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出宫的蓝若月当然不知道西炎国皇帝的打算,她本想跟夏侯君临回夏侯府的,可是王妃一直拉着她,欲语还休的表情望着她,让她说不出拒绝她的话来。
最终还是回了睿亲王府,那些宾客什么的还是被管家招呼得很好,此时看到睿亲王夫妇面色和睦的回来,显然事情已经圆满解决,心中便都明了,萱公主对睿亲王夫妇,败了!
对蓝若月这位东夏国来的郡主更是刮目相看,不少贵妇们都前来打交道。
累了一遭,蓝若月其实心中很烦躁,她一点不想再待下去。
可惜睿亲王妃太过兴奋,想把自己新认的女儿介绍给所有她认识的人去,也就没有注意到蓝若月眼底的不耐,反而是她身边的老嬷嬷发现了,小声提醒了一番之后她才赶紧以受伤为由让丫鬟带蓝若月去休息了。
休息的院子就安排在正院没多远的月宁园,月宁园的布置都是蓝若月的喜好来布置的,可是,她看着还是没有归属感。
让人搬了贵妃椅在院子的树荫下躺着,吹着寒风让她的思绪清晰多了,睿亲王妃的态度实在是有人太过亲热,思女成疾还能够让人如此对待另外一个陌生人好吗?
她不知道,如今她可以做的就是谨守本分,至于夏侯君临想走的路……大概还很漫长。
呼——
“若月妹妹,”
一个阴影打断了她的轻叹,龙宁宇带着龙宁飞出现,后者的表情有些尴尬。
蓝若月站起来,冲着眼前的两位义兄笑了笑,“世子好,二王子好。”
兄弟俩脸色都微微一变,龙宁宇叹口气,“若月妹妹这是不愿意认我们两个兄长吗?”
“只是不敢高攀而已,世子想多了。”
“母妃都认了你,我们可不能不孝,妹妹不会想让我们做不孝子吧?”龙宁宇很是无奈的恳求道。
蓝若月看着世子爷那真诚的脸抿着唇,这个时候龙宁飞又开口道,“若月妹妹,那日是我错了,我不知道你……反正我是以为你靠近母妃是别有用心的,所以才那样羞辱你,以后我不会那样,请你原谅二哥吧!”
“二王子说得没错,我和义母交好不可能是毫无用心。一开始,我就明白,若是跟义母交好,会让我和夏侯君临在西炎国的处境变得更好一些。这就是我的用心。”
龙宁飞憋红了脸,求救的看向龙宁宇。
龙宁宇白了他一眼,早干嘛去了,事情都没有问清楚就乱来,如今被人疏离活该,还连累了他!
“若月妹妹,你看二弟也知道错了,我们是真心想要一个亲妹妹,你就别生气了,成不?”
蓝若月看着两人拘束的样子扑哧一笑,“好了,世子大哥都开口了,我怎么那个不识抬举,大哥、二哥好,以后还请两位多多关照了。”
“放心,有二哥在保证不让人欺负你!”龙宁飞立刻站出来拍拍胸脯博好感。
蓝若月瞧着他轻叹一声,“二哥这身段,我可不太敢放心,还是世子哥哥比较又安全感些。”
轰——
龙宁飞整张脸都红了,他被自己的妹妹给鄙夷了?
呜呜,太没天理,父王母妃都夸大哥就算了,事实上大哥是比他能文能武的,可是,也不用这样踩他吧?
龙宁宇倒是很乐呵,“妹妹放心,谁敢欺负你,我和你二哥定给他十倍还去!”
“对了,妹妹的受伤如何?我这里有打胜仗的来的上好金疮药,要不给你敷上?”
“不用,夏侯君临已经给我上药了。”
龙宁飞立时撇撇嘴,“那家伙一看就是一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妹妹你可别被他的皮相给迷惑。”
“这么说话呢,他们好歹也是同舟共济来到西炎国的,就算夏侯君临为人是城府深一些,那也是对别人的。”某世子说得明显漂亮多了,既维护了蓝若月的面子又间接提醒她夏侯君临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蓝若月看得出他们是真心为自己着想,笑笑点点头,“我知道皇家的人都不简单,所以两位义兄就不要担心,万一有事不是还有你们帮我么。”
“那是,他敢欺负你,二哥帮你揍他!”
“说真的,二哥你武功不及夏侯君临一半,打不赢他。大哥估计还有可能。”
龙宁飞又一次被打击,他感觉到了自家妹妹森森的不喜,心中好不颓废,他就犯那么一次错,怎么就被讨厌了,真是太后悔了,给他来一颗后悔药吧。
龙宁宇爽朗的笑起来,拍拍自家弟弟的肩膀,又温和的看向蓝若月,有个亲妹妹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今后他们一定要给她最好的,把过去十几年缺失的都弥补回来。
“大哥,我想回去了。”
龙宁宇神色微微一僵,看来不能急躁,得一步一步来,这个妹妹对他们家还没有归属感,“好,大哥送你回去。”
“嗯。”
龙宁飞不满的想张嘴说让蓝若月住在王府,被龙宁宇给制止,暗自对他摇摇头。
等送蓝若月回去夏侯府之后,两兄弟看着蓝若月走进去都有些吃味,自己的妹妹跟外人亲近对他们家疏远,这滋味真是不好受。
“大哥,为什么不劝妹妹住我们家?”
“时机不对。”
“那得等什么时候啊?我们知道……可她——”
“走吧,回家再说。”
就是因为妹妹不知情所以他们才不能太过急躁,不然,只会适得其反,这也是当初他选择这条路就预见了的情况。
就算蓝若月有心交好他们家,可是若他们太过热情,也会让对方反过来疑心他们别有用心。
唉!
这一战,也不知道要坚持多久才能得胜。
亲妹妹看着并不是天真的小丫头,她心里装着的事多着呢。
两人回头就看到一个人影,幽幽的目光看着他们兄弟俩,很是憋屈和忐忑的样子。
龙宁宇皱起眉,“世轩!”
“宁宇哥,”
“你跟着我们?”
“我就是好奇,那小丫头有什么好的,你们干嘛这样维护她?”隐约的,他又觉得浑身冷飕飕的有些寒意。
那次他被扒光了衣服吊着的事还记忆尤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