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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暴怒

昂辉出了宾馆,一问司机,已知副市长先走了,毕竟他是政府要员,进出豪华的地方得偷偷摸摸,现在的网络讯息太过发达,网民们什么事儿都能编出来,查出来。

昂辉让司机送自己回家,因昂辉把集团的事都交予信得过的人去办理,自己只做幕后,多空闲。昂辉只有一套房子,在檐凉西南海岸,处于上风口,门前就是椰树海滩,每日都被海风吹习,是个静思之所。他极喜欢这个地方,得空就要在家静坐,若生意做到昂辉这种地步,打拼已经不是他要思考的问题了。他要想的是怎样再开辟一条蹊径,使自己不画地为牢。他就好像是金庸小说里的高手,庸手玩横练外门,高手玩哲学。他仍在看书,仍在学习,不过他不看什么卡耐基,什么厚黑,什么成功学。他看的是马克思主义,******思想,《沉思录》,等哲学书籍。

昂辉到家后,司机自行走了。昂辉走进屋子里,只闻到一大股子酒气,一个黑衣妇女趴在沙发上,正是他的妻子。地上有一滩呕吐物,一条芬兰狐狸犬正在****。

昂辉皱眉走到妻子身旁,扶起她,她醉眼熏熏,柔软无力,嘴巴里哼哼唧唧,唇边还沾染着不少呕吐物。昂辉叹气说:“怎么喝成这样?见几个老朋友也不至于喝得不要命。”

原来昨晚昂辉的妻子有自己的应酬,她几个老同学组团到檐凉来观海,她就出资接待他们去了,想来许久未见,感情爆发,喝得不知控了。

昂辉把妻子放平于沙发,正要起身去给她倒一杯水,拿一点醒酒药,妻子却忽地醒过来,两只眼睛睁大,紧紧盯着昂辉。她虽然是昨日黄花,但保养得当,加之化了妆,仍然很有成熟女人的诱惑。两人是二十几年的老夫妻了,昂辉竟被她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昂辉扭开头,说:“我去给你倒水,喝多了就该去睡觉。”说罢,正要起身,妻子却猛地伸手拽住昂辉的裆部,力劲极大,昂辉只感到浑身一阵钝痛。昂辉怒喝:“干什么?发什么浪?”昂辉想要扯开妻子的手掌,但她整个手掌都把他的生殖器都包住了,昂辉疼得龇牙咧齿,不敢使劲。

她喷着酒气,笑说:“呦,咋不会涨啦?昨儿玩得挺嗨的哈,不举啦。”

昂辉无奈说:“放手,怎么喝点儿就发酒疯啦?”

她忽然发怒起来,猛地站起,啪一声,甩给昂辉一个大耳光,然后嘴一撇,带着哭腔骂:“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昂辉下面好容易得以解脱,脸上挨巴掌,他捂着脸颊,心里把她骂了千百遍,脸上未显怒意,说:“你怎么了?昨儿出什么事儿了?小齐没和你去么?”小齐是昂辉请来给妻子做司机和保镖的,据说是武校毕业,有点身手,人也厚道,不似一般混混那般无赖。

昂辉拿起手机,正要给小齐打电话询问情况,她伸手把手机打落,坐起来,靠在沙发上,眼珠子通红,好似嗜血的野兽。

她指着昂辉骂道:“你们一个个妄称自己是个男人,亏你们多了把把!自己管不住自己的那个东西,还他妈怪女人骚!做了不敢认!你他妈连自个儿把把都管不住你叫什么男人?你长着那玩意有什么用?亏还是你身上的肉!”说着激动起来,站起耍泼,把茶几上的盘子往昂辉身上扔,昂辉好似耍杂技一般,把水果,果盘,水果刀一一接住,放在一边,就站着看妻子发疯。

她吵嚷了一阵,似乎是累了,瘫在沙发上喘粗气。昂辉苦笑不得,说:“骂得舒服了?哎呦,骂得我跟乌龟王八蛋似的,你是借着酒劲给我来真的是吧?真服了你了,不能喝酒就少喝,没人敢押着你喝。”

“你还好有脸来说我!你说!你们男人算东西么?狗一样的东西,要这要那的时候舍得掏钱掏心掏肝掏肺了?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想干是不是?干完之后翻脸不认账的也是你们一群狗逼!”

昂辉说两句,哪知更激起的妻子的怒火,妻子口中舌头翻卷,把难听的骂人的话全都吐出来,好似这才是酒喝多该吐的东西。好在昂辉家在富人区,能在这里买房的也就十几家人,每一家都有好几亩地,无旁人看得见家闹。

她又骂得半响,接着酒精,她经历充沛却消耗的快,喋喋不休半个多小时后终于沉沉睡去。昂辉无奈地去拿了毛毯给妻子盖上,在她够得着的地方放了一杯水,然后去自己书房里,先是打电话问问小齐昨儿是怎么回事。

小齐说昨儿大姐玩得很嗨,先去吃海鲜,海参鲍鱼,尽挑着贵的点,当然是大姐付钱,然后一群男男女女去唱歌,在包房里玩了几个小时。因KTV老板知道大姐的来头,尽管已经到了关门时间,也让大姐他们继续玩着。大姐他们喝酒喝得很厉害,啤酒,红酒,洋酒,鸡尾酒喝了无数,还叫来几个小姐挑脱衣舞。直到今早四点多,大姐才回来的。

昂辉问完,知道小齐这人一向很守规矩,妻子他们玩的时候他都是在车上闲着的,看来他也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于是让小齐好好休息。他自己拿起一本马哲看了几眼,觉得没心情,他大脑里始终横亘着贝克的话语,总觉得自己好似被贝克下了着迷的药。于是打开电脑,查一查有关大脑方面的知识,一看之下就入迷了,看了三四个小时,听到书房外有响动,该是妻子醒了,于是他站起来走出去。

她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以手扶额,脸上的妆容已经乱了,一块一块散在脸上,好似一块块水洼,眼角的鱼尾纹毕现,黄斑偶露。

茶几上的水已经被她喝干,昂辉又给她倒了一杯,然后坐在她对面说:“醒啦?嘿,昨儿喝了多少?”

“断片儿了。”妻子仰起头看一看昂辉,她一脸憔悴:“没法,好几年不见面,喝得不知道控制了。”

“昨儿出什么事儿了?今儿我回来就指着我骂。”昂辉一脸笑意,酒话他是从不当真的。

“就一破事儿。”

“说说,破事都值得把我骂得满头狗血。”

原来昨晚她和老同学聚会,这次聚会的目的其实是平时还在相处联系的几个好友陪一个姓吴的女同学来散心的,要不是来到檐凉,大家想起檐凉有个张家老板娘,不然也没她的事儿。

那姓吴的这段时日可谓命运多舛,她有一个二十岁的小女儿,成绩不错,考上了一本大学,在大学里谈了恋爱。

男朋友是个偏远地区的孩子,虽然家里穷,但人赖且刁,伶牙俐齿,会装会吹。姓吴的家境也不差,她是事业单位的科室主任,她丈夫因公早死,得了一笔赔偿金,姓吴的买了几套商铺做起了包租婆。所以那男朋友反而是由女儿提供生活补助。

男的呢厚得起脸皮吃,女的痴心也情愿出,虽然那男的常被同学笑是个吃软饭的,但他总是得意的笑:“这是魅力。”

后来两人感情渐浓,自然就发生了性关系,因缺乏保护,女孩就怀孕了。女孩很着急,但是男的觉得平淡无奇,人都是这么来的嘛。他这次倒是自己出钱买了些堕胎药给女孩吃。女孩百般不愿却也只得吃下去。但就是吃这个堕胎药吃出了事情。大概是女孩的体质不适合吃堕胎药,吃了以后先是阴部出血,外阴感染。待女孩发现事情严重去住院后没多久,她就昏迷了,紧接着就被医生定性为脑死亡,成了植物人。

男的也知道自己担不了责任,辍学跑了,女孩妈妈去男的家里找过,只见到两个一问三不知的农夫,没见到男的。姓吴的倍受打击,包租婆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整天浑浑噩噩,开始有了疯癫之象,做过几次精神治疗后好了一些。她的同学听闻她的惨事,几个要好的就出点钱,请她出来四处玩玩,散散心,来到檐凉后,同学把姓吴的事儿讲给昂辉的妻子听。妻子自然要表示愤慨,又加上喝了几杯酒,情绪激动之下,就回到家里对昂辉发起了酒疯。

昂辉听完,也不再去责备妻子。他们两过了二三十年的日子,从大起大落到如今如日中天,两人都养得了平淡的性格。昂辉知道妻子不过是借着酒劲才发泄一下感情,她的同学日子过得再惨,关她何事?就算老同学全死了,她还不一样过着自己的日子。今天她请客,吃的喝的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是价格不菲,对那几个同学来说也可能心里在想这老同学就是爱臭显摆。但这种日子对于她来说,就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就算老同学不来,她还不是一天能玩去几万块钱?

但是她那个姓吴同学的遭遇对于昂辉却是极具震撼,他此刻脑中萦绕着贝克的话语。贝克的话就是魔咒,令他大脑一有空闲就会思考人的生命。他仿佛从贝克的话中看到一个以后的景象,部分能力出众的人具有极长的生命,这群社会精英将长久统治社会。

虽然冷冻技术这种长生之术昂辉认为不可能普及全人类,但是如果让其中一部分技术普及出去,从而改善人们的生活条件,使得一些不治之症得到医治,这样精英统治型的社会将会得到大众的普遍支持。这就好像如果你给一个大富豪一顿饭吃,那么那个富豪绝不会感激你,除非你给他个几十亿。但如果你请一个真乞丐吃一顿饭,给他几块钱,那么他就会很感激你。

昂辉回到自己书房静坐一下午,脑中仍然不得平静。忽地他身子一弹,似乎想到什么激动的事情,他抓起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明早接我去智海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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