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孙家的日子,玉青都将自己的存在度降到最低,也不给太多人记住她的机会。可是,自从叶剑云进门经过她身边后,她总感觉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她身上,虽然她一直低着头,但敏锐的她知道,叶剑云应该是认出她来了。
自从客栈一别,玉青对他的情绪十分复杂,在一切还没水落石出之前,她对的态度不想改变什么。她甚至感觉到他认出她的一刻的惊讶,但随即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像没有事情发生一样,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玉青的心也落了下来,有那么一下,她闪过一个念头,叶剑云会不会当众拆穿她的身份,她甚至想,如果他那样做,她要如何应对才能把事情圆过去。
玉青正思索的时候,听到了叶剑云开口说话。
“干爹,此次来多有打扰,希望干爹宽容。”从来没有见过叶剑云在外待人的一幕,此时的他显得圆滑世故。
“剑云,都是自己人,府里随便住,干爹这清静,你们来了,人气也跟着旺,有什么需要直接找陈总管,让他好好去安排。”孙老爷显得阔气的说,然后交代身边的总管。
“那剑云真不客气了,有件事真想麻烦干爹。”叶剑云笑笑的说。
“哦,是什么事?”孙老爷自然知道他们上门的事,但是这个时候说事,确实让他有点惊讶。
“干爹,这次我来,比较匆忙,许多方面考虑不周,你看,连个小厮都没带在身边,所以想跟府上先讨个仆人来打点下事务。”
“哦,这自然,干爹早安排好了。”
“谢谢干爹,剑云因为自己住,所以还是麻烦干爹了。”
“嗯?”孙老爷看看剑云,又看看美妃,他们不是成亲了吗?
“干爹,我们还拜堂,还是先分开住比较好。”剑云知道干爹的疑惑,直接开口道。
玉青心里顿了一下,他们怎么还没拜堂?虽然拼命压制,可是,玉青心里的那一丝喜悦还是无法抑制的冒了上来,她没什么好开心的,现在没拜堂,不也是迟早的事吗?可是不得不说,她真的因为这个消息的突然来到,心里泛起了丝丝喜悦。
孙老爷再次看看美妃并没有表示异议,便点头应允。显然,这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那好,我要她好了。”所有人看向剑云手指之人,玉青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不得不抬起头来,有那么一瞬,她似乎看到叶剑云脸上一股阴谋得逞的模样,虽然再看去的时候,他并未表现异常。
“我知道我快要成亲了,所以她的样子美妃应该就不担心了。”叶剑云解释的话很直白,似乎是为了安美妃的心,但他不知道,某人听到心碎了一地,刚起来的一丝丝喜悦已换成了无地自容。
果然,美妃不屑地说:“你要是连她都看得上,我绝对没有二话。”
果然是天地绝配,说的话都像一把刀插在玉青的心口上。
玉青把水端进叶剑云的房间,看到满屋狼藉的时候,玉青很想发火。他是故意的,客房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不收拾哪里会让贵客住进来,除了故意,还有什么好的解释?
他要做什么?他要玩什么?
看着地上东一件西一件的衣服,还有摆在路中间的椅子,以及被揉蹭过的床铺,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玉青压住怒气,把水放在桌子上,然后俯下身去一样一样地收拾。
叶剑云见她进屋许久也不理自己,也不和他说话,忍不住开口:“过来。”
此时的他斜靠着床头,看着她。
玉青看着他,他毫不示弱地回看,最后,玉青深呼一口气,走了过去。
“穿衣服。”看她走近,叶剑云伸出双手来。
玉青却一下愣了,有那么一刹那,玉青想冲进那张开的怀抱去。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情绪化?面对他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失神,让她迷惑……
摇摇头,抛开那些不该有的思绪,拾起地上的衣服,也不管干净还是不干净,直接往他身上套去。因为穿的是长袍,在扣扣子的时候,明显不好扣,玉青扯了一下,叶剑云很配合的站起来,但他却故意在这个时候伸手来打着呵欠,一副很累的样子,他们之间本来就有着身高的距离,他伸起了手,玉青不得不向他移近了半步,叶剑云打完呵欠,身子向前倾了一下,玉青整个人就在他的胸前,叶剑云看着眼前的她,肩膀竟然那么瘦小,双手下意识的举起,好想拥她入怀,心里有一股一定要保护她的冲动油然而生,那么想,双手已经那么做了。
玉青整个的窒息了。被他气息包围着,依在那结实的胸膛,似乎能听见他的心跳声,他有些乱了的呼吸声……这个拥抱,似乎是渴望了许久一样,那一刻,那是那么的痴迷……
看着抬头看他的玉青,他承认他是故意的,自从她不告而别,他一直想见她,心里有许多的话想要问个清楚,可是,看见她的时候,一切都变了。自己会莫名其妙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抬起自己的手,把她推出自己的怀抱,如果自己对她做些什么,被美妃知道,一定会害了她的。
玉青心一阵发酸,又是这张脸……装作一切只是意外,转过身去,一言不发的收拾地上的东西。
“你为什么在这?”也许是为了避免尴尬,叶剑云主动找话。
“与你无关。”玉青脸无表情。
“你现在是我的丫鬟……”叶剑云都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
“是,有什么吩咐?”停下手中的工作,还是脸无表情。
“我……”叶剑云不知道怎样和这样的她相处。
“咚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什么事?”是美妃的女仆。
“少爷,少奶让你现在过去一趟。”
“好。我马上过去。”
叶剑云自已动手收拾好,望了玉青一眼,始终没说什么,然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