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微微眯眼,眼底泛起利光,心底是又急又惊。
之前陪同斓哥前去迎亲的队伍必有问题,那……
突然,他想到容蓉之前说的事情,难道公主她也……
“容护卫!”孝王府的管家气喘吁吁地小跑进来:“容护卫,小姐要老奴来告诉您一声,奉皇上之命,守在皇家驿馆的展将军到了!可是,王爷的花轿还没有到,这该怎么办是好?”
话刚落,又有一名小丫头跑了进来:“容护卫!容护卫!”
容月听到一声声焦急的叫声,额头青筋狂跳不停,再也忍不住大声吼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不就是成个亲吗?怎么会闹出这么多事情!
小丫头看到容月的怒容,害怕地吞了吞口水:“小姐……小姐请你到她屋里一趟,说有要事商讨!”
容月当机立断,赶紧吩咐侍卫去寻找花轿的队伍,随后,来到容蓉的住的院子。
“姐,是不是找到公主了!”容月未进门就朝里面问道。
当他走进屋里,就看到展斗愁眉苦脸的站在大厅里。
容蓉速速把手里的信递给容月:“容月,这是展将军来到王府之后收到信,你快看看!”
容月狐疑的接过信纸,低头一看,秀气里带着雄建的笔迹映入他的眼帘:展将军,孝王爷,我带走了!
他看向落笔处,剑拔弩张的落下‘绛颜’两字!
容月看到落笔的名字的时候,心底大松口气。
臭丫头,害他还以为她丝毫不关心斓哥的婚事。
现在回想起来,后院被打晕的迎亲队伍应该也是绛颜干的,那……斓哥跟她在一起,必能安然无恙。
容月想到这里,内心深处闪过一丝疑惑,他为什么这么相信绛颜。
他为什么就这么肯定绛颜不会对斓哥不利?
还有,她为什么这么做的?
斓哥明明有意要娶她的,她大可以顺了斓哥的意,把人嫁入王府,为何还要大费周张的带走斓哥呢?
对了!还有公主!
公主是不是也被她带走了?
展斗见容月沉默不语,先开口说道:“容护卫,都是我的疏忽,让奴国的人有机可趁,也是我过于大意,以为王妃上了花轿,就能安然来到孝王府。”
容月回过神:“这并不是自责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把王爷要回来才是。”
他把信纸递回展斗:“我昨日听闻皇上已经同意绛大人用石澜国的男子与奴国来交换我们未来的王妃,如今眼下的情况来看,奴国的绛大人怕是看上了我们的王爷。”
展斗脸上涌上一抹尴尬:“应该是的!”
昨日,他与皇上提起这事,皇上听到绛颜不会带走皇上、太子、皇子以及朝廷大臣的时候,皇上是有犹豫的,可是,后面又因几位公主到驿馆闹事,才不得不答应绛颜的交换条件。
当时,他们想着绛颜只要不带走皇上、太子便好,至于带走其他人就当他们是去和亲的,也就没有考虑太多。可是,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绛颜会带走一个王爷,而且,还是今日要大婚的王爷,那他们的交换条件还有何意义?
她现今的举动,已明显在告诉他们,既然王爷是她的,那王爷的王妃也等于是她的,所以,连同一起带走。
容月佯装一脸苦恼的模样:“既然皇上已经答应她的交换条件,我们又如何向绛大人讨回王爷,而皇上又怎能反悔,所谓君无戏言,最重要的是,对方是奴国的大人,更不好强行要回。”
“我必需进宫向皇上禀明此事!”展斗拿着信匆匆走出大厅。
容月望着焦急离去的背影,心里头隐隐涌上一丝担忧。
此事要是惊动了皇上,绛颜怕是很难离开石澜国,他最担心的是,她会连累斓哥。
容蓉见展斗一走,再也维持不住镇定的模样,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姐,你没事吧?”容月关心迈前一步。
容蓉脸色发白,猛然抓住容月的手:“我……我听说奴国的绛大人手段狠辣,我怕王爷他……”
容月一听,忍不住发出‘哧’的一声:“姐,你多虑了!外头都是误传!”
他不了解绛颜为人,但是,从她带走斓哥来看,流水并非无情。
“你怎么知道?”容蓉疑惑看着他。
容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容蓉,忙转移话问道:“姐,你找到公主了吗?”
“没有!”容蓉大惊,慌忙站起身,跑出大厅:“我再派人去找找!”
绛颜待花轿离开不久,就让士兵收拾行装,待展斗离开后,便让石澜国副将领路,慢悠悠地骑着马,往城外走去。
副将疑惑问道:“绛大人,午时,不是要去参加孝王爷的大婚吗?现在又为何着急着出城呢?”
绛颜睨他一眼:“敢问副将大人,你觉得我哪里像是着急着出城的模样?”
“呃……”副将顿时被她的话噎住,他们虽然骑在马上,可是,行走的速度比步行还要慢!
“还有,副将大人怎么不问身后的太子与二皇子,为何着急出城!”
副将一听,赶忙往后看,就见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带着侍卫跟着奴国队伍身后。
他回过头,有意拖延时间说道:“绛大人,您要是打算离开石澜国,就至少让末将通知展将军,让展将军护送你们出关!”
绛颜岂会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唇角悠悠一勾:“副将大人,你现在就可以派人去通知展将军,相信以我们的马速,展将军定能追上我们的!”
副将见自己拦不住绛颜,只好装模作样的派人通知展斗。
其实,之前在听到绛颜要出城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找展斗了!
在奴国队伍的身后,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用困惑的目光看着前方粉色身影。
小姑娘是越发耀眼,犹如天上的日阳,璀璨夺目,再也不是只会躲在公西冉迁身后的小丫头。
这样的她非常吸引人,仅仅一颦一笑,就能轻而易举的摄取他人的心魄,让众人目光不由自主的围着她打转。
可是,这样的她对他们来说却很陌生,陌生到令人感到害怕,他们与她只不过相隔五十丈的距离,就让他们感到十分遥远,触不可及。
公西冉迁拧了拧眉,淡淡说道:“前面就是城门口了……”
他总觉得即墨斓不可能乖乖的就娶绛颜身边侍女为妃,至于绛颜……
公西冉迁却猜不透她的心思,突然有些害怕绛颜喜欢上即墨斓,现今见她没有去孝王府,心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都跟到这里,就跟上去吧!迟些,再赶到孝王府!”
公西冉夏十分好奇绛颜到底想干什么,如今都来到石澜国帝京,却不参加皇叔祖的大婚就选择离开,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城,来到帝京附近的军营,远远地,就看到一队红色队伍站在军营门口,而这支队伍有仪仗,也有拿着八音乐器的吹乐人,更有哭丧着脸媒婆,还有站在花轿前,无聊甩动着红盖头的新娘子。
新娘子见到绛颜的到来,立即露出高兴的面容,挥动手里的头巾,兴奋喊道:“大人!大人!”
副将眼尖的认出新娘子正是今日出嫁的林欣,眼底闪过惊疑:“林姑娘,你为何在此?”
他再看看一旁的迎亲队伍,更是满头雾汗。
在林欣的叫唤下,立即引起迎亲队伍的注意,快速走面前站好,摆好姿势,齐声喊道:“见过绛大人!”
“嗯!”绛颜翻下马背,扫过他们全身,满意地点点头:“大家辛苦了!”
副将一愣,就连身后驭马而来的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都错愣看着眼前的迎亲队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灿烂的阳光照射在皇宫大院内,百花齐放,芬香四溢,沁人心脾。
甚至的好天气,原本能愉悦的渡过一日,然,大院里的气氛却沉重万分,直压四周的宫女太监喘不过气。
‘啪’的一声,已有花甲之年的皇帝听到展斗带来的消息,愤怒拍桌而起,崩红着老脸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展斗与身边的妃子、宫女太监速速跪了下来:“请皇上息怒!”
“她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还是说,在她眼里,石澜国是好欺的?”
老皇帝微微眯起犀利的炯目,冷冷一哼:“她知不知道现今所站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属于石澜国的,竟然还敢在朕的头上动土,朕要她……”
‘有去无回’四字还未出口,院子门口就响起尖锐的嗓音:“皇上,边关传来八百里加急!”
老皇帝与展斗微微一愣,小太监带着一名士兵匆匆走到老皇帝的面前:“奴才见过皇上!”
老皇帝盯着跪在面前的士兵:“边关发生何事?”
“回皇上,奴国的黑大人率着百万兵马驻扎在石澜国边关五十里之外,目的是为了迎接奴国的绛大人回国!”
众人暗暗倒抽一口气。
老皇帝听到士兵的话,差点就要脑充血,捂着发疼的胸口,踉跄倒退两步。
“皇上!”
“皇上小心!”
大群人一拥而上,速速扶着将要跌倒的老皇帝坐回石凳上。
众人又是替他顺利又是倒茶,还有急着去喊太医,瞬间,大院乱成一团。
“朕……朕没事!”老皇帝推开众人,盯着士兵问道:“要……是他们接不到人,打算怎么做?”
士兵见老皇帝一副前脚就要迈进棺材的模样,有些胆怯地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奴国的黑大人说:绛大人初来石澜国,必是起了玩心,多玩几日自是可以,可若是半月之后,他还见不到他们绛大人,就要率兵进关亲自迎接绛大人回国处理堆积成山的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