凡曦也打着哈欠道:“肚子蛔虫作祟,夜猫要吃耗子了是吗?”他的意思是特木尔肚子饿了是吗。
“嗯,空虚。”特木尔缓缓说出口。
高思诚猛然坐了起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字眼。“空虚?是空肚吧,你柜子里一大把吃的呀。”夏凡曦同意地笑了。
“浮浅!庸俗!我是纯粹的吃货吗?”他跳下了床,深沉反驳道:“食物能填饱的是肚子的空洞,而内心的空虚则无法实现。我们需要点特别的欢乐,刺激的冒险的感觉?知道吗。那样才生活才有意义!”
“所以呢?我们要走出寝室大嚷大叫吵醒整个宿舍楼,这个算刺激吗?”夏凡曦笑着说,他知道特木尔指的不是这个。
“不是。我跟你们说幽密森林里面绝对有东西,我敢打包票。”特木尔夸张地说:“我父亲眼力神威听闻能洞察剑的细微处,连如牛毛般的裂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我则继承了他的血统。所以我被称为千里眼特木尔,这名号响亮吧。我们找到乔雪时,我望见远处灰暗的轮廓,虽然被树木挡住许多,但我推测是个屋舍,很残旧的大概没人住的那种。有没有兴趣去探个究竟?真汉子就要去冒险啊。”
高思诚捧腹大笑:“千里眼?不是大胃王特木尔吗?”他白了一眼思诚的瞎不正经对凡曦说:“去吗?”夏凡曦说不上兴致盎然,但他理性地想想:“现在是夜禁时间,我们不能离开寝室呀,白天又会被瞧见,私自进入森林又是违反校规。”
“夜禁就是大家都睡觉的时候,所以我们偷偷潜行过去,不会被发现的。别告诉你们两个比我还胆小哈,这点畏惧都铲平不了,何以平天下呀?”特木尔激将到,他们真没想到他会有这样大胆冒险的想法,平时剑术课畏畏惧惧的,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好吧,不要说我胆小如鼠。宿舍楼大门是锁的,除非我们能够穿墙而过,或者有移形换影等超能。能做到的话,我就去。”高思诚双手赞成,但心里宁愿睡觉。
特木尔似乎想得太简单,他懊悔地拍拍脑,这时夏凡曦从枕头下拿出一把青铜钥匙说:“塔塞大叔是钥匙管理者,他给过我宿舍楼大门的钥匙。”特木尔希望复燃给凡曦竖起两个大拇指,而思诚却白了他一眼,像在说:你别拿出来啊!
高思诚之前的话要算数,他无法拒绝了。“来吧,我就是传说中的端木船长,来,我的水手吧。扬帆起航啦,我们要去冒险了,宝藏在等待我们呢。”特木尔招手说道。然而出了寝室后,他别成为了副手,让夏凡曦当领头羊。他的动作太迟缓笨重,不适合在前方窥探情况。
他们蹑手蹑脚地走路经寝室走廊,来到了端木厅堂,瞎灯黑火,他们不得不抹黑前进,所有行动较慢。准备下楼梯的时候,下方传来了脚步声,管理员正在巡视。夏凡曦赶紧停下步伐,嘘了一声后才低语:“是黑柯,前方有暗礁与风浪,还要继续航行吗?”
“当然,我才不做那么耸的船长。”特木尔的表情十分坚定。高思诚则希望他们不会搁浅咯。突然他们听到黑柯自言自语:“上官学院那帮小子肯定在搞搞阵,就让他们贿赂我好了。”然后暗自发笑。
夏凡曦心里安定了下来,黑柯直接往楼上走,等见不他的光影后,他们赶紧出发,抵达到了底层楼。一楼的厅堂墙壁与吊灯的蜡烛熄灭了,但仍旧有月光石的微光。他们在大门口停下,夏凡曦拿出钥匙插入孔洞,咔擦一声就打开了。他们悄悄溜出去,将门关上。
夜晚的一阵风马上就吹拂了过来,那种感觉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整个仲史林格都静谧下来,无人无声。月光下,三个夜猫身影从校园鬼鬼祟祟移动,前往幽密森林,他们找到熟悉的那条路,以月光石照耀前方,大概深入森林十多分钟后,终于找到了特木尔所说的屋舍。残旧的轮廓就呈现在眼前,那是真的。
破屋被黝黑的铁栅栏围着,中间的小铁门没有上锁,他们推开而进,那木梁建筑的屋舍有三层高,夏凡曦摸了下木墙,手上尽是岁月积淀下来的灰尘,真不知道它会不会随时坍塌。他们进入房舍,发现第一层空空如也,很宽敞,楼梯在角落边。上楼后感觉还好,第二层似乎有许多房间,到了第三层时,一扇门就在楼梯口,而里面的阁楼是空室。于是他们折回下到二楼。
他们经过走道,两旁都有房门。随意打开靠近他们的第一扇门时,夏凡曦发现里面像个剑库,整个墙壁边是环形的柜台,台上平放着插着剑的方石碑,上面还有文字。
“很好,我们找到了大宝藏。”高思诚见到这些如古董般的剑说道。
“这些剑不是完成品,仅是剑坯而已。大概显示形状、尺寸。”特木尔摩擦了其中一把剑解释道:“色泽与制造工艺就无法知晓,有些年代了,反正仅是为了纪念与收藏罢了,流传在市面上是没价值的。”
夏凡曦将石碑上遮住文字的灰尘擦拭掉,他仔细看了看那密密麻麻的小字,才发觉原来是个故事。讲述了远方一个村庄有位平凡的剑士,然而他是街头的剑术表演者,他的剑从来没有对战过敌人。那个村庄是人烟熙攘的地方,建立起了许多旅馆,每天离开与到来的人繁多。村庄有个中央广场,而剑士每天就在那里表演剑术,总是收获到许多赞扬与掌声,别人说他的剑术表演如在舞蹈一般优美。
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到外面的世界走走。他说外面的世界太大,一望无际的平原,穿梭不过的森林,崇山峻岭,人情世故,这些对他来说太复杂的。世界会改变他的,于是拒接了。而他留在村庄这里,人来人往,天天都是不同的面孔,世界就像在他身边变幻。而他还是他,简简单单。
“是个好故事。”夏凡曦看入神地说。剑士不一定就是要战无不胜,不要轰轰烈烈,简简单单不失为满足。
而高思诚见到的故事是石碑上剑的主人,他为了长生不老药寻遍世界各地,也历经与各类强者剑士对决,最后他寻觅到手了,准备喝下梦寐以求的药时却犹豫了,他淡然扔下山崖。他解释长生不老会没有人生的刺激,还是不知道自己生命尽头为好,在每个瞬间都能体验到变化无常的奥妙。再说不到死去,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长生不老呢?
特木尔看的那故事是一名独臂剑士的过往,他与心仪的女孩互相深爱着,但门不登对遭女孩家父反对,竟然派人在酒馆将他灌醉然后割断了一条手臂,扔到荒野。他苟且偷生在外地生存用剩下的手臂练习剑术,当他故地重游时,沧海桑田。心爱的人当时为他自杀,他恼怒地复仇,血洗了她父亲的家族。最后被悬赏通缉,亡命天涯.
他们看便了藏剑屋里的故事,发现已经半夜了,离开时数了数房间的数个,决定来一次就打开一房间,倏然走道尽头接连着一扇比其他都要宽大的门,于是将其列为最后一个看点。他们赶回宿舍,路上很顺利。第二天乔雪发现他们异常的疲累又开心,便询问。他们暂时隐瞒了实情。那残旧的屋舍,他们称其为神秘之屋,随后每隔一天他们就会那里。
忽然在第四次行动时,他们如往常那样静悄悄准备打开宿舍大楼溜出去。突然一个声音打破寂静传来:“哎呀呀,端木三人,过了夜禁还敢出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夏凡曦顺着声音看到厅堂的角落,高堂辛德和根本正在坐在角落边啃着零食,还有葡萄酒陪伴。他露出冷冷的戏谑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