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歆听了葛金桃相问后,面色更加阴郁,猛的一摔杯子,杀意俱现!
“没想到,她居然还活着!”
“谁还活着?”葛金桃不明所以。
蓝歆看了葛金桃一眼后,郁郁道:“那个我们忌讳了十几年的人!”
葛金桃一惊:“二殿下说的是……神女殿下的遗孤,安阳滨月?”
蓝歆不置可否。
“没想到她还活着!消失了十八年,她终于还是出现了……她现在身居何处?莫不是南卫山庄?”
蓝歆点点头,道:“正是南卫山庄,而且还是南卫山庄的大小姐!”
“臣下听说南卫山庄的大小姐是前几日才来到南城的,之前一直在天灵山上跟着圣药师白神医修习药术,怪不得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寻她无果!”
蓝歆一拍桌子,恼怒无比,咬牙切齿的道:“既然躲在山上这么多年,何必还要下山来!不仅跟本殿下抢皇位,还跟本殿下抢男人,简直该死!”
葛金桃这才明了二殿下的怒气从何而来,原来……殷庄主心仪的是安阳小姐!
不过殷庄主心仪的是谁,她并不感兴趣,她所关心的是将来继承皇位的是谁?
“二殿下,你觉得安阳小姐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应是还不知道,皇位代表着至高无上,她若是知道了,早就回西岚认祖归宗了!”
“那二殿下要不要……”
葛金桃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蓝歆眸子微眯,杀意俱现,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气,冷声道:“当然!本殿下这次要让她永远的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蓝歆的恼恨,也在理,高位者,就算不是高位者,谁不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更何况蓝歆还是西岚帝国身份尊贵的二殿下!距离皇位,不过一步之遥。
可是突然间,他们认为都不会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虚位竞争者,在这个天地间消失了十一年后,又突然的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且不仅仅和你抢皇位,还夺走了你最爱的男人,这种滋味,蓝歆怎能不恨?
“那二殿下要如何除去她?”
葛金桃虽然心细百姓,不忍伤人性命,但是为了西岚朝纲稳固,该牺牲的,还是要牺牲!
“本殿下自有妙计!”
第二场狂风暴雨,再次席卷而至!
雨水太大,救灾的百姓不得不先撤回到安全的地方,如今水量急剧上涨,城民家中已经没有了落脚之处。
滚滚涛浪混合着黄色的泥土,如猛兽一般张牙舞爪的涌进南城中来,将脆弱的房屋再次摧毁!
雪芊灵惊恐的看着这一切,她的惊恐不是对汹涌的涛浪害怕的惊恐,而是涛浪拍打间的尸骨翻飞。
她水性好,对激浪也是无所畏惧,那是因为她从小跟着黄蟒在忘川之滨里戏水习得的,虽然这场激浪于忘川之滨里的激流来说已经是弱的多,但是对于常年生活在岸上的人来说,已经是致命的摧残了,他们如何能受得了这番折腾?
“灵儿,要不要长卿哥哥先送你回去?”
顾长卿看着她脸色煞白,担忧的道。
听到顾长卿语色里的担忧,凤洛也紧张的道:“现在水势湍急,暂时不会有水兽侵袭,马上又到了午膳的时间,灵儿,你身体尚且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先回庄里用膳,歇息片刻后,等风雨平息了再过来也不迟。”
二人的关心,雪芊灵却是闻所未闻,她眸光深锁在深不见底的水面上,忽而一紧!
“娘……娘,呜呜……我要娘……我要娘……”
一阵小孩的啼哭声由远及近,等顾长卿和凤洛回转过头看向水面之时,雪芊灵已经向下一跃,向那个正坐在盆里,被风雨吹的歪歪斜斜向这边飘来的小男孩跳去。
“灵儿!”
“灵儿!”
二人同时尖叫出声,一跃身子,紧跟着向大雨滂沱的洪水中跳去。
雪芊灵的脚刚沾到水面,就撞进一个宽实的怀抱,眼前一黑,鼻翼缠绕的都是熟悉的气息。
“夜,救那个孩子!”
雪芊灵一惊,从殷焱夜的怀里探出头来,紧张的向在水中漂泊的小男孩看去,只是空空的木盆里,已经没有了小男孩的身影。
“孩子呢?孩子怎么不见了?”
雪芊灵的紧张化为浓烈的担忧,她以为那个小男孩被风雨吹打掉进了深水里,伸出小手抵在殷焱夜的胸膛上,想要挣脱出去下水去找那个小男孩。
殷焱夜紧揽住她的身子,片刻后将她稳稳的放到悦来酒栈的三楼,雪芊灵一落脚就向阁楼外面跑去,殷焱夜皱眉,伸手拽回她不安分的身子,箍紧在怀里,冷声道:“放心,那个男孩已经被顾长卿救起。”
“真的?”
“我会骗你?”
殷焱夜拧眉看她。
雪芊灵这才放下心来,撒娇的向殷焱夜的怀里拱了拱,笑嘻嘻的道:“夜自然不会骗我的!”
殷焱夜的及时出现,雪芊灵也未做惊讶,低处都被大水淹没,只有这繁华街道上的一些酒楼商铺的尚且能避难,她本来就站在显眼的烽火台上,殷焱夜能及时发现并救下她,并不奇怪。
殷焱夜本来因为她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去救别人而心生怒气,看到她这般,语气也就冷硬不起来,无奈的道:“救人,要量力而行,知道吗?”
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干净毛巾,殷焱夜细心的为女子擦干被雨水打湿的长发。
享受着殷焱夜的亲身服务,雪芊灵幸福的扬起小脸,伸手环住殷焱夜的脖子,嘴上喋喋不休道:“知道知道,你说过,我的性命不仅仅是我自己的,也是夜的嘛,我也说过要对你负责的,所以没有把握我是不会下水救人的!”
说到此处,雪芊灵不免心虚的眯了下眼,其实她当时就是想着救人,并没有考虑到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不过话说回来,她还真的是有那个能力的。
“灵儿,你撒不了慌的!”
殷焱夜一语戳中。
雪芊灵瞬时红了小脸,瘪了瘪小嘴,道:“呃,我,我当时是没有考虑那么多啦,不过夜,你是知道的,我从小长在深山,忘川之滨是与我峡戊山紧密相邻,黄蟒叔叔自小就疼我,我从小就是在它的背上游川戏水长大的,水性虽然比不上真正的海底生物,但是天下之人里,没有人能比得过我的水性的,所以那般水流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