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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往事三题(2)

金生爸在世时最最疼爱的孩子恐怕就数金生,重男轻女的思想可见一斑。在我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动过金生一手指头,并不是他脾气有多么和善,其实他没有少打骂过金生那五个姐姐。说心里话,我从来没有过金生那种物以稀为贵的优待,我经常得到我爸的一顿训斥和拾掇,我想这一点上我曾经很是嫉妒过他一阵的。金生爸原先是农机厂的一名普通工人,一直干到退休,最小的女儿后来顶替了他的位置。还是九几年的时候那个厂子也倒闭了。退休第二年,金生爸就到农贸市场上摆了个蔬菜摊子,每天起早贪黑守着挣那十几块菜钱。就在我父亲意外去世(1990年)后不久的一天,金生爸也遭遇了飞来横祸,听说那天他正从一辆满载松木椽子的卡车旁经过,天有不测风云,堆摞得几丈高的木头突然塌落下来,金生爸就被活活地压埋在里面,几百根松木椽子啊!

从那时起,我忽然觉得自己竟跟金生同病相怜。我们都失去了自己的父亲。我们打小在一块无忧虑地玩耍,在我们刚刚走向社会的时候,父亲们就撒手人寰。这是作为儿子的一大损失。而这两位父亲的命运也是惊人的相似,都是为了一堆孩子们,为了一个家,为了能过上更宽裕一些的生活。在他们结束原先的工作并重新选择另一种生活方式的时候,却不知不觉走向了生命的边缘,从此与儿女们天各一方。

金生爸去世以后,金生一下子变得沉闷许多,笑容和话语少了,整天不怎么贪玩和游逛了。这种感觉在我俩身上也很相似。我们相见时总是让彼此浸泡在无言的沉默和不尽的忧伤之中。从那时起,金生开始凶猛地吸烟,一根接着一根,像是想把自己抽坏抽傻从此不再思考似的。几年前在我刚失去父亲的时候,假期我从广州回来,金生总是很忠诚地跟在我身后,生怕我想不开。现在,情况忽然颠倒过来,他应该得到更多的抚慰。

事实上,在更小一些的时候,金生似乎多半是属于受我所常欺负的那一类孩子。这大概跟他成天生活在女儿堆里有关,他的性格里少了男孩子该有的勇猛和不羁,在群体里他总是显示出怕事妥协和懦弱。最可笑的是,遇到谁欺负了他,他总是要哭着喊着跑回家告状,很让人耻笑,对于我而言是极不齿的行为。为这些破事我没少被他妈找上门来谩骂过,有时,还会惊动了我爸他老人家,于是,难免皮肉要受些苦头的。因此,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中断了来往,不想跟他好了,我觉得这家伙太女孩子气了,真没球劲。

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同在朝阳小学念书,因为不在一个班上,渐渐有了距离,开始各玩各的了。中学更不在一个学校,彼此了解愈来愈少。不,后来我到底和他同过一年学的。是初三那年,我们俩同时转学到一个班里——因为这个班升学率极高,进了这个班就等于躺进了升学的摇篮里。那时我和金生又行影不离了。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块饼子掰成两半吃,一起兴致勃勃地谈论某个漂亮的女生,还一起跟某个看不顺眼的代课老师作对,甚至还有过一两次逃学跑到银川的经历。总之,这一年我们俩亲密无间,老师们斥责我俩为“穿连裆裤的”。

那一年发生的一件事情使我彻底改变了对金生成见,并从此刮目相看。

记得那天傍晚我和金生正在教室里做值日,班里还有几名住校的女生正趴在桌上用功。这时忽然闯进几个高年纪的男生,他们一伙大约有七八个人,个个很蛮横的样子。他们进门就旁若无人地开始挨个搜桌兜子。我和金生这时正猫在教室后面抽烟闲谝呢。当那些家伙搜到一个女生的桌兜时,引起了那位女生的愤怒,她针锋相对地跟他们口角起来。事实上,那时我和金生已经看到这一切了,而且之前也早就听说这帮家伙有些来头,连学校的领导也似乎拿他们没有办法。我暗中示意金生咱们少管闲事为妙。我悄声说,他们可人多。说着,我把腰猫得更低了。我想,他们不就是想弄到几只破钢笔什么的。

一切都是从那几个家伙出言不逊开始的。他们盛气凌人无赖之极。检查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惹急了老子还要搜你的身呢!金生正是那一刻突然从我身边双响炮似的弹了出去,我看见他向他们冲过去的时候右手攥着一截板凳腿(这些破东西教室后面有一大堆)。

那天发生的混战令人目不暇接,金生的样子很像一只发威的狮子,那条板凳腿在他手中应用自如勇猛无比。我完全震惊了。震惊之中我甚感羞愧。我一时无法将眼前的他跟过去那个被我经常弄哭的懦弱男孩联系起来。而且,只要一想,我的脸就发烫。

故事的后面未免要落入俗套,因为好汉架不住人多。金生那天也挂了彩。那个女生乘机溜出去找来了门卫师傅和住校的老师。我后来好像听说金生跟那个女生谈过两天恋爱,也许是道听途说吧,我只是觉得那个女生的眼睛从此闪闪发亮,像是被点燃的灯盏,她总是把不同寻常的目光倾洒在金生身上,而且脸蛋总是偏向一边的。这种时候,少年英雄的脸上很有些焕发的荣光。

如今再回去,时时被那种漂泊的感觉所困扰。土地开发了,昔日的老房子寻不到踪迹,那棵老梨树也只有在梦中才会繁花似雪盛开。我们永远不再是孩子,虽然我总还能见到金生,但我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变成另外一个人。而我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同样。

《二奶奶》

二奶奶是我爷爷的兄弟媳妇,一辈子也没生养过一男半女。

二奶奶的名气很大,都说她能给人治病,当然必是一些邪病歪疾(大概就是那种医院里的大夫看不了的病)。她给人看病的方式方法很是有些怪异和神玄的。通常,大白天里密遮了窗户,紧闭屋门,然后在烟雾缭绕的屋子里摆开法事。

那些前来找二奶奶看病的人,据说多半是撞上了阴邪之气的,而且,小孩子和中老年妇女居多。我小时候也被二奶奶煞有介事地“看过”几回,没少吃她为我兴师动众求下的“神符”,其实就是一些香裱燃烧后的灰烬。那“药”的滋味很怪,不苦也不辣,甚至有一些奇怪的香味,但吃的时候通常是要以黄酒或点燃过的白酒来送服的,所以,小孩子吃的时候内心同样充满了迷惑与恐惧,一点儿也不比在医院打针好多少。

比如,外姓和金生小时候就少不了被他们的母亲牵扯着领到二奶奶的家里。在我看来,二奶奶最杰出的贡献是给外姓取了那样一个怪异的名字,这个奇怪的名字或许真的在冥冥之中起到了某种庇佑,才使得外姓能一天天长大成人。

我们当中,金生恐怕是被二奶奶看过次数最多的一个。他是独子,又排行最小,从他的名字可见一斑,很多时候愈是金贵的东西就愈是显现出弱不禁风的脆弱。金生就是这样。小时候金生隔三差五就要去找二奶奶“过个关”。

所谓过关者,形式上类似于医院给小孩子身上注射疫苗,而具体到二奶奶这里,主要是在她行法事的过程中,绕着那张油腻的八仙桌的腿子钻进钻出,反正,不是钻七次,就是九次,这些都是有讲究的。好在,小孩子大多是喜欢玩这种钻来钻去的游戏的,只是苦了候在一旁边的大人。大人得一直替孩子跪在地上,然后按照二奶奶的吩咐一会儿烧纸,一会儿点香泼酒,还得不停地叩头,片刻不得清闲。金生母亲原本腿脚不好,可为了她的宝贝儿子能健康成长,她也顾不得许多了,爬起跪倒,乐此不疲,只要孩子能长命百岁,心里便是甜美。

等稍微大一点了,我就开始怀疑二奶奶看病这件事情。比如,她虽然给旁人治病,可她自己病了还是得背着大家去医疗站开一些药的,有时候免不了打针或输液。这种时候,二奶奶便深居简出,几乎不再给人看病了。遇到有人登门来求,也只好由二爷爷去搪塞打发了。

二奶奶大概也是很怕寂寞的人,因为自己没能生育,家里便少不了无尽的孤单和寂寥,老俩口经常是大眼瞪小眼地对坐着,在平静中一天天熬度生命。但是,在我的印象当中,他们家里又并不是一味的冷寂,相反,在小小的一个院子里,鸡,狗,羊,猪,还有一头驴——那是生产解散时分给老俩口,这些东西似乎一样也不能少。此外,院里还有几株茂盛的花果树和一畦韭菜或葱之类的。每天到了黄昏需要饲喂的时刻,二奶奶家的小院就变得异常喧嚣,说来要数那口乌克兰杂交猪叫的声音顶响亮,当然,灰毛驴也是一声接着一声,啊——呕地叫着,几只芦花在大公鸡的带领和监督下,声音就显得没有那么张扬和放肆,总是叽叽咕咕的,仿如一群正在院里有一句没一句说着闲谝的碎嘴农妇。此时,二奶奶也不失时机地骂骂狗,说说鸡,嘴巴一刻不能闲着,仿佛它们真能听懂她说的话。

另外,我记得二奶奶的屋里常年蹲着一只青黑色的花猫。那猫在我看来是很有几分鬼气的,它总是用猫科动物特有的绿荧荧的眼神不露声色地看人,并且做出一种似乎随时会向人扑过来的警觉姿态。我从来没敢亲手抱过它。或者,它根本不会给人产生那种想抱一抱的念头。只有二奶奶能抱着它,她抱着它的时候,通常会令我想起一个慈蔼的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人和猫过于亲昵的样子总让人觉得疙隐,很不舒服。

二奶奶跟猫的关系的确非同一般,在我的印象当中,我们谁也不敢对那只猫造次的,有时哪怕是佯装忿忿地冲它吹胡子瞪瞪眼睛,也会遭到二奶奶一番呵斥的。她板着面孔说,“你们谁敢吓唬我的猫娃子!”

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当二奶奶设案为人看病时,那猫居然从被垛上敏捷地一窜,竟大言不惭地蹲伏到香案上面,然后诡异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人,给原本神秘的气氛凭添几分紧张。我对这猫素来没有好感,很多时候我觉得它就是一只鬼猫,它的叫声撕心裂肺一般难听,目光阴郁,皮毛上的光泽更是给人一种威慑的恐惧感。

有一阵子,二奶奶开始跟所有和他们有来往的人认干亲,即谁谁是她的干姊妹,谁谁是她的干闺女,当然,谁谁就是她的干儿子。有了干闺女和干儿子的二奶奶立刻与以往不能同日而语了,人一下子就神气了许多,她甚至不怎么待见我们这些嫡亲的孙子们了。用她的话说,“孙子骨碌前脚进后脚出一吃一抹嘴,我永远也落不着好!”

鉴于这种情况,她理所当然该广泛地结交一些她认为将来可以依靠的干亲。可是,那些干闺女干儿子们似乎也不例外,他们来了二奶奶自然少不了要炒几样菜犒劳一番的。他们有时一住便是好几天,什么事情也不干,只是一味地吃喝享乐。时间一长,二奶奶似乎觉到了得不偿失,难免吊下脸子,没了好言语,有时还将碗碟弄出很响的声音。后来,因为一点点小事情,无非是个礼数的轻重,嫌弃了干亲的吝啬与贪婪,计较起来也动了大怒,甚至彼此撕破了脸,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此后相当长的时间里,二奶奶又把我们几个小孙子重新当回事来看待了。

二爷爷早年给生产队赶大车,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赶了,就跟人学做了屠户,专门给十里八庄的农户杀猪(我曾有一个短篇小说就是写他的)。这营生一干就是二十来年。家里总是少不了上好的肉可吃的。可二奶奶对这件事情很有看法,或者,她冥冥之中感觉到了某种天意。二爷爷杀生无数,断了后也是命中注定的事。但是,作为屠户的二爷爷却活得十分风光,有人央求,见了面递烟,端上糖茶,脸上还得堆着灿烂的笑。每到过年前夕,他就成了头号红人,猪杀得干净利落,登门相请者络绎不绝。

从生育本身来看,问题似乎并没有出在二爷爷身上,当然,这件事情到后来才得到证明。二爷爷瞒着二奶奶跟邻庄上的一个女人相好上了。那个女人早先生过一堆女儿,为此没有少受公婆们的白眼和男人的打骂。可她后来在靠近四十岁上竟又生了个儿子,取名小春,那个男人大概是想儿子想疯了,竟丝毫没看出其中的破绽。或者,在他看来,小春是他女人生的,就该是他的儿子。倒是二奶奶不管旁人怎么说,她一直没有为这事跟二爷爷红过闹过,相反,她对那个女人和孩子都很好,隔三差五就要让她把小春抱过来“过关”,还特意做顿好吃的留那娘俩一起吃。

许多年以后,有人对我说小春跟你二爷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脱出来的。

二奶奶死在二爷爷前头,她老早好像就说过,“那个老不死的做的孽都要让我一个人受的!”

她死了没几天那只老花猫就死了,当然,它先是拒绝吃任何食物。

等二爷爷过世后,那个巴掌大的院子被他的两个孙子(这两人二奶奶曾在世时都先后被过继过,但事实并未能如愿)二一添做五平分了,他们定期向房客收取租赁费,有时他们难免还会为这点破事争得面红耳赤。外人对此多有微词。二奶奶的那些狗啦鸡啦的东西早就没了(八成是被他们吃了),惟独剩下三两棵萎靡不振的果树(很久不接果子了),在夜风中悄悄抖落几片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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