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外的目的是想让她离开奴国,趁着青海国还能护奴国周全的时候,拿下其他国家,以便在青海国兵马撤离之后,奴国还有自保的能力。
现在回头想想,要不是即墨斓搞了一出大婚的戏,她现在还埋在奴国里加强训练兵马。
龙晗日提议道:“既然是去苍域国,就让黑风陪你入关!”
绛颜点点头:“嗯!”
黑风在苍域国待了好些年,人脉必是比较广。
而且,即墨斓这次回苍域国可不是只待半月或是一个月这么简单,往后,在苍域国的日子里,与他联手,必能事半功倍!
黑风低吟一声:“我就用商人的身份入关,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暗中帮忙!”
绛颜同意:“好!就这样定了!在我们没有离开苍域国之前,还要龙大哥随时注意在各国的动向,兵马也不要离苍域国边关太远,当然也不能太近,以免被他们发现。”
“好的!”
黑风似乎想到什么,又道:“对了!灵净已经回到了梵净寺,你要是有事,可以去那里找他!”
绛颜微微勾起唇角,只要想到她就要去苍域国,就要见到曾经欺过她的人,心头涌上压不住的兴奋,如同野兽看到了香勃勃的肉块,眼眶涌出红色血丝,誓要把对方撕成碎片。
苍域国,我来了!
九月初十,迎来立秋,落叶纷飞。
绛颜领着两万兵马浩浩荡荡走进苍域国的边关,在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的带领之下,一步一步往皇都梵净城迈进。
在这金灿丰收的季节里,却酝酿起萧条气息。数年前,就已经颤畏的公西皇朝,再一次被卷进狂风聚雨之中。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盛世皇朝的结局就会被人改写,落幕将会带来新的一番序幕。
九月十八清早,随着钟楼的钟声敲响,梵净城大门伴随着沉重的‘嘎吱’声,缓缓开启,商旅、权贵穿梭不息。
就在大街上越来越多人,越来越热闹之即,城门上嘹亮的号角声,不稍一会,南边城门内的大街上拥挤着两排排满满的人群。
街道的尽头,奔出数千名士兵,用着手里的长矛,拦住拥挤的人群,给宽大的大街开出一条大道。
百姓们是探头探脑,抱着好奇心,望着无人进出南门口。
在众人紧张、兴奋,惶恐之下,四名骑着骏马的男女,迈着缓慢的步伐缓缓走进城内。
马上的三名男子长得极其俊美、挺拔,大家很快认出他们就是百姓们的太子、二皇子与辟亲王。而最右边的白衣姑娘他们也不陌生,面容长得非常妖媚,倾国倾城,乌黑的发丝如同男子,简单高束,用精美的金色发簪固定住,露出鑫色的耳针,就在她的左耳根之下,闪烁着金色的‘奴’印,就好像挂着一只金色的耳环,在秋日的照耀之下,闪闪发亮,夺目耀眼,似有意涂上一层金粉,以此显示她的地位。
百姓们仅仅只是看到她耳根下的印记,就立即知道她的身份,奴国的领袖……绛颜,绛大人!
在绛颜出现的瞬间,骚动大起,众人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目光纷纷投掷而来。
绛颜目不斜视,淡淡说道:“阔别三年多,梵净城丝毫没有变化!”
公西冉夏冷冷勾起一丝讥讽:“绛大人!你错了!梵净城的面貌虽然未变,可是,有些看不见的东西已经在变了!”
绛颜低低一笑,侧头看着公西冉夏:“太子这话说得好!就好比我,想当年我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千金小姐,可如今……”
即墨斓扬了扬漂亮的嘴角:“是不是觉得心境不一样了!”
公西冉迁轻笑,然,笑意不达眼底:“绛大人,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像是荣归故里?”
绛颜听出他话里的讥刺,不怒反笑:“我突然发现二皇子记性不太好!”
公西冉迁拧眉,深邃的眼眸含着一丝寒色:“绛大人,你这话是何意?”
“二皇子,你要不是忘记我是奴国人,怎么又会有荣归故里一说?”
公西冉迁紧紧抿着淡如水的薄唇,不再作声。
即墨斓唇角上弧度又弯上几分。
小丫头这么快就把自己跟苍域国的人撇得一干二净。
之后,大家都没有出声。
即墨斓回到两年才住半月的辟王府。
绛颜在公西冉夏的安排下,入住苍域国贵客所住的皇家别苑,带来的兵马,只留了两千士兵放在身边,其余的人都被安排在城外的军营中。
至于跟来的林欣,身份仍是即墨斓的未来王妃,不过,因为尚未与即墨斓拜堂,便与绛颜入住在皇家别苑里。
公西冉夏告知晚上有洗尘宴之后,就速速回到皇宫向皇帝回报绛颜已经入住皇家别苑的事情。
大家因为经过长途跋涉,身躯疲惫,在用过膳之后,纷纷回房歇息。
直到华灯初上,众人才从睡梦中起来。
待绛颜沐浴更衣出来,苍域国的礼部尚书早已经等候多时。
礼部尚书见到绛颜,赶紧说道:“老夫见过绛大人,绛大人,马车已经在外候着,我们现在这就进宫!”
绛颜懒洋洋睨他一眼:“马车就要辟亲王的未来王妃乘坐吧!我个人比较喜欢骑马!”
“好的!老夫立即命人准备马匹!”
“嗯!我要汗血宝马!”
盏茶之后,皇家别苑外的马车前,侍卫牵着一匹黑色矫健的汗血宝马,马背上还装着精美的马鞍。
绛颜看出是上上等宝马,满意一笑,翻身就坐了上去。
礼部尚书连忙坐上马车,示意车夫喊道:“起程!”
礼会尚书坐进车里闭目养神,然,却感觉到马车行走的速度非常慢,心里不禁纳闷,却立即没有挑帘观看。约莫过了柱香时间,马速还是维持原状,他再也忍不住探头出来斥道:“怎么马速这么慢?不知道洗尘宴就要开始了吗?要是迟到了!皇上怪罪下来,老夫就拿你是问!”
车夫苦着一张脸,示意礼部尚书往走在最前方的绛颜看去,此刻,她正用着比步行还慢的速度龟行着!
礼部尚书眼角暗暗一抽,连忙朝着绛颜喊道:“绛大人!洗尘宴就要开始了!您能不能加快马速?”
绛颜头也不回说道:“我已经三年多没有来苍域国了,想多看一会!”
她说的可是‘来’字,可没有说‘回’哦!
“可是,皇上他……”
绛颜没有耐心的打断他的话:“那就让他多等一会呗!”
奴国士兵立即掩嘴偷笑,很显然绛颜是故意这么做的!
有谁敢让皇上等人的?
礼部尚书差点没有气得吐血,但是,对方是苍域国的贵客,不好再催她,只好闷着气躲回车里。
皇宫御花园内,文武百宦各围成小圈,小声谈论着。
就在这时,花园外响起尖锐的声音:“右相大人与右相夫人到!”
众人一听,速速停下谈话,纷纷幸灾乐祸的望着从门外走进来的绛天与司璧。
“见过右相大人!见过右相夫人!”从身边走过的大臣纷纷给他们请礼。
绛天仿若没有看到众人的窃笑面容,回以淡淡一笑。
司璧却强颜欢笑的朝身边的人点点头,然,当听到别人的窃窃私语声时,脸上顿时青白交加。
“怎么还有脸来参加洗尘宴,要是我早就装病不来了!”
“别这么说!阔别三年多,指不定人家是迫不急待的想见女儿呢!”
“等会父女相见,不知会是什么‘感人’的场面!”
有人弱弱问道:“他们还算父女吗?”
众人一听,不禁暗自哄笑起来:“也是呢!都断了父女关系了!”
司璧听到这里,脸色极为难看,咬着下唇:“夫君,我们……”
绛天睨她一眼:“你要是想回去,我就让人先送你回去!”
司璧赶紧说道:“不!我陪你!”
她紧紧的握着袖里的拳头,克制自己不要再去听别人嘲语,并且心里恨恨的狂骂着绛颜为什么要回来!
这时,宣木阳往绛天走了过来:“恭喜右相大人!”
众人立即竖起双耳偷听!
绛天不动声色问道:“喜从何来?”
“阔别三年多的女儿终于回到了苍域国,你们父女终于能相见……呀……”
宣木阳拍了拍额头:“瞧老夫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就忘了右相大人与奴国的绛大人早就断决父女关系!”
他突然朗朗一笑:“不过,右相大人还是该庆幸一下……”
绛天微微眯着眼盯着他,没有接他的话。
“右相大人你真该庆幸奴国还没有实行帝王祖制,不然,以绛大人身份恐怕会是……”
宣木阳轻咳一声:“到时,彼此见到面,你可是需要向她请礼的!”
他摇摇头啧啧两声:“虽然你们之间没有了父女关系,但是你们之间血缘可是摆脱不掉的事实!”
绛天不恼,露出微微一笑:“左相大人如此关心本宦的事,真是让本宦受宠若惊,不过,左相大人还是把这些心思放在二皇子妃的身上吧,本宦相信,她比本宦更需要你的操心!”
众人一听,立马掩嘴偷笑。
宣木阳脸色顿时阵青阵白。
他女儿的脸在天史国时被人烙上奴印的事,早就传遍整个苍域国,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辟亲王到!”
御花园门口传来尖锐的声音顿时解脱宣木阳的困窘与尴尬。
众人见到从院子门口进来的紫蓝色身影,速速围前道贺:“恭喜辟亲王!贺喜辟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