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纪苍纪也给韩凤荣刚刚吵翔子的声音给惊醒了,正疑惑地站在门口看着水心房间里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呢。
这大清早的,老婆怎么就训斥起翔子来了,而且还跑到水心房间里来训翔子,也不怕把水心给吵醒了。
“哎呀,你起来干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训孩子了?我就是跟他说话声音大了一点儿而已。”
看到丈夫也起来了,韩凤荣赶紧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把纪苍纪带出了房间,不想让纪苍纪知道房间里刚刚发生的事情,不然翔子这边恐怕又是免不了一顿的臭打的。
“哎,哎,哎,你推我干什么啊?”
“推你下楼去吃饭,楼下油条都给你炸好了,你赶紧去吃吧,不然一会人就凉了。”
“就我一个人吃吗?你呢?翔子和水心呢?你们都不吃吗?”
“我们都不吃,那东西太油,容易长肥。我和翔子、水心都要减肥。”
“啊?翔子什么时候要减肥了?翔子那身材正合适啊。”
“呸!你儿子都快成肥猪了,还正好合适呢。你赶紧下去吃油条吧,不许再上来了。”
韩凤荣就这样一唱一和地在纪苍纪根本都没来得及看清水心房间里的情况时,把纪苍纪给推出了水心的房间又推到了楼下去。
纪苍纪和韩凤荣离开以后,翔子和水心都有捏了一把汗的感觉,特别是翔子。
他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肚子,又瞅了瞅自己的腰,自己不胖呀,正正合适呢,为什么老妈要说自己快成肥猪了啊,而且还是当着水心的面儿说,这让自己多难看啊。
“哥哥,你给我买‘创可贴’的钱是哪里来的呀?妈妈是不是因为你乱花钱所以生气了呀?”
渐渐的,水心躺在床榻上已经听不见韩凤荣和纪苍纪的声音了,所以水心赶紧压低嗓子问出了自己一直担心的问题来。
翔子一听到水心这么问自己,就知道水心在紧张什么了,他的停下了一直在自己身上瞅来瞅去找赘肉的举动,挑起唇角笑着重新窜到了水心的床边道:
“你不用害怕,我用的是我自己的压岁钱,没有偷爸爸妈妈的钱,也没有找人借钱。那些压岁钱我都存了好久了,连我妈都不知道的呢。”
“翔子!你给我过来!”
突然,就在翔子得意的卖弄还没结束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就又响起了韩凤荣严厉的声音来。
听到这个声音,翔子和水心都是吓的身子一震呢,翔子更是被韩凤荣拎着耳朵给拎了起来。
看到翔子就这样被韩凤荣从自己的床边拎起来了,水心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紧张,几乎就又要从床榻上跳起来了。
但是这时韩凤荣却突然回头对水心道了一句:
“水心乖,躺在这里不要乱动啊。妈妈去跟哥哥说两句话去,一会人就过来看你啊。”
说完了这些,韩凤荣就拎着翔子的耳朵把翔子给拎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去。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妈,你轻点儿啊!我的耳朵都要被你给拎下来了!”
到了自己的房间后,韩凤荣的手一松开,翔子赶忙就捂着自己的耳朵蹲了下来,天啊,刚刚可真是要疼死他了!
“哼!我看拎下来也是活该!让你小子给我天天给我耍了流了氓!”
“妈!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儿子我什么时候耍过流了氓了?”
听到老妈指责自己耍流了氓,翔子不乐意了,一下子就从地上又跳了起来!
说他淘气他认,说他不好好学习他认,说他难以管教他也人,但是说他说流了氓他可坚决不能认,他什么时候耍过流了氓了?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他也知道耍流了氓是一个性质非常严重的犯罪问题,这种事情他纪哲翔可是从来没有做过,也永远不会做的!
“你还敢顶嘴?我问你,水心的小内了裤上的卫生棉是谁帮她贴上去的?”
“我!”
听到韩凤荣问是谁帮水心把卫生棉贴到的小裤子上,翔子自豪地一扬头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给出了韩凤荣一个骄傲的答案来。
韩凤荣看到儿子这幅义正言辞地仿若自己做了一件十分荣耀的事情一般的样子,一下子反倒是被翔子给气乐了。
最后韩凤荣还是摇着头狠狠地伸手戳了戳翔子的额头道:
“你一个男孩子,去摸人家女孩子的内了裤,你说你是不是在耍流了氓?”
“不是!我又没有摸别人的内了裤,我是在摸我媳妇的内了裤,不算耍流了氓!”
“你……你什么?媳妇?你在说谁?”
韩凤荣没想到在翔子竟然能给了自己第一个雷人的答案之后紧接着又给出了自己一个更雷的答案。
媳妇?翔子才多大一点儿啊,竟然就这么正儿八经地跟自己说他的媳妇了!
“水心啊!水心是我媳妇啊!我当然是说的水心了。”
翔子现在的确是挺义正言辞的,倒是听老妈问自己说的媳妇是谁时,翔子反而惊讶了。
在翔子看来水心是自己的媳妇应该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怎么老妈现在反而还要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呢?
“臭小子!你……谁跟你说过水心一定就会是你的媳妇了?”
这回韩凤荣算是明白过来了,翔子这是把纪苍纪第一次领水心回家时候不小心说出口的那句“童养媳”给当真了。
“就是,就是,就是,就是!水心就是我媳妇!一定是我媳妇!谁也不能跟我抢!”
起初听到韩凤荣说水心以后不一定是自己的媳妇,翔子先是愣住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水心有可能以后不属于他的这个问题!
待韩凤荣现在把这种可能性提出来了,水心一下子觉得自己的世界里天和地的都开始变的不太明朗了。
这种突然而至的变化让翔子觉得极度的恐惧和缺乏安全感,以至于翔子猛然之间就愤怒地跳到了韩凤荣的跟前,伸开双臂拦着韩凤荣不许韩凤荣离开。
然后翔子还非常严肃且急迫地一连吐出了四个“就是”来,接着又义正言辞地陈述道水心就是他的媳妇,谁也不许和他抢!
翔子这样的反应也是让韩凤荣始料未及的,韩凤荣看着翔子愤愤然地站在那里对水心宣誓着主权有些愣神儿了。
这还是她儿子吗?韩凤荣真怕自己要是再说上那么一两句,翔子都能为了水心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说自己就要这个媳妇了!
“扑哧……,你小子,以后想讨水心做媳妇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呢。你愿意,人家水心可未必愿意跟着你呢。”
韩凤荣终是忍不住,看着眼前儿子这幅猴急的样子,笑出了声来。笑过之后,韩凤荣还不忘用手指戳了戳翔子的头,威胁翔子以后水心的归属还没有定论呢。
听到韩凤荣说这件事情还要看书水心的意愿,翔子梦的把头一抬,把小胸脯一挺道:
“水心愿意跟着我的,水心最愿意跟着我了,平时都是我带水心一起玩的,我不让其他人跟水心一起玩呢。”
好吧,听到儿子这句傻的冒泡的话,韩凤荣无奈地翻了一下白眼,她这样的傻儿子能想到帮水心买卫生棉,也是在是个奇迹了!
“行了,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得了。我先问你,你帮水心买卫生棉这件事情是怎么来的?你是怎么知道水心来初了潮的?
你小子要不跟我老实交代,让我知道你在背后耍了流了氓了,看我不直接告诉你爸,让你爸一顿皮鞭子抽死你算了!”
韩凤荣说道这里,还故意恶狠狠地出脚跺了翔子一脚来。
翔子被韩凤荣和纪苍纪带了这么久,老妈虽然也常常板着一张脸训斥自己,但还从来没有出手打过自己呢。
现在老妈不但威胁说要把事情告诉老爸,让老爸抽自己皮鞭子,还直接出脚招呼了自己,而且下脚还特别的狠,一时间让翔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自己冤枉啊!自己什么坏事都没有做的!自己还主动拿出压岁钱来帮水心买“创可贴”或者叫“卫生棉”的那个什么东西。
怎么最后自己不但没有收到表扬,反而还被老妈又训又揍的呢?这是什么世道啊?
翔子的嘴巴先是瘪了瘪,但最后却是忍住了,只特别委屈,特别不满道:
“我怎么了我啊,你就要让老爸来抽死我?我可都是按阎安选的‘创可贴’去买的呢,一样都没买错,我是花了好几百的压岁钱。
而且阎安还趁机敲诈了我一大袋奶糖给阎萍,我都没跟他打架,怎么你们都还吵我啊?我才是最吃亏的那个好不好?”
翔子被韩凤荣威胁的,整个人脸色很不好,沉沉闷闷地就嘟嘟囔囔把自己的委屈统统给道了一遍儿。
韩凤荣听到儿子这边的抱怨起初也没有多上心,但听到儿子口里不停地在重复“阎安”这个名字时,韩凤荣的脑子一下子灵光一闪就明白了!
自己的儿子虽然霸道、蛮横是这个院子的孩子头,但很多事情上他同时也傻的冒烟儿,所以就凭他那个脑子,凭他想破了大天去也不可能想到帮水心买卫生棉这样的事情的。
更何况知道现在翔子还一口一个“创可贴”地叫着那个卫生棉,就连水心也被她连带地教着把卫生棉叫成了“创可贴”,可见其实翔子根本就还没明白女孩子来初潮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但是老阎家的那个儿子可是不一样了,那小兔崽子跟猴儿一样的贼精贼精的呢。平时跟翔子他们一起玩的时候,翔子就总叫他阎军事呢。
现在一看这架势,明显今天给水心买卫生棉的事情又是阎安那个臭小子出的主意了!
想到这里,韩凤荣看向翔子的眼光有了些放松,但同时又有了些埋怨,自己这个儿子这么傻,要是以后等长大了,阎安那小子也看上水心了,自己这个傻气巴拉的儿子能争的过阎安吗?
不行,自己还是得帮儿子一把,至少得帮儿子把水心给看住了,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