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多少年过去,都有那么一段段未知的妖娆,时间就好像洪水,奔腾过隙,那一年白言晨在干嘛,他不知道,或者说很多人都不知道,白言晨就好像一个无所事事的小子每天在学校中晃荡,他和林子依旧是死党,在外人看来这是两个极端的两个人,一个是别人眼中的尖子生,一个算是一个学习不怎么样的普通小孩。
白言晨是一个随便的人,从小到大成绩一直都是在中等,在外人看来,他小时候那种天才的味道渐渐消失了,泯然于众人,可是只有苏林知道这位从小的死党体内有一个恶魔一直没出现。从小到大,苏林一直生活在这位死党的阴影之下,清早未起床就给白言晨拉出来练练,平常的学习似乎就没有难倒这家伙的时候,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成绩下来,他永远在这个名次,不多不少。
还记得白言晨说过一句话:“这是一个秘密,你要替我保守。”
保守什么谁又知道?就像午后的阳光热烈就好像一个久别重逢,迫不及待想要拥吻的情人,唇齿间的甜香那么迷人而又神秘,但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想着什么,可能一边只是重逢的激动,另一边却在想着今晚的宾馆在哪。
“林子,玩几球。”白言晨坐在操场的边上,笑的很开心,自己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生活,在原来,上班之后没有机会做过同样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的时候比现在还要轻松。
自己曾经在初中的时候学习成绩一度很优异,还有一堆看上去很好的朋友,也曾一度爱上过篮球这个运动,可惜前世的自己身体太过瘦弱,并且个子算是矮小,最后也就放弃了。
估计因为学习了一些功夫整个身体的平衡都比后世的自己好了很多,也注重营养整个人看上去也不是一种病恹恹的感觉,虽然目前身高已经和原来差不多了,170cm,不过他在后来就没有再长高过了。
“走,去玩几下。”苏林最近也有些手痒,因为快要中考了,最近家里人都看的很紧,家里人都很热情想要自己能够进入县一中,这里的县一中比市一中还要好,而且以目前的成绩他自己应该没有问题,实在不行,还可以让白言晨辅导一下,现在他们还不会区分你我。
这里要说一下,白言晨的初中没有多少好,反而有些差,教学环境一直都比较乱,社会上的小混混时常会到学校里面来敲诈勒索,还有些学生也学着古惑仔里面的情节,拉帮结派,那个年代,古惑仔的热度还在发酵,青春期的人都因为各种叛逆显得个性独特,张狂而又懦弱。
“那我们走,就打10个球。”几年前买的一个篮球,还是父亲在外地特意买回来的,质量不错。
白言晨的眼神很专注,手掌拍动着篮球,加速,换手,急停,转身跳投,一气呵成。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准确落入篮筐。5月的阳光带着些焦灼的温度,急切的心情谁都无法理解,两个人身上都是汗水,可却有着一种闪亮的光芒,挥散不掉的青春,挥散不去的阳光。
“呦,有两个小子在这里玩。”来了5,6个留着长发,一脸痞相的男子,有学生也有社会上的小混混。
白言晨侧脸看了一下,其中几个人还能叫出名字,不过因为这一世的自己没有再接触这些事情,有些印象不是那么深刻了,隐约还知道其中一个人叫大头勇。当然大头勇并不是真的是大头,听说家里有些钱,在这个小地方算是一个财主,再加上他自己打架够狠,有了什么事情家里能用钱摆平,久而久之就有好多渴望古惑仔的小子就聚集在他身边,就连社会上一些好勇斗狠的人都和他算是朋友。
记得原来,白言晨还被眼前这个个头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勒索过一次,那时候白言晨还是一个小屁孩,没敢反抗,后面找了几个高年级的朋友,似乎有人警告过大头勇,后面也就没有任何的交集。
没有理会,白言晨很讨厌有人在自己兴头上跑来扫兴。
“喂,你们两个小子,把球留下,人可以滚了。”有人说了一句,只看到一个大概只有1。6米的人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把球抢过去,一脸的嚣张,花格子衬衫,一条破洞的牛仔裤,这可以说是白言晨十分讨厌的装扮,瘦瘦小小的人也可以学别人出来想要混社会,说不定很多年以后是社会混了你。
毫不客气,白言晨一巴掌扇开了伸过来的手,两手抓球轻轻投出。
回头,清秀的脸上还带着一点稚气,可是眼神却变得有些凌厉,好像一头孤狼,随时都准备着撕咬。
“小子,你还动手?信不信老子打死你。”叫嚣着,却没有一个人动手,随着过来的几个学生都看向了大头勇。
“我叫何勇,有没有听过我的名字?”得意洋洋的样子,何勇很满足被众人视为大哥的感觉,从上了初中开始就没怕过几个人,上次还把一个人打进医院却还是没有一点事情就这么在学校上学。
只是安静得看着何勇,苏林抱着篮球站到了白言晨一旁,有时候男人之间的友情不需要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动作,同进同退。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这个词在现在这个社会变得不适合,后世的DYD事件,越南边界问题,很多人都在说要打过去,可是也只是在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像一个小人一般躲在一边摇旗呐喊,更多的人根本就连匹夫都不如。
眼神平静得可怕,确切得说从出生到现在,白言晨都是一种温和的样子,偶尔凌厉的时候也没人看到。
还在回味昨天摸的那个学生妹的胸脯,软软的让人无法自拔,何勇看到眼前两个人那种平静的眼神有些讨厌甚至不耐烦,“你他妈小子找死是吧?操!”
刚刚把话说出口一拳就抡了过去,不得不说何勇在学校几年还是打过不少架,上来就是对着眼睛一拳,速度也是快极了。
可是拳头还没打到人,脑海中还想着教训这两个小子之后,玩一会篮球之后,晚上怎么把昨天那个学生妹骗到床上。一只手稳稳抵住了他的拳头,力气有些大的惊人。
苏林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球放到了脚边,一只手抓住了何勇的拳头,可是眼神中却有些紧张的激动,每个人都无法避免一件事,就是那种青春期的冲动,渴望着能够打一次架,做一回小英雄,虽然这根本不算英雄。
“你……”苏林还想说几句听上去很装逼的话语,可是话还没说话。
白言晨抬脚,一脚把人踢开了,何勇整个人都被踢飞了起来,当然白言晨还没有特别用力,只是有些烦躁,心中的那个决定昨天得到的却是全家人的反对。
“操。”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话,何勇身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一切发生起来也只是几秒钟,就看到何勇被踢倒了。
手忙脚乱把人扶了起来,何勇现在肚子有一种翻江倒海的痛觉,抬头看了一眼两个小屁孩,心中那种冲动一下子变淡了。
“你们两个等着,下午下课老子在操场等你们,要是你们不来明天TM别想出校门。”直觉告诉他,自己这几个人还收拾不了这两个人,需要再叫一些人。
笑了笑,白言晨想到了那时候也是这样的话,有人要揍他,叫他去操场,可是那时候的自己因为害怕所以叫了很多朋友,还有一个远方的表亲和一个从小把他当做弟弟的家伙,也在这个学校,那次他们为了帮自己纠集了30多个人到了后操场,可是那天对方没有来人。
挥挥手,没有理会,招呼边上还有些发愣的苏林就走了。
苏林突然吼了起来,“小晨,你那一脚踢得也太快了。”
回过头,对着苏林笑了,白言晨的笑容不是最好看的,却是最干净的,曾经有很多人喜欢自己的笑容,喜欢自己说话时那种温柔的语调。
“林子,晚上结束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对于何勇说的话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只有两个人,夏日的余晖依旧有些灼热,西边的晚霞给这块操场穿上了一条鲜红的裙子,如同一个舞女妖娆而又妩媚,灯红酒绿的世界在这里还没到达,就在这个18岁的世界,年轮轰隆碾压而来,未来的日子谁还能把握住。
对面的何勇脸色有些难看,估计下午那一脚踢得还是有些重了,到现在何勇还是没缓过神,脸上带着凶厉的表情,五十个人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就那么围着苏林和白言晨,两个人好像海浪中的一方小舟,随时都会给暴风雨撕烂。
“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苏林有些紧张得自言自语,手中紧紧握着下课前借来的一段铁棍,心中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你叫了谁啊?”白言晨有些发愣,说实在曾经也经历过打架,那时候朋友很多几乎都不需要自己动手,都是人数占优势,现在这样子说实在白言晨也有些没底气。
苏林在这个时候居然笑了起来,“嘿嘿,我打听过何勇,然后我叫了我们原来几个朋友,然后告诉你那个表哥,还有就是昆子。”
昆子就是那个原来一直把自己当做弟弟的人,有一次和他出去喝酒,拉了几个男人,其中几个当兵出来的,结果昆子第一句话介绍自己就是:“这是我弟弟,大家不要灌他酒。”
为此白言晨还感动不已,毕竟那时候自己的父亲刚刚去世,两家却没有因为这些关系变淡。
“干嘛,你们欺负我老弟?”一阵嘈杂的叫吼声,只看到三十多个人从台阶上跑了下来,熟悉的面孔,都是自己的朋友,似乎没有因为重生而变化的朋友。
“大头勇,给我个面子,这是我老弟,这一次就当算了,行不?”昆子和表哥站在最前面,给人感觉就好像是两个带头大哥,自己20多岁的时候还和昆子喝过一次酒,那时候他就吹牛说起这件事情。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老子给他踢了一脚就这么算了还想,操。”何勇丝毫没有因为来了这么多人而退后,他心中有一种面子问题在作祟。
“那就是没得说了?”张俊突然说了一句,表哥的名字就叫张俊,其实这个远方表哥关系也不是特别近,但是小时候一起玩了很多年,也算是关系比较好。
一铁棍突然敲下,张俊的动作毫无预兆,一棍子砸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身上,但是没有砸向脑袋,他还是有些知道分寸的。
“干!”
夕阳的余晖中,俩伙看似热血的青年,在这个操场上,拳拳到肉,有痛呼声,也有不知道是铁棍还是什么的撞击声,也有人倒下的呻吟声,一切都好像是为了一场盛大的送行会。
“呃,还是有点痛啊!”白言晨嘴角脸上都有伤痕,身上也都是脚印之类的东西,看上去狼狈不堪。
苏林也在一边痛得直吸气,刚刚有人趁他不注意在他背上敲了一下,现在背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其他地方就不要说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浑身都是,回家都不知道怎么和家里人交代了。
虽然两个人都学过一些功夫,这种环境下,都是人,人挤人都够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招式,哪怕再多的技巧也还是被揍得不轻,就别说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苏林了。
这次打架没有在白言晨的预料中,很多事情他也无法完全知道,就像前几天用电脑完成的那件事情一样,很多东西无法预料。不过结局是好的,最后老师发现了,所有人一哄而散。
“林子,这里中考结束我要去当兵。”余晖下,白言晨的脸上带着伤痕,却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没人知道到底为了什么,或者有什么执着。
苏林抬头看着白言晨,嘴角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最后两个人相视一笑。
“什么时候决定的?”
“很早就在想了,只是没说。”
“那你家里同意了?”
“同意了,今天同意的,不同意我也要去。”
“那好,你快点滚,到时候你出来让我看看你小子变成什么样子了。”
“没事,出来以后我会继续学习。”
躺在草坪上,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得说着。
一个月以后,白言晨以全市第一的中考成绩消失在人的视野中,只有几个朋友才知道他去了哪。
或许是从小的一个英雄梦,或许也是其他的事情。
也有可能,为了那个人,他想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