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翻身,把她带进床榻铺里,
绛颜轻推把她搂得紧紧的即墨斓:“你不会是要在这里过夜?”
“怎么?收了本王的礼物,就想着要赶本王走了?你这过何拆桥也太快了!”
即墨斓轻哼,把她压在他的怀里:“别再乱动,不然……”
“不然如何?”绛颜才不怕他。
即墨斓轻咬她的耳垂:“把你吃了!”
“你……”她轻咬着下唇,望着他漂亮的眼目,犹豫片刻,才小声说道:“你要不要到外头消消火。”
他忍不住低咒一声:“该死!”
即墨斓迅速把她压在他怀里:“不许再说话!”
绛颜不再乱动,就静静地任由他紧紧搂着,由于十分疲惫,不稍一会,渐渐睡了过去。
随即,抬起修长指尖轻轻划过她细致脸颊的每一个地方,动作十分温柔,就怕吵醒怀里的人儿。
待他们出关之后,他们又不知何时,才能见上一面。
尤其她身边有一只黑乌鸦,让他更是不放心。
他必需想个法子,把她栓牢了才行。
即墨斓一夜未眠,眼看天际泛白,他才悄悄起了身出了城,赶回他们所扎的营地,距离商城有五十里路远。
日出从东边升起,照射在一顶顶的帐篷上,明媚一片。
即墨斓回到营地,未进帐内,就看到一旁的帐篷前,坐着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即墨骏铭三人。
他们正吃着早膳,见到从外回来的即墨斓,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之色。
“斓哥,你昨夜去哪了?”即墨骏铭先出了声。
即墨斓接过士兵递来的粥水:“本王只是四处溜达,怎么?有事?”
此刻,他心情非常愉悦,想到昨夜的事情,嘴唇情不自禁的绽开笑意,在日光的照射下,隔外的魅艳。
三名男子微微一愣,即墨骏铭忍不住问道:“斓哥,看你昨夜应该不是出去溜达这么简单吧?”
即墨斓也不掩饰,点了点头。
即墨骏铭露出兴奋之色,贼贼地的一笑:“老实交待,昨夜去哪了?”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都好奇的看着他。
“多事!”即墨斓沉下脸,喝起粥水。
即墨骏铭嘟嘟嘴:“我是在关心你嘛!”
公西冉迁温润一笑,打趣道:“皇叔祖,该不会给我们去找叔祖母吧?”
即墨斓扬了扬眉,嘴角上再次扬起魅艳笑意,却不作答。
即墨骏铭看到即墨斓再次笑起,惊呼一声:“真的?假的?”
即墨斓轻哼一声:“本王也是时候成亲了,有何大惊小怪。”
“是谁家的姑娘荣幸被斓哥看上?”
即墨骏铭心底就奇怪了,就出去一夜,就找到了心仪的姑娘?
公西冉迁笑着道:“回去之后,本宫定要把这事告知父皇,到时,让礼宦来提亲。”
即墨斓垂下眼目,遮住闪烁的眸光:“不用,本王昨夜已经提过亲,而且,聘礼都下了!”
“聘礼?”即墨骏名好奇问道:“斓哥,你都给别人什么聘礼了?”
公西冉夏也忍不住插嘴:“皇叔祖,聘礼可不是用银票就能打发的,至少要庄重。”
他们一路随行,何时见过他带着聘礼,唯一可能性就只有银票。
即墨斓低吟一声:“这……”
他抬起眼目,看向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你们可记得太上皇给本王的那把钥匙?”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心底‘咯噔’一下,他该不会是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人了吧?
即墨骏铭面色也闪过紧张之色。
公西冉迁一拧眉:“皇叔祖,你该不会……”
即墨斓绝魅唇角划开柔和的弧度:“是的,本王把它赠给未来的娘子当聘礼了!”
他仿若没有看到他们吃惊的神色,优雅的端起碗喝着粥,挡住唇角上冷笑。
三人心底是又气又急又都惊讶的瞪着他。
他娘子是谁?
五月的天色总是灰蒙蒙的,下着毛毛细雨,飘扑着脸上,格外的舒适,然,遥远的天际,总会不时响起闷雷,隆隆作响,令人惊心胆颤。
绛颜在商城足足待了五日,至到第六日清早,几匹骏马仓惶急匆的奔到商城,方打破商城里的宁静。
“黑……黑执事来了!”
年轻男子急匆匆的奔到绛颜的厢房,立即汇报了这件事情。
绛颜见年轻男子神色焦急,便感觉到事情不对劲,拧了拧眉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年轻男子顺口气,平稳气息,赶紧说道:“黑执事受了伤,现在就在客栈大堂里。”
绛颜一听,快步跑到客栈大堂,即见大群人围着中央,议论纷纷,并还听有人焦急大吼又有些无助:“大哥,你没事吧?这里,这里有谁懂医术……”
“西……岚夕,你别着急。”有人出声安抚。
绛颜听出这人的声音的主人是龙晗日。
凤岚夕朝他大吼:“你看看大哥的模样,我能不着急吗?”
绛颜迅速挤进人群里,就见黑风犹如死人一般,满脸苍白的昏睡在凤岚夕怀里,一动不动,已经失去了往日风采。
她心底一惊:“怎么回事?”
绛颜在问话的同时,快手查看黑风身子,只见腹部的部位大量的涌出鲜血。
打开衣袍一看,缠在腰际上的白布,已经被鲜血染红。
凤岚夕爆红双眼,鳖着哽咽的声音说道:“他……替我挡刀,腹部受了两剑,而且,背部也被划了好几刀,这几日,为了赶路,还淋了几场雨。”
绛颜连忙朝围观的人吩咐道:“地上凉湿,赶紧拿被褥取来,给他垫着,再找个懂医术的人来。”
大人发令,众人一轰而散,赶紧分头工作。
绛颜淡淡瞥眼红了眼眶的凤岚夕,想必,她担心与庆幸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凤岚夕是太子党的人,但是,也是一个能威胁到争夺帝位的人,如今,太子登位,除去余孽的同时,还会除去一切对他不利的人,而凤岚夕就是其中一人。
她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当黑风要去帮凤岚夕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很有可能发生过河拆桥的事情,到时候,黑风能不能顺利走出帝都,都成一个问题。果然,事情发生了,幸好他们顺利逃脱帝都。
而,她所庆幸的事情,又正好是她担心的事情。
往后,天史国里没了凤岚夕,黑风就不会再对天史国有所顾忌,更不会心慈手软。
“被褥拿来了!”中年大汉,赶紧把被褥摊在地上。
凤岚夕连忙把黑风,小心翼翼的放在软被上。
绛颜拆去黑风腹上的白布条:“除了腹上的剑伤比较严重,还有伤到了什么要害?”
凤岚夕脸上极为难看:“没有!”
绛颜轻轻拉开满是鲜血的布条,当即,看到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约有两寸之长,也许是因为被雨水泡浸过的关系,伤口已有些溃烂。
她抚上黑风的额头,一阵烫热传到她的手心,眉头一皱:“发烧了!”
绛颜朝身旁大汉吩咐道:“打盆冷水,顺便再拿一条布巾过来。”
龙晗日见绛颜冷静且有条有理,以为她懂医术,便问道:“黑兄情况怎么样?”
绛颜瞟他一眼:“剑伤并不致命,却因为没有及时医治,又淋了几场雨,且失血过多,导致情况很不乐观。”
凤岚夕双唇一颤:“那……”
“额……”绛颜不作声。
“不会的!”凤岚夕摇摇头:“大哥绝对不会有事的!”
他用劲提起绛颜的衣领,猛力的摇着她,大声怒吼道:“你快跟我说,大哥不会有事的。”
绛颜冷冷地看着他。
龙晗日赶紧阻止:“岚夕,你别激动,姑娘,她并没有说黑兄会有事。”
就在这时,躺在软被上的人,猛地发出轻咳声。
凤岚夕慌忙松开绛颜,爬到黑风面前,仿若怕吓着软被上的人,轻声唤道:“大哥,哥?”
软被上的人好似听到有人喊他,缓缓的睁开双眼,当看到不远处的绛颜,即露出虚弱无色的笑容:“终……终于……于见到……到你了!”
绛颜拧着眉心,上前握住黑风抬起的手,望着毫无血色的面容,轻声道:“别说话,给自己留点体力。”
黑凤艰难的张开干淡苍白的双唇:“岚……岚夕,就……就拜托……你……你照顾了!”
绛颜点点头:“嗯!你放心,我会用十六人抬轿,风风光光地把他送到天史国的新帝面前。”
凤岚夕忍不住横她一眼,心里也明白她是在变相让黑风撑着点。
黑风虚弱的扯出一笑:“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猜……猜到……猜到新帝……会……”
“大人!我们只找到两个略懂医术的人!”
这时,几名年轻人,带着两名中年男子匆匆走了进来。
绛颜赶紧安抚黑风:“有什么话留到你伤好了再说。”
黑风紧紧的望着绛颜,原本想再说点什么,可是,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再也撑不下去,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