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睡不着……”景儿换上了一身素装,一夜未眠,虽是粉黛未施,却也是妖娆万千,别有韵味,。
“公主,那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您……”看着眼前纤弱的景儿,紫月怎么也想不起她曾经的天真活泼,那个无忧无虑的钟离景儿仿佛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紫月,你先去准备一下,我到处走走……”景儿起身,她想到处看看,不愿意回忆过去,也不愿意想未来,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也没有资格来幻想。
看着景儿羸弱,甚至是有些憔悴的倩影,紫月真的很心疼,她只是希望景儿能幸福快乐,无论是在哪里,可是,她心里很明白,身处祺王府的公主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快乐起来的,因为在这里景儿得不到任何的爱。
“你是去伺候王妃的吗?”王府里的管事嬷嬷拦住一位侍女问。
“王爷没有叫我去服侍王妃啊!”白衣侍女回答。
“这就奇怪了,王爷也没有吩咐我给派人到王妃那里去伺候啊,难道……”历经世事的嬷嬷似乎知道了其中的缘由,她在王府多年,是看着王爷长大的,了解南宫煜祺,为人冷漠的祺王爷是不会对新来的王妃有什么的必要的照顾的,因为一颗“棋子”是没有人会在意的。
“对了,嬷嬷,我听勤姐姐说昨天晚上,王爷没有在内室过夜啊,而是睡在书房了啊!”白衣侍女很惊讶,她虽然不知夫妻之事,但是她明白正常的夫妻都应该在一起睡觉的。
“多嘴!这是主子们自己的事,我们奴才跟着操什么心啊!”嬷嬷知道她们这些人是不好私下里议论主子的。
“那嬷嬷您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年幼的少女总是想弄明白,为什么王爷会在新婚之夜抛开美丽的王妃,留她一人独守空房。
“你可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告诉你,你可不要乱和他人说,咱们的王爷喜欢的不是这个王妃,所以和她成婚也是逼不得已的!”嬷嬷不耐烦了,索性说了。
“啊!我知道了,我听别人说王爷喜欢的是名妓萧依依,所以他才会对王妃这么冷淡,那这个王妃好可怜啊,她……”嬷嬷捂住她的嘴,拉着她离开,这话要是被人听见了,告诉王妃,她们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原来他已经心有所属了,怪不得……”恰巧路过的景儿在树后刚好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景儿苦笑了一下,其实,她早就应该猜到的,王爷不应该无缘无故的和她讲那些话的,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不受伤害,才故意伤害自己的,现在想一想,也就甘心了,没什么值得抱怨,既然有心上人了,警告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现在一切明了,可以理解了,既然不是故意刁难自己,我终于可以不再需要伪装心灵,你不是不爱,只是心有所属,爱的不是自己,那么我还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呢!”景儿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一种轻轻的释放,笑得很甜很灿烂,仿佛一切烦恼都消失了,生活也美好了,因为一切都可以释怀了。
“紫月,帮我梳妆打扮吧!”看见景儿从门外兴高采烈的回来,春光满面,简直和刚刚的颓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紫月傻傻的望着公主,只是一个早上的时间怎么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啊,赶紧去打水,我要梳洗啊!”景儿神采奕奕的催促着紫月。
“是……公主!”紫月还是不明白公主的活力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刚刚还是一副愁容,现在却精神飞扬,不过不管什么原因,能看到公主恢复精神,紫月还是很乐意的。
景儿要精心地将自己打扮一番,不管是作为祺王妃,还是钟离公主,她都要把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示出来,不是张扬,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也是维护整个钟离的尊严,尽管自己是一个不被宠爱的弃妃,也不可以自甘堕落,甘愿认命,依然要光彩照人,绝对不能输给南宫煜祺心爱的女人。
景儿没有浓妆艳抹,脂粉薄施,胭脂淡点,两道如烟黛眉,一双明目春水般晶莹。一头秀发高高的挽到了头顶,发髻别着一朵小巧精致的白玉簪,簪心镶嵌着一颗白色的小珍珠,清纯典雅,高贵大方。轻披白色薄纱,身躯玲珑婀娜,“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冰清玉洁,敏感纤弱。
“公主……真是太美了,会迷倒众生的啊!”紫月两眼发直,她知道景儿是最美的,但是没有见过像今天这么美的,要是哪个男人见到这种绝世容颜还不动心的话,绝对是有问题的。
“紫月,你看看,还有哪里不妥吗?”景儿微笑的对着镜子看了看,还算是满意的,她知道自己的容貌很美,但是颜面不是她值得骄傲的资本,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用自己的姿色来获取什么,好的妆容不是对别人的吸引,只是自身的素养而已。
“哪有什么不妥啊,这么美,公主简直就是完美的人啊!”紫月满眼惊羡之情。
窗外,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睛已经凝望了很久,复杂的表情隐隐浮现在那张白皙的俊彦上,南宫煜祺没有叫人通传,想过来看看自己的“王妃”会做些什么。此时,伫立在门外的南宫煜祺,思绪有些混乱繁杂,他的内心不得不承认钟离景儿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可是他明明喜欢的是柳依依,心爱的人才是最美的,除非他已不爱,但那是不可能的事。
“王爷?”景儿看见门外的煜祺,十分惊讶的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这里是本王的内室,难道我不能过来吗?”南宫煜祺不喜欢这个女人对自己陌生的态度。
“那倒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王爷您的,去哪里是您的自由啊,臣妾可是管不着的啊!”景儿故作释然的说,很是看得开的样子。
“你的钟离没有教会你什么是男尊女卑,什么叫妇为夫纲吗?”很显然,南宫煜祺不满意景儿说话的语气,虽无不是,却是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