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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烈士遗孤(2)

然而消极怠工是难免的,当今天第十四次练习走调的时候,愤怒的马教官惩罚全部37个孩子:“去外面跑两圈,完不成没有晚饭。”

12月的天气,刚刚下过雪,外面气温很低,训练营是2千米的跑道,跑道湿滑,屋子里的孩子没有一个愿意出去的。

初兰叹了口气,给自己穿上外套,叫上窦奇良他们一起去跑步。

窦奇良不愿意出去,他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全是那些不知所谓的家伙惹的事,他凭什么跟着受罚,他想把初兰拉回来,初兰已经推门出去了。

外面真冷啊,初兰拉了拉围巾,快走两步然后开始慢跑,2千米呢,一开始要节省体力。

后面传来脚步声,追着她来的是孔云霞,还有一向没有正行的李刚,偌大的场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在跑,身后留下一串小脚印。

“真是傻瓜。”刘佩佩嘟囔道,一直不认真训练的人就包括她。

窦奇良看着雪地里慢慢跑着的三个人,对同伴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跑吧。”带着唐建几个也跑了出去。

“一群傻瓜。”很快这些看热闹的人就笑不出来了,他们被教官赶了出去,连穿外套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被赶出屋子的孩子冷的瑟瑟发抖,一些人开始跑步,有人边跑边哭,却不知道这样更消耗体力。刘佩佩和几个孩子坚持不跑,最后实在冷的受不住了,有人开始跑,已经冷的没有力气了,刘佩佩冻晕过去。

第一圈的时候还是在跑,到了第二圈的时候初兰他们就是半走半跑了,初兰还好,以前也跑过几千米,但在这样的天气也有些支持不住了。孔云霞状况更差,最后被李刚和几个男孩子搀扶着走了下来。

初兰是最早到达餐厅的,这时,天已经全黑了。她一进屋子就瘫倒下来,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歪靠在桌子上喘气。

马教官一进屋,东倒西歪的孩子条件反射般都站起来排队,马教官看着这些脸色苍白的孩子,有些于心不忍,让厨房将准备好的汤端了上来,今晚的饭菜真的不错,一大盆热鸡汤,有肉还有鱼,后面还给他们准备了热水。

这一天虽然辛苦,可这个夜晚非常美妙的,孩子们填饱肚子洗了澡,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累坏了的孩子们不知道马教官来给每个人盖好被子。

至于回来晚的那些孩子,完成任务的多少有些热饭吃,至于那些没有完成任务或者不愿意执行命令的,只能空着肚子上床睡觉。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病倒了好几个孩子,那些不听命令和生病的孩子,第二天就被送走了,初兰悄悄打听过,他们被送回了孤儿院。

现在,军乐队只剩下20个人,234团的孩子占了一大半,窦奇良俨然成了这些孩子的头头,经过这场磨练,都听话了很多,训练有条不紊的进行,倒比开始的时候还要轻松。孩子们也就有了玩耍的时间。当然,高大帅气的窦奇良,甜美可人的初兰,从来都不缺乏支持者。

他们开始穿梭于各个军营慰问表演,并没有机会去前线,年前的最后一次表演,他们很荣幸的遇上了委员长视察。

不同于其他孩子的激动,初兰只是安静的做准备。表演很成功,场面肃穆庄严,马教官向委员长介绍这些烈士的遗孤,委员长拥抱了站在最前面的初兰。

进入年关,初兰他们又一次被送回了孤儿院。

初兰发现这里挤进了很多孩子,多了许多生面孔,少了一些熟悉的人。有些孩子被领走了,有些永远的离开了。

何海军瘦了很多,还能很开心的缠着他们听他们将军乐队的故事,有两个和他们一起逃出来的孩子没有熬过第一场大雪,永远的走了。

孤儿院的供给比军乐队要匮乏的多,勉强能维持孩子不被冻死饿死,弱小的孩子难免被抢夺食物,管教的嬷嬷一般不会去管,她们自己的生存也在勉强维持,真的是力不从心。

雷晨浩尽量照顾着比他小的孩子,然而在这样的大环境中,他发现自己的努力是那么微不足道,他改变不了一丁点现在的状况。

初兰回到孤儿院的第一顿饭就出了状况。

负责打饭的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大男孩,长得又高又壮,可以把装有食物的大桶轻松抬到桌子上。孩子们排着队去打饭,秩序还不错,初兰排在靠前的位置,很快就轮到她,初兰没看到别人的饭盒里什么情况,分给她的饭菜并不多,刚刚有饭盒的三分之一。初兰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打饭的男孩,或许长得可爱就是有优势,又给她加了半勺子饭,跟在她后面的云霞待遇也不错。

两个女孩找了个位置坐下,陆续有人坐到他们周围。初兰看到窦奇良他们的饭盒里并不比自己的多,何海军他们的饭盒里更是可怜。

初兰站起身看向其他桌子,大多数孩子的饭量不如他们,尤其是年纪小的孩子,但男孩子最集中的一桌,他们的食物要充足的多,甚至有鸡蛋。

初兰碰了碰身边的窦奇良,指了指男孩子集中的一桌,窦奇良和注意到初兰动作的孩子顺着初兰的手指看过去,发现了这个情况。

“怎么做?”唯恐天下不乱的李刚伸头问道初兰和窦奇良。

初兰将自己的饭盒和何海军的对换,窦奇良他们也站起来将自己的饭盒还给了小孩子,何海军要站起来,初兰把他按下去:“坐下吃饭。”

窦奇良拿起饭盒向那桌走过去,初兰他们跟在后面,窦奇良对初兰说:“坐回去吃饭。”

初兰坐了回去,既然不需要帮忙,那就看热闹吧。

雷晨浩在一旁劝道:“别惹事。”

窦奇良径直走过去:“是事惹到我了。”

窦奇良他们走过去,直接换走了那些比较满的饭盒和盛着鸡蛋的盘子,那些孩子反应过来的时候,马上追上来,领头的一个高大男孩叫钱劲,愤怒的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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