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青年脸上的笑并未持续太久,他突然察觉到与自己有联系的圣胎之气气息弱了不少!
“怎么可能?”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当他看到云飞阳脸色还是苍白,这才安心几分,又立即操纵圣胎之气撞击云飞阳的紫府,欲图一举打穿,为后者带来不可磨灭的后遗症。
但当这个命令下达不到五息,他脸色大变!
“什么?我与圣胎之气的联系,竟完全断了!”
他师父对他很是看重,赐予他圣胎之气,亲自为他灌注本源灵气,让他能很好的操控圣胎之气,御之杀敌,在关键时刻保命。
但此刻,那联系却是被生生斩断了,也代表着,这缕圣胎之气不再属于他了!
“才察觉到么?真是高估你了。”
一道略带戏谑的声音传来,青年定睛看到的是那张让他恨不得杀其全家的脸,这张脸庞尽管有些苍白,却还有那万年不变的微笑。
“是你搞的鬼!你这虚弱都是装的?!”青年霍然色变,咬牙切齿。
“我只是脸色白了点,有虚弱过?”云飞阳淡淡一笑。
他脸色苍白确实是真的。
圣胎之气毕竟是圣胎修士的精气所化,狂暴冲击的破坏力着实不小,他本身修为低微,只是紫府前期,不可能不受影响,但无限紫府不愧为传说中的存在,硬生生的承受住了。
于是乎,圣胎之气所化巨脸犹如狂狮咆哮,却注定只是笼中之狮。
一头在原野狂奔的雄狮和囚笼中的狮王,那是完全不能等同的。
前者战斗力爆表,后者却是只需铸造出一个能关住狮王的笼,不仅能困住它,还能让它妄图突破囚笼时,撞个头破血流,虚弱得没了凶威。
云飞阳正是借助了这点。
圣胎之气毕竟是一股能量,每次发威都需消耗,几次之后,消耗得差不多,云飞阳一举镇压,以雷霆之势切断它与青年之间的联系,将之占为己有。
本来圣胎之气只是一次性物品,但由于被他收入紫府,消耗的能量都在紫府中流动,他这主人可以将其重新聚齐,再度化为圣胎之气,为自己所用。
“啊!我不信!我不信你能在圣胎之气下安然无恙,你这一定是强装出来的!你能阻断我与圣胎之气的联系,定是用了特殊手段,实际上你现在处于灯枯油尽的边缘!”
御剑青年脸色阴晴不定,迟疑片刻后后面色疯狂,狠声道。
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小小紫府前期能抵挡圣胎之气的攻击。
说话间,他咬破舌尖,噗的一下,精血洒在飞剑之上,就打算做最后的拼搏。
“血月斩!”
然而剑招还未出,他突觉一股冰寒到极致敲打在心灵。
他抬头,只见一张巨脸正散发着雄浑的能量,贴在他身前!
“最好别动,圣胎之气的威能几何你能懂。”
他眼前出现的,赫然是刚才他用来攻击云飞阳的圣胎之气所化的巨脸,只是前一刻还是用来对付云飞阳,此时对象却是有了变化。
啪嗒!
青年手中的剑落下,一滴精血也随之落在地下,那轮雄赳赳的血月不甘的散去,像是在宣泄主人的心情。
从巨脸中,他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他没有云飞阳的无限紫府,打死也不敢用紫府去吸收圣胎之气所化攻击,面对堪比金丹自爆的圣胎之气,那后果必然是紫府灭、人亡!
放弃攻击、屈辱的认输是他唯一的选择。
不过他头脑至少还清醒,欲图借着师傅之名威慑云飞阳,色厉内荏道。
“我输了,但你不能杀我,一旦我死了,保留在门派的魂灯将熄灭,而我可通过它向师傅传话!我的师傅乃圣胎强者,要灭杀你不过翻手之间的事!”
云飞阳看了他一眼,出乎他意料的问了句。
“懂不懂阵法?”
“啊?”
青年明显愣了一愣,看到噬灵剑感受到有股阵法气息,才反应过来。
他不懂阵法?取不到噬灵剑?
又一想,或许是他死要面子,忌惮师傅,所以不敢杀我,也顺便用这话给自己台阶下?
青年的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他取不到,总不可能一直守在这,我可以趁他不在时悄悄取走?
下意识就想说不会,话到嘴边,他脑海有道灵光闪过,又将不字吞了进去。
“这封印噬灵剑的阵法十分高明…”
他故意慢吞吞的说话,想等云飞阳迫不及待的发问,好占据主动权。
可惜,云飞阳只是淡淡笑着,静候他下文。
小算计失效,青年暗骂一句,表面却是说。
“但或许是时间流逝太久,此阵法的力量减弱不少,我可以试试破解。但是,我有个条件!”
顿了顿,他继续道。
“若我解开阵法,噬灵剑归你,但你必须放我离去,圣胎之气也归还于我,你我之间恩怨一笔勾销!”
“你没有讲条件的资格。”云飞阳淡淡的声音传来。
“那我宁愿不解开,大不了一死了之,而你也别想得到噬灵剑,还得面对我师傅的追杀!”
青年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表情,似乎笃定云飞阳对他动手。
然而话刚落下,眼前圣胎之气所化巨脸突然压上,几乎就要将他包裹进去,他狼狈的退开几步,脸色变换不定,仿佛迫于压力,咬牙切齿道。
“好,我为你破开阵法,但你要保证不杀我!”
“该动手了,别再废话。”云飞阳说道。
“哼!”
青年似乎对他很不满意,冷哼了声,低垂着头向噬灵剑走近。
没人注意到,他那低垂的眸子中闪烁一道奸计得逞的光芒。
小子,和我斗?你还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