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希森走进监狱,这是我第二次来这了,感觉还是那么差劲。
“撒西糜大人。”监狱的看守者看到我们,确切的来说是看见希森,诚惶诚恐地上前行礼。
“我来这儿带走苏泽斯。”希森淡淡开口。
“苏泽斯?”看守者犹疑了一下问:“是不是那个12岁的人类男孩?”
“是!就是他!他人呢?”我一边问,一边焦急的用目光在监狱里寻找泽泽的影子。
“他……”看守者小心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希森,小声道:“他刚刚被阿沙特大人带走了。”
“谁?谁带走了他?”我脸色大变。
血族把犯了罪的人类从监狱里带离,大多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吸血!
“是阿、阿沙特大人,切尔长老的直系后代。”
切尔?那个Ventrue族长老的后代?这下事情难办了!我担忧地看向希森。
“我们走。”希森淡漠的开口。
“去哪?”我问,眉还是皱着的。
“莱特城堡。”
“莱特城堡?那是哪里?”
“阿沙特住的地方。”
我一愣,随机露出笑容,小跑着追上希森。他说过的,只要是我的愿望,他都会办到。
莱特城堡与彼威茨城堡差不多大,不过给人的感觉更加偏向于梦幻与绚丽,流露出浓浓的贵族时尚气息。
初次见到阿沙特,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Ventrue族。而阿沙特无疑是Ventrue族中的典型,典型中的经典。
Ventrue:文雅,贵族化。是密党的领导者。他们维护着密党的基础,在密党最危险的时候指挥成员们度过难关。
Ventrue成员负责贯彻监督古代戒律的实行,并且决定密党的方向。如果你问一个Ventrue成员他们氏族所起的所用,那么他会回答说潜藏戒律全靠他们来维持执行,如果没有他们潜藏戒律就不会被执行,如果潜藏戒律不被执行那么血族将不复存在。
他们对炫耀自己和闲谈不感兴趣。有些其它血族误认为他们傲慢而贪婪,但是对于Ventrue成员自己来说,领导人的角色带来的负担远比荣誉要多。
阿沙特有着不逊于希森的俊美。
湖水蓝的眼眸,紫黑色的短发,体贴有礼的着装以及亲疏适当的笑容。属于血族的魔魅中处处洋溢着温和的绅士风度。
不同于希森冰雪般的淡漠与冷酷,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春日里的浮云,令人不自觉间沐浴春风。
但是我还是本能的往希森的身后缩了一下,凭借我那个好的不灵,坏的灵的倒霉第六感。我可以百分之八十的认定,越是这种优雅有利的人越可怕,当初希森不也这么优雅有礼么?
更何况……他还是个Ventrue族的亲王,有责任感,有荣誉感的密党领导骨干,那还不得跟希森对着干啊?
所以……我很自觉的,很有自知之明的暂时躲到了希森的背后。
刚和那些个长老闹翻,从监狱里出来,Ventrue族又偏偏是什么习俗的维护者和执行者,还是少惹火上身的好。
“请坐。”阿沙特微笑着招呼我们坐下,然后保持微笑的问:“想喝点什么?”
“随便。”
希森冷淡的回答,虽然礼节做得滴水不漏。但却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要因为阿沙特那极具亲和力的微笑而改变态度的意思。
诶,我贴着希森坐下,同时暗叹一口气。看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定律到希森这儿也不管用。
可……老大,我们来这里好像是来找人家帮忙的呃!能不能不要那么拂人家面子啊?
所以,我只能扯动面部肌肉,微笑、微笑、再微笑。企图打破希森北极特点极强的磁场。
“那么,来一杯血色迷情和一杯热奶茶吧。”阿沙特笑容不变,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
不愧是密党的重要人物,果真长袖善舞啊,希森的这种冷屁股贴了也不生气。
仆人很快将饮料端了上来,先放在希森面前的,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血色迷情了。
红光潋滟,血色荡漾,存托着水晶杯剔透妖治。
我微微皱眉,自从来到血族后,我对这类东西是越来越敏感了。看了一眼放在眼前的普通奶茶,毫无喝的欲望。
算了!反正来这里有不是为了喝奶茶的。
“撒西糜,你这次来是为了……”阿沙特的目光越过我,看向希森。
“我这次来是为了带走一个叫苏泽斯的人类男孩,牢狱的看守着说,你把他带走的。”
阿沙特诧异的看了希森一眼,似乎没料到希森这么正式的来找他,竟然只是为了要一个普通的人类男孩。
“可是……他是我今天晚上的晚餐。”阿沙特仅仅愣了一下,又恢复了笑容。
丫的!这么说他是不准备轻易放人罗?
说实话,尽管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此时我还是忍不住想冲上去揍扁他的脸!
“条件?”希森冷静的问,面无表情,眼里没有一点的波动。
“一顿晚餐而已,值得什么条件?撒西糜亲王若是也感兴趣,我很荣幸与你一起分享晚餐。”
阿沙特笑得很有礼,有礼得我我抬脚,跺脚,把地板砖当他的脸踩。
或许是因为我不小心把响声弄大了点,阿沙特朝我看来,如同第一次发现了我的存在,看向撒西糜问:“真位美丽的小姐是……”
“我叫铫媖,您好。”我主动回答,在心里没好气的翻白眼。
难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隐身了么?现在才看到我!还是说……我真的没什么存在感?
“铫媖小姐,你好。”他眼里略微闪过错愕的神情,像是没想到我竟能自己这么大胆主动的回答他的问题。毕竟,血族里,人类的身份都是很低微的。不过只是一下,他又恢复了常态微笑。
希森面无表情,瞟了一眼我还在偷偷跺地点脚,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阿沙特大人,苏泽斯对我来说很重要。他不仅仅是你的晚餐,而且还是我的朋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愿意成为您今天晚上的晚餐。”我清了清嗓子,站起来,万分恳切的说。
安丽已经死了,我无能为力,可是我不能再看着苏泽斯也跟着死去。
这或许是在变相的弥补我心灵上的愧疚,可不管怎么说:不认识的人我管不着,但曾经跟对微笑过的、跟我交谈过的、安慰我过的……
我都不希望再眼睁睁的看着,而无能为力了。
或许,力量是小了那么点儿……
“你愿意?”阿沙特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没有明确同意。
我犹豫了一下,点头。
MD!拼了!大不了献完血后多吃几个鸡蛋,多喝几碗红糖水……如果实在不行的话……
呜呜……老娘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悲乎壮哉……
可是我忘了,我的献身精神早就不是由我一个人说得算了。
一股大力猛地把我拉回,我跌撞入希森的怀里。
对上希森阴霾幽深的眼眸,他将我死死扣在怀里,力道大得我差点痛得大叫。
“条件。”希森低缓地开口,又问了阿沙特一遍。
只是,有所不同的是……这次是纯命令性的口吻,神情淡漠得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