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斓微微眯起凤目盯视着眼前这张妖媚面容,竟敢拿他之前的话堵他。
真是一个没有良心的臭丫头,之前对宣可薇说的话,可是在帮她,难道她没有察觉出来吗?
即墨斓接过礼盒,不顾礼节当面拆阅,打开礼盒一看。盒里静静的躺着一块如巴掌大的奇怪玉块,中间是圆形的透明红玉,周围都包着如火焰似的图案,颜色由里到外,由红色渐渐变成橙红色,颜色鲜明,乍看之下,还真有几分像挂在烈日当空的太阳。
不过,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就像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
大家都好奇的睁大眼目看着即墨斓手里的贺礼,让人实在猜不透玉块雕着的是什么图案。
即墨斓扬了扬眉心,唇角一勾:“本王若没有记错,本王要的是白昼的日阳!”
绛颜依然笑着,伸手指向中间圆形的透明红玉:“你看日阳是圆的,旁边的火焰就如同射出的光线。而且,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可惜要在白昼之下方能看见!”
即墨斓听到她这么一说,立即把红玉拿到灯火上一照。隐隐约约看到红防里似乎真的藏着某些东西,由于火光不够强烈,看的不是很清楚。
他见红玉日阳形状奇特且又暗藏玄机,方满意噙起一丝魅笑,把红玉收入怀里。
宣可薇看到即墨斓的动作,不禁的咬着下唇,之前她送的贺礼,辟亲王都未曾正眼瞧上一瞧,可绛颜送的贺礼,只不过是区区的红玉雕成,却宝贝似的藏在怀里。
“本王就暂且把它当作日阳,不过本王也要看两位孙侄儿的贺礼!”
绛颜看向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贺礼已送给太子与二皇子,要拆贺礼还需要他们同意。”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若不是顾及礼节,早就像即墨斓当面拆阅,如今即墨斓要看贺礼,自然要顺水推舟:“既然皇叔祖要看,我们自然不能违背皇叔祖的请求。”
即墨斓唇角扯出一抹不可见的讥讽,明明自己想看,却不敢拆,真是做作。
两名太监速把礼盒端到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的面前,两人迅速拆去绑在外头的红色绸带。
大家纷纷围前几步,好奇地盯着太监手里的两个大礼盒。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对视一眼,仿若说好似的,不约而同的打开贺礼,当即,十分普通的白色瓷瓶映入大家的眼帘。
两人贺礼虽然都是瓶瓷器,但是,公西冉夏的瓷器却两尺高一尺宽,把它当作花盆都绰绰有余,唯一与普通花瓶不同之处就是多一个瓶盖,最重要的是,瓶盖还穿了一个圆形大洞。而公西冉迁白瓶子有尺半高两寸宽,瓶口已被封实,上方被凿空如指圈大的小口,且拥有五个角,图案十分奇怪,而且,这样的白色瓶子约有三十多个,实在让人猜不透有什么用途。
大家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尤其个个都是养尊处优的人,更不觉得白色瓷瓶有何稀奇,在他们眼里就是破瓶子。
司璧看到两份贺礼,就差没有气晕过去。若是绛颜送的是名贵瓷器也就罢了,偏偏送的只能在普通百姓家里才能看到破瓷瓶,真是丢尽绛家的脸面。
即墨斓望着太监手里的两份贺礼,唇角不知不觉弯起一道弧度。
此刻,他的小心肝终于舒坦了!
他的贺礼虽小,却比他们的贵气,怎么说也是一块红玉,而他们的贺礼在街上随手一抓就有一大把。
公西冉夏望着脸色微微一黑,他宫殿里的马桶都比这份贺礼更名贵更值钱,真不该对她的贺礼有所期待!
“这就是本宫要的月光?”
大家幸灾乐祸地看着绛颜,每年太子与二皇子过生辰,她都是先去二皇子的宫里庆贺。如今难得两位皇子聚在一起过生辰,贺礼却如此寒酸,也难怪太子要生气。
绛颜轻轻一笑:“月光自然要在没有灯火之下才能看到!”
公西冉迁研究着她送来的白色瓷瓶,发现瓶子都是从瓶底下打开,而且里面都装着一根蜡烛,当听到她的话后,不禁问道:“本宫要的星子也是如此?”
公西冉转头朝守在院旁的仆人吩咐道:“把院里的烛火全灭掉!”
“等等!”绛颜忙道:“我们还需要到大厅里!”
大家面面相觑,即墨斓饶有兴趣扬了扬眉宇,道:“就按绛小姐所说的去做!”
他倒要看看几十个瓶子能玩出什么花样出来。
两名小太监把两份贺礼都抱进大厅里,然后,在绛颜的示意下,把瓶子搬出来放在地上。
绛颜先是打开送给公西冉夏的白色瓶子的瓶盖,然后,从袖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点燃早已放在瓶子里的大蜡烛,再盖上瓶盖。
两名太监见状,机灵地跟着她的方式照做,把送给公西冉迁的瓶子盖都打开,把蜡烛一一点燃。
绛颜把点燃烛火的三十多个瓶子都分散摆开,然后示意王府的下人吹灭院里与大厅的烛火。
大院与大厅的烛火一灭,大厅里陷入昏暗,只有瓶里的烛火照出的光线。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瓶子身上的时候,院子外头悄声无息的走近一大群人,然后,静静的地站在大厅门口,观看屋里的一举一动。
大家左看右看,也没有人看出什么花样,这时,有人忍不住小声窃笑:“难道瓶子只是做灯笼用的?”
窃笑未停,就有人惊呼一声:“大家快看天顶!”
大家迅速抬头,只见头顶之上,照应出一道圆月以及数十颗星子,如同站在院子里仰望星空。
绛颜见着大家都抬着头望着天顶,唇角弯起一道浅浅的微笑,就好似天上的月光,十分柔和,美丽。
忽然,有人伸手抓住她的纤软柔荑。
绛颜微微一愣,侧头一望,就见站在身旁的即墨斓正静静的望着天顶,在昏暗的光色下,绝魅面容更让觉得美魅,就像是夜里出来勾人妖魅让人移不目光。
她不禁往下看了一眼,见正抓着她不放的人正是即墨斓。唇角不由一搐,这男人真是会装,摆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绛颜悄悄用力挣脱他的手,不料,很快又被他抓握在手里,而且,他的手里似乎多了一团纸团,好像是要她拿好。
这时,公西冉夏收回目光,撇了撇唇,有些不高兴:“就这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大家都望过来之前,即墨斓暗暗松去绛颜的手,同时,纸团也留在她的手心里。
“太子还不满意吗?”绛颜见公西冉夏摇头,在蹲下身子之前,把纸团塞到腰里,先是打开送给公西冉夏的瓷瓶的瓶盖,然后指着瓶子的盖子上的透出光圆孔说道:“大家都看到这个洞吧?”
大家忍不住翻一个白眼,这么大的洞,怎么可能没有看到,除非瞎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还是纷纷点头:“看到了!”
绛颜轻轻转动瓶盖,圆孔着她的力道缓缓转动着,接着,圆孔下方跑出一块瓷片,使得圆孔越来越小,变成一道弯弯的口子。而房顶上一道圆形的光亮,也因此变成弯月的形状。
其实,她就像是给公西冉夏做了一个不透明的牙签盒,盒盖最上方是一个会转动的活动板,转动时,与固定板交接时,洞口因它变大变小。
绛颜在转动的同时,不禁念了一句:“月有阴晴圆缺!”
看着‘月光’时圆时弯,让人忍不住赞道:“有点意思!”
原来瓶盖里还有玄机。
绛颜起身笑着说道:“这就是我要送给太子的月光!”
公西冉夏摆着臭脸转过头,蹲身子转动瓶子的瓶盖,似乎变得有些爱不释手了。
“好!好一个月有阴睛圆缺!”大厅门口突然响起朗朗的笑声。
众人往大厅门口看去,紧接着,大院、大厅的烛火都被人瞬间点燃,照亮站在门口的明黄色身影。
众人看到来,不由一惊,速速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贵妃万福金安!”
皇帝满脸笑容的领着皇后、皇贵妃走进大厅,绕过摆在地上瓷瓶,坐到下人们摆好的华木椅上,皇后与皇贵妃则坐在皇上的左右两边,十多名太监、宫女站在身后安静伺候。
“平身!”
“谢谢皇上!”
绛颜站起身子便注意到两道目光狠狠地往她射来,其中一道目光是坐在皇帝右边的皇后,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剑,似要她穿心而过,夺取性命!
她早就知道皇后对她已起杀心,所以,并不觉得有何奇怪。可是,另一道目光却是坐在皇帝左边的皇贵妃。在‘绛颜’的印象里,皇贵妃虽不是她的亲姨娘,但是,还算待她温温和和,有好玩的、好吃的,还不会忘让公西冉迁分她一份。只是这会儿,为何像仇人似的一直盯着她,就像要挖她心,蚀她的骨才肯罢休。
不过,两人的目光并没在她在的身上停留太久,很快就移了视线。
皇帝敛起笑意,疑惑地指着地上瓷器问道:“地上的瓷器是……”
公西冉夏立即说道:“回父皇,这是右相千金送给儿臣与二皇弟的贺礼!”
接着,他把数日前在辟亲王府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哦!”皇帝炯炯眼目含起一份兴致,微微转看站在公西冉迁身旁的绛颜,粉色衣裙上绣着几朵白莲,发髻高高梳起,由十几个银色的圆圈小发式稳稳固住,两旁的发式垂在肩上,胡桃的刘海之下是张过份妖美的容颜,明眸如杏闪动着清澈如雪的光芒,流转间,尽显无法抵抗的妩媚妖娆,就好似林间的小妖精,勾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