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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

七月的清晨,天才刚亮不久。公路的两旁植被苍翠茂盛,微风轻抚着野花散发出芳香。天空多云,花草带着露珠,显得绿意盎然。一只只美丽的蝴蝶,正翩翩起舞追逐花骨朵之间。轻柔的雾霭,山峦之尖被环抹上一层漂渺的白色雾气,仿佛是仙境。一幅山青水秀,生机勃勃的景象。突然一辆疾驰而过车辆惊得蝴蝶纷飞逃离,露水被冲击过的花草摇晃洒落。

车是辆坐着两人的载客摩托车。在彭泽县定山境内摩托车上支着个顶蓬就是载客去景区龙宫洞的便捷运输工具,随招随走。驾驶摩托车的司机脸堂黝黑乏亮,显然是长期风吹日晒的营生造就的。娴熟的驾驶技巧,把车开得飞快。

可能司机职业的习惯,在开得飞快的同时,扭过头去问坐在后面的年青人。“呵,这么早就去龙宫洞旅游呢?”

后面的年青人只轻轻地“嗯”了一声。从他的表情来看,一定是遭遇了什么大的挫折。

眼神中一丝郁伤的神情,显得语气也特别的沉闷。

这位年青人叫李灵风,就是本县人。32岁,人与实际上的年龄来看要年青几岁,瞧起来只有25岁左右的年纪。两年前与女朋友乐英分手,这段感情一直在他心中纠缠,弃舍不去。按理说:时间是很好的良药,都已分开两年了,感情也该慢慢的淡了。却在他心里像酒一样越陈越香。此时他完全沉浸在与乐英往事回忆中。几年前也是这个季节里,同样也是坐着摩托车来龙宫洞游玩。唯一不同就是车上当时坐的是三个人,一路欢歌笑语。乐英坐在中间,李灵风轻搂着她一脸幸福和她说着悄悄话。

回忆着这些往事,李灵风眼睛内噙满泪水,嘴角蠕动呢喃着,似乎像几年前与乐英说着悄悄话。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搭在前面司机的双腰间,可能是司机腰围太胖的原故,搂不过来。

司机不以为然地开着车,对这搂着他腰的情况司空见惯,毕竟他车子开得很快,客户担心掉下来也是可以理解的。李灵风的举止、喃喃自语的神态他在前面也看不见,车子轰鸣的燥声也淹没了本来就很小声的悄悄话。

但是还是感到了李灵风头倚着他后背的知觉。司机心里一愣,迷迷糊糊好像觉得有些不妥。嘴里说道:“这么早到景区还没开始售票呢”见李灵风没回应接着又说了一句:“前些天景区传有人在后山景点仙真岩那儿失踪了,可要小心尽量不要上哪儿。”他是担心这人这么早过去可能是和近期的传闻有关。据同行们传闻有人在一个月满之夜在后山仙真岩山涧半空中看到一片金光闪闪,很可能那里某处有宝贝,近段时间一些慕名前往寻宝的人纷涌而来,有些人就此失踪再也没有回来过。

司机见李灵风没有回答自己,也就知趣不作声专心开着摩托车更加快速奔驰。摩托车很快就来到了景区山脚下的售票区。景区售票点八点开门,现在大约七点左右,离开始售票还尚早。

司机双脚撑地将摩托车停稳,说道:“嗨,到了,20块钱。”

李灵风迈腿下车后递上一张100元钱给那位司机,头也没回朝着售票处走去。

“喂。。喂。。嘿。找你钱”司机跨步下车立好摩托车站脚,小跑着追上来拉住李灵风说道。

李灵风转头正好对视着司机真诚的双眼。只见司机将刚刚从兜里掏出的80元找零拍在李灵风手上。

“不用了,你留着吧”李灵风淡淡地说道。然后手一抽转身就走,80元钱顺势散落掉在了地上。

司机急忙蹲下身去捡散落的钱,然后抬头看着朝着售票处走去李灵风的背影,心里想到:“这人真奇了怪,钱都不要了。看样子一定受了什么刺激,不会想不开吧?”

司机捡起钱后没再送过去,因为他清楚送过去那人也不会要,好奇心促使他开始关注起李灵风来,因为从李灵风上他车起,就看出他一副沉郁愁展的脸,不像是前去龙宫洞寻宝的人谨慎充满和悦的表情,倒像是因感情受挫或家庭变故所表现的哀伤表情。观察一个人是这位司机的强项,武警出身的他在火车站等密集人群执勤时,能一眼看出贼、违法分子与普通人的不同。好的眼力与观察入微的本领,为他抓过不少坏人立过不少功。

司机本名方毅,也是本县定山镇人,今年26年。18年那年入伍,在武警部队因多次立功、强悍的体能、精湛的射击技术、冷静的思维头脑等优异的成绩被上级领导看中,入选特种兵。进入军官学校深造,再进魔鬼训练营。一般人是很难有条件能够得上,能入门特种兵条件,进入后将面临更严酷的训练,面临层层淘汰的可能。如果你真成了特种兵,很有可能是思想冷酷的一部杀人机器,甚止有可能为了任务牺牲都不得有姓名,只有代号,是需要慎重选择,当然也是种荣誉。从以下各项要求来看,非常人所及,可以说是精英中的精英。

绝对强悍:从地理上看,波浪滔天的大海、峰峦耸立的高山、一望无际的平原、凶险莫测的密林都可能是特种作战战场;从气候上看,特种兵应能在酷暑严冬、风雪雷电中不分昼夜地连续作战;从作战技能上看,特种兵要能适应空降、机降、泅渡和徒涉等作战要求;从生存环境上看,特种兵要能在水断粮绝、孤立无援的环境中,通过利用当地资源确保生存。这些极度恶劣的生存环境,对特种兵的身体素质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要求必须具有强壮的体魄、坚强的毅力和持久的忍耐力,能最大限度的适应不同的作战环境智力高超:特种部队成员往往在敌人心脏地带实施短促而高风险的作战,面临着常人难以想像的军事和心理压力,没有过人的智力就难以顺利遂行作战任务。一名特战兵不仅要学会射击、格斗、刺杀和爆破技术,学会照相、窃听、通信、泅渡、滑雪、攀登和跳伞技术,学会警戒、侦察、搜索、捕俘、营救等技战术技能,还要掌握一些疾病的防治,可食野生动植物的辨别知识,掌握预定作战地域语言、风俗等,还要学习驾驶各种车辆、飞机等交通工具。这些没有较好的文化水平和理解力是难以实现的。

方毅就是这精英中的精英,1。78的个头比起李灵风要高出最少10公分,相貌却正好与他相反,少年老成。看上去有三十好几,一副纯朴敦厚值得让人相信的脸庞。在一次执行机密任务失败后,身为组长的他被上级组织除名,发张普通退伍证回到家乡。在执行任务时受伤痊逾后为了生计开起了摩的。有本领的人干什么都很出色。摩托车出神入化的车技与车速,只要听见“呜嗯。。”声然后从身边一闪而过没有影了就知道是方毅,那辆摩托被虐得飞快而特有的声响。在他开摩的之前,这条去景区的路是被一帮痞子霸占强征份子钱,只要这条路上讨生活的都要向这帮人缴每月600元。他开始干的第一天就让这帮痞子吃到了苦头,之后再没人敢在这里收份子钱了。所以同行们都尊称他为方老大。

方老大回到摩托车旁,用余光扫视着李注风。只见他从售票处观望了一会后,转身向左向景区出口处后山仙真岩走去。方老大一惊。难道自己猜错了?他也是寻宝之人?兴趣让他决定锁好车后尾随李灵风,他猜测这人最有可能想不开,此人的神情让他很不放心。他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体会到生命的珍贵和意义。亲眼见到战友死在自己的怀中,战友家人的痛苦情景。所以最后一次任务他顽强地活着就是不想让家人伤心,如果没有这种精神支撑,也就不可能有现在的他,那怕是寻宝的人,说不定跟上去寻到交给国家,也算立功一件的好事。

李灵风走到一条小溪边停了下来,蹲起身子,用手拨动溪水撩起水花。此时他是在回忆与乐英从后山摘下来的野果子放在这溪水里清洗的情景。望着自己撩起水珠,一脸陶醉在往日相处的美好地时光中,眼神中时尔欣喜,时尔茫然。想起乐英洗净递过来的果子放在嘴里咬时的感觉,那种苦涩汁水让他皱起眉头对着乐英喊到:“苦呀..你谋杀亲夫呀。”嘻笑地撵着乐英沿着小溪边欢快地追逐。

“咯..我哪知道这果子是苦的呀?不是你说要摘的嘛。你来抓我呀”乐英扔下满堆的果子吐着舌头扮个鬼脸边跑边说道。

“好哇,小丫头看我不抓到你,您往哪里逃?”

“来呀,来呀,来抓我呀,抓着有奖励”乐英说完朝着李灵风身后跑去。

“好哇,啊?什么奖励呀。”..

往日的甜蜜时光浮现的情景,山还是那样的山,路还是那一条路,只是物是人非,落寞神伤的人儿沿着上山的小路前行。李灵风走得很缓慢,时而停顿若有所思。让身后的方老大不断地变换物体隐蔽自己,与李灵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沿途的上山小路,全由石板砌成,不足1米宽,绵绵向上,小路的两侧铺满植被,长着不同颜色的野果子。李灵风蹲下身体,顺手摘了几个橙红色的果实,这种伴随着回忆的果实继续行走。约摸走到了山顶三分之二处有一块大石头,横在上山小路的路边缘,像个歇息准备好的石凳。李灵风坐了上去,拿出果子就咬了一口,咀嚼咽了下去。看上去鲜嫩像小南瓜的果子叫丁茄,又名颠茄也叫野番茄。可入药,但是有毒。食用颠茄会使瞳孔放大,视力模糊,头痛,思维混乱以及抽搐。两个浆果的摄取量就可以使一个小孩丧命,10至20个浆果会杀死一个成年人。苦涩的果实丝毫没有影响李灵风一个接一个地吃完掉七八颗丁茄,或许果实的苦涩抵不过内心的苦万分之一吧。

方老大正跟了上来,没看到李灵风吃完果子,只见到他曲起双腿撑起左手,将头枕在手背上,俨然一幅“思想者”形象,目光茫然地注视前方。

暗中观察了许久,方老大松了口气。心想:这人或许只是心情不好,登山散心而已,大自然景色会让人愉悦舒张的。正准备转身离去,突然,只见李灵风口冒白沫,浑身抽搐,摇摆着倒向悬崖那边,掉了下去。

方老大急速奔跑,一个箭步跳跃上去,依然来不及。伸头向下望去,约十丈距离的枝头在晃动,不见人影。心想:要是被这些长在峭壁上茂盛的树丛树杈挂起说不定还有命,要是继续向下掉下百丈深涧,神仙也救不了,必定粉身碎骨。

方老大慌忙地瞭望了下下方,急着团团转。趴下身体仔细搜索着树丛枝间,希望能看到人的身影。那块稍稍突出峭壁的树丛由几颗古松组成,面积不大,人从上面掉下去,能挂住的可能性非常小,况且从这么高掉下去的冲击力也不估摸着能压折树枝直下山涧。

树丛中没有一点可疑的迹象,距离那么远,任凭方老大特种兵身体素质在不借助器具的情况下也不可能从这陡峭的峭壁下得去。

方老大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10了,转头一想:不对呀,报警我怎么解释?说我尾随他大清早的来山上?我清晨锻炼身体无意偶遇,再说当地的公安知晓自己的营生,搞不好把自己也牵连进来,这可是命案呀,这小子要是留有什么遗书说不定还能还个清白,要是没有,自己有口说不清,再说自己还有那解释不清的案底在身,现在还属派出所重点监视的对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走了之。

没走两步又想:这年青人掉下去还不粉身碎骨,七零八落的。山涧里无人走动,荒山野岭的做个孤魂野鬼无人收尸怪可怜的,他家里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哎.算了,谁叫让我碰到呢,我招集兄弟下山去找找。

左右盘算推敲后,方老大拨打他那帮同行兄弟电话,准备去山涧里寻找李灵风。山上的手机信号不好,拨打几次无法接通。方老大索性手机装兜里快步下山去了。

李灵风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山洞外下起了雨,一阵阵的痛楚和山谷中刮进来的阵雨阴风灌醒了过来,也是命大。从大石头处被毒果子毒性麻痹失去知觉后一头栽了下来,正好被古树枝荡了一下掉进了被茂密的树叶隐藏的石壁洞里,腿部着地撞到了洞口边突出的石头上,身体其它部位受了些刮蹭之伤。

李灵风晃了晃还有些麻木的头部,环顾了下四周,只见身处在壁洞中,洞口外高宽约两米,身后一口黑黝黝不知深浅,逐渐变小的溶洞。李灵风试着站立起来,使不上一点力气。左腿歪向了一边,着地撞到石头的那一下造成了内部骨折。李灵风爬向洞口边缘,隔着树枝向下望去。一阵头晕目眩离山谷地面起码还有上百丈,吓得他赶紧缩回头,挪靠到洞壁。回想到自己从山上摔了下来掉进了这个壁洞里。李灵风只是想重温一下旧游地,怀念下旧日的恋情,没想到造此劫数,总算福大命大。捡回条命,伤了一条腿。

李灵风手摸着裤兜,万幸手机还在。打开锁屏准备拨打呼救,发现手机一点信号没有。李灵风心想可能洞中无信号。手持着手机往洞外伸,雨水不断地滴落到手机上,又担心损坏手机,直接放回裤兜里,往洞中爬去。越往洞里爬,光线越暗。洞口外面光线也逐渐暗淡下来,快要进入了夜晚。李灵风借着微弱的光线径直地向里爬,想着爬进去可能会有另外的出口,昏暗中也顾不得地上的泥水,死命地蠕动向前。突然前面双手趴空,整个身体滚了下去。

一头撞向了下面的石墙才停住了滚动。撞得头破血流,鲜血淌过了眼睛。黑暗中李灵风顺手一把抹掉脸上的鲜血,甩了甩,再用手搬动着受伤左腿,咬牙理顺,痛得他靠在石墙上大口喘着气,大声喊痛。痛苦的呼叫声在洞内震耳欲聋。

李灵风伸手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想看看洞内的情况。在他滚下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触碰到金属的声音。手无意中摸到个物体,他首先照向地上,发现是个圆形的金属片,正面有点凹了进去的痕迹,不知是何物,随手扔到一边。然后手举着手机,借助手电筒的灯光向前照去,手机的灯光太微弱,照耀不过两三米内的距离,太远的景象一片黑暗。他顺时沿着左边的石墙壁照去。

“阿.”的一声,饥肠辘辘、浑身伤痛的李灵风再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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