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动作,让屋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久久未在飞吻中回过神来。
“她……她真是绛颜!”宣可幕怔怔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她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就像是换了一个灵魂,在她的身上,哪还有往日懦弱的迹象。
绛颜走下二楼,把十五万两银票交到执事手里,办妥一切手续,得到少年的奴籍,看到上面的名字写着‘史明朗’三字,唇角微微勾起笑意,就让奴卫带她关压劳隶的地牢。
尚未来到地牢门口,远远地,就看到史大块抱住少年不放,身旁的奴卫不停驱赶史大块,让他赶紧离开。
“他是我的儿子,你们凭什么把他卖了?”史大块气愤的推开两旁的奴卫,一副准备要与他们大干一场的模样。
吵闹声很快引来几名奴卫,抽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盯着史大块,似乎再不放手,鞭子就要抽打在他的身上。
“大叔,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有你好受的!再说,你的儿子原本就是劳隶,我们执事手里还有他的奴籍,你就算告到宦府,宦府也不会受理。”
史大块呸的一声:“我放你娘的狗屁,我儿子的奴籍自然在我的手里,你们执事手里拿的是假的。”
奴卫冷冷一笑:“大叔,你太天真了!进了劳隶市场,又岂会有假的奴籍!”
劳隶市场背后有皇族撑着,宦府又岂会不给面子,就算史大块手里拽的真是奴籍,也会变成假的,而劳隶市场的执事手里就算是没有对方的奴籍,也会给对方制出一张,到最后,怎么说,也是史大块吃亏。
“爹!你快走!不要再管我了!”史明朗害怕看到自己的亲爹被人活活打死。
史大块冷冷扫甩着鞭的人,对奴卫们的举动不屑一顾,似乎很有把握的打倒他们。然,就在他抡拳而上的时候,臂弯却被身后的人,牢牢抓住,让他无法动弹。
紧跟着,戏谑的女子声音在身后响起:“以前怎么看大叔,也不像是一个冲动之人,这会怎么就冲动的动起手来了!”
史大块听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微微一愣,回头一看,只见长得妖艳无比的小姑娘只凭着细嫩小手就牢牢抓住他粗壮的手臂,毫不吃力的让他无法挥出一拳。
“你……是你!”史大块又惊又喜。
绛颜朝他露出嫣然一笑。
她不知为何会在公西冉迁提出想去的地方的时候,会想到外城的史大块,也许,曾被史大块豪爽的性子所吸引,再或者,在梵城内,除即墨斓等人之外,他是她唯一一个认识的朋友!
绛颜想到这里,唇角的笑意又扩大几分,拿着从执事里接来的奴籍递到抓着史明朗不放的奴卫面前:“看清楚了,这上面有劳隶市场上的盖印,他可是我买下的人,要是你们伤了他半分,我可是要找你们执事算帐,我花了十五万两买来的人,可不是你们能赔得起的!”
奴卫们确认奴籍真假之后,哪还敢抓着史明朗不放,赶紧松开,让史明朗与他爹团聚!
“爹!”史明朗再也压不住心底恐惧,害怕地抱着史大块大哭起来。
史大块赶紧安抚,哽咽道:“行了!行了!哭什么!身为男子汉,哭起来多丢脸!”
“你们瞧,那女子左耳根上烙着‘奴’印!”身旁几名拿着鞭子的奴卫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竟然敢顶着‘奴’印四处乱跑,还跑到劳隶市场里买劳隶,她胆子也太大了吧!”
其中一名奴卫狠狠的抽打之前说话的奴卫后脑勺:“你蠢啊!她一定就是‘奴’国的绛大人!你们瞧瞧她的那张漂亮的小脸,还有左耳下独有的‘奴’印,定是她不错。再有,我之前听说奴国的绛大人与我们的太子、二皇子来了劳隶市场,我更能肯定是她。”
被打的奴卫忍不住嘀咕:“这天下恐怕要乱了!”
其他奴卫识趣闭了嘴。
能不乱吗?
现在烙着‘奴’印的人都能四处走动,还能跑到市场里买其他的劳隶。而且,宦府不仅动不得,也管不得。
往后,要是谁家的劳隶逃出来了,只要报上‘我是奴国的人’,那宦府还要不要抓人?
再或者,劳隶混进奴国的队伍里,就能轻而易举的逃国宦府的追铺。
大家都知道奴国的人脸上都顶着‘奴’印,显示着‘奴’国的独有标志,只要奴国的人不承认有劳隶混进他们队里,宦府的人就没办法动他们,除非,与奴国打起来。
绛颜微微眯眼冷冷扫过私语的奴卫们,骇得他们赶紧一哄而散。
“姑娘……”史大块揽走史明朗来到绛颜的面前,把史明朗往她身前一推,朗朗一笑:“老夫的儿子在你手里,老夫就放心了!”
史明朗悄悄瞄眼长得倾国的面容,漂亮俊脸顿时炸红,露出一丝尴尬:“爹,你……”
“她就是爹常跟你说过的小姑娘!”史大块一叹:“老夫早就打算把你送到奴国,可是,一直找不到适合的民籍把你安全送出关外,所以一直拖到今时今日,老夫更没有想到会发生今日的事情。”
他对绛颜一笑:“姑娘刚要是不出手,老夫恐怕要与奴卫打起来,然后,带着儿子逃离出城。”
史明朗有些吃惊的看着比他年纪还小的绛颜:“她……她就是奴国的绛大人?”
他至小脖子后就烙有‘奴’印,爹常不许他出门,就是怕他被歹人抓走。
白日他就躲在家里,只有夜晚到来,才勉强得到爹的同意四处走走,而这样的生活,他真的不满意。
他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却要像鬼一样活着,不仅不能见人,还得到了夜晚才能出来走动。
就在三年多前,爹突然跟他说起一位小姑娘,原本是爹打铁铺的主顾,后来,才知道小姑娘的身份是右相的千金小姐,因左耳根下被人烙有‘奴’印,未婚夫退婚,父亲与她断决关系,最后,还被人送到了劳隶市场,然,这一切都没有打倒她。虽然被抓进劳隶市场,但是,她却成功逃出来,还在太后寿辰之日带着一群劳隶逃离了梵净城。
当时,他听到爹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只觉得是爹在安抚他,想要给他鼓励,希望他不要被一个‘奴’印给打倒。
之后,他再也没有听到爹说起小姑娘的事情,直到两年多前,城里频频闹出骚动,而劳隶之间互相传出一句话:劳隶的自游就在西边国度!
爹再次又提起那位小姑娘,不过,只有一句话,现今他还清楚记得他爹说:老夫觉得这个自游国度,一定是小姑娘建起来的!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担惊受怕的心情初次拥有一丝激动,让他看到了劳隶希望,可是,却在宦府出动侍卫压制劳隶的时候,激动的心情随之被消灭彻底,直至一年多前,绛颜领着大批劳隶光明正大走出天史国,建立奴国,并带着劳隶攻下天史国的三分之一版图。
激动期盼的心情再次复燃,每日都要求爹多讲讲绛颜的事情,或是多说说近日奴国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关于绛颜一举一动,他都想知道,因为,只要听到绛颜的事情,他心中又会多了一丝希望。
绛颜瞟眼兴奋激动的史明朗:“我不是他的奶娘,你自己儿子自己照顾!”
“可是……”史大块看眼她手里的奴籍,眼底微微一亮,似乎猜到她的用意,颇为激动问道:“不知姑娘想要老夫做些什么?”
绛颜一笑:“一直以来,我都非常欣常史大叔的打铁技巧!”
史大块明白,忠肯说道:“老夫愿意为姑娘效劳!”
“明日我就派人送你跟你儿子出城,会有人把你送出关外,到时候,有人接应,你们就跟他回奴国!”
“谢谢姑娘,老夫感激不尽!”史大块脸上露出激动之色:“老夫定不会辜负姑娘的十五万两银子!”
绛颜听到他提到十五万两银子,先是一愣,随即,唇角绽开艳丽的笑意,意味深长说道:“会有人给我讨回来的!”
在拍卖会结束之后,绛颜领着史大块、史明朗回到皇家别苑,并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史大块,让他见到龙晗日的时候,把信交给他,之后的事情,相信龙晗日会安排好史大块。
夜幕降临,绛颜与史大块父子用膳之后,就各自回到屋里歇息。
绛颜回到屋里,就看到一名高大的侍女正在屏风后铺床榻。
侍女见绛颜回来,立即笑着走到绛颜面前:“绛大人,一定累了吧!奴婢给你捏捏骨?”
绛颜静静看她一眼,然后,扬了扬眉,笑道:“也好!”
侍女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捏了两下:“这力道可好?”
“嗯!”绛颜轻轻应了一声,闭上双眼,继续享受她的手艺。
“听说,绛大人在劳隶市场里买了一名劳隶!”
绛颜懒洋洋说道:“是啊!我看那位少年长得漂亮,就把他买下来了,打算明日起让他学一学怎么伺候人,以后呢,就让他跟在我的身边,让他专门伺候我!”
话刚落,她就感觉到肩上的力道重了两分。
“那名少年真的长得这么漂亮?”
绛颜听到冷了几分的声音,眉心动了动:“当然,唇红齿白的,长得特别白嫩,又容易害羞,夸他一句,小脸马上就红起来,特别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疼他,宠他!”
接着,她的双肩传来刺痛,不由地拧了拧眉:“你力道太得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