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不清自己对他的感觉,脑里乱成堆,想了想,璃陌决定归结于这只是看到帅哥的一时意乱情迷加吊桥原理。
耳边听得小泥巴还在劝说,说这容貌的利害关系,说皇上会怎样怎样——
她心里好笑,随口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娘娘,您说谁?”
“皇上啊。”
“皇上不是没有来过吗?”小泥巴奇道,随之又低声道:“不过娘娘别担心,听说这两晚皇上都是在他自己的养心殿过夜的。”
小泥巴一怔,这两晚,他在她这儿过的夜不是吗?为什么对外称却是。。
小泥巴道:“娘娘,奴婢现在就去替您传医女。”
她想说不用,看小泥巴一脸热忱,不忍拂了她,便由她去了。
小泥巴走了几步,回过头欲言又止,璃陌正想问她什么事,她跺跺脚又急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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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
太医院一般设太医和医女,避免了诊疗时男女之防。
医女中,医术当然也分优劣,小泥巴知道那瑾医女医术最了得,院正不在,便问两名管事要了她去。
这宫中的事,最不透风,之前璃陌在华阳宫被皇帝训斥的事早已传遍各处。那管事冷哼一声,才懒洋洋地登记起来。
倒是那瑾医女甚为耿正,待管事一登记,立即便拿起医箱和小泥巴离开。
“医女请留步。”门口,却教一道娇叱唤住。
小泥巴皱眉,看去却是两个婢女,其中那个皮肤白净年纪较大的婢子道:“瑾医女,奴婢主子昨夜颈子落了枕,你随奴婢走一趟吧。”
小泥巴一听,冷笑道:“敢情这位姐姐没有看到瑾医女已经出症了么?”
那女子斜睨了小泥巴一眼,她旁边的小婢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我道是谁?”那婢子嗤地一声,朗声对管事道:“奴婢是云姑娘的侍女,奴婢主子身体不适,请瑾医女过去诊症。”
那两个管事互看一眼,一人迟疑道:“这璃嫔娘娘已经。。”
那婢子冷笑:“皇上已下了旨,召咱们姑娘今晚侍寝,如若姑娘凤体欠和,管事大人说,这罪名该谁来担好?”
两管事吃惊,这位云小姐并没有名位,但整个皇宫谁不知道——这位女子得罪不得。她是皇帝在出巡时带回来的,听说原只是地方上一个六品小官的庶女,皇帝爱她才貌,回来立刻把便赐了寝宫给她,据说很快便准备册封。太后昨日在华阳宫设宴,皇帝怜她舟车劳顿,竟特准了她不去。
璃嫔与云小姐之间的尊贵高下,立时便分了。
“瑾医女,你随云小姐的侍女去吧,皇上的事儿耽误不得。”管事催促道。
“这……”瑾医女为难地看向小泥巴。
小泥巴早已气得身子乱颤,她早上想跟璃陌说的其实便是这云小姐之事,自皇帝回宫,宫内上下先是拿璃、云二人来说,猜测着哪位才是皇帝的心头宠。后来璃陌在华阳宫中受辱,便又把舵头转向云小姐,璃陌却似乎并未知晓这事。。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这凡事总分个先来后到吧。”小泥巴咬牙道。
两名婢女也不打话,那大婢朝小婢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拉了瑾医女便走。小泥巴不让,攥了瑾医女的衣袖,几人纠缠间,大婢二话不说,朝小泥巴脸上便是几扇耳光。
“我让你抢,也不看看自家主子的脸面,这太医院医女众多,就你偏偏跟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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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陌和小狼玩着,正奇怪小泥巴这许久还不回,却见她两眼通红走进屋子,一张脸肿得什么似的。
小泥巴见璃陌看她,赶紧低了头,哽咽道:“娘娘,小泥巴没用——”
璃陌大惊,捧起她一张脸,上面涨红肿高,指痕清晰,分明是被掌掴的痕迹。
“谁做的?”
“娘娘,这不碍事呢。只是,本来请了瑾医女的,她刚巧出了诊,奴婢便请了另外一个医女,她待会儿就到——”
璃陌又惊又怒,道:“我问你谁做的?”
小泥巴倒也倔犟,咬了唇只是一味不肯说。
璃陌冷笑,“你去了什么地方,我是知道的,你不说,我便去挨个问。”
小泥巴怕她去了受委屈,这才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璃陌明白,在这宫中,皇帝的宠爱代表了什么。但她不能放着小泥巴受这样的委屈。
不是因为小泥巴是凤倾宫的婢女,代表了她的颜面,实是小泥巴所做一切为她。
她想了想,对屋内几个宫婢太监道:“把大家叫上,本宫要到云小姐那儿讨个说法。”
几人愣愣看了这位主子一眼,倒是平生第一次有了敌忾同仇的革命友谊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