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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农民军大捷

黄巢见官军逼之甚急,问计赵璋,赵璋说:“高飞之鸟,死于美食,深渊之鱼,死于芳饵。张璘虽勇,但爱财,主公应该一方面用重金贿赂张璘,使其减慢进军;另一方面又致书高骈,假装‘投降’。高骈贪功,一定会中计。”黄巢大喜,令赵璋立即去办。

赵璋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来到张潾营前,士兵连忙通知张潾说:“黄巢有使者到来,说要投降。”张潾列队迎赵璋。张璘看到赵璋,立即怒说:“黄巢怎么不亲自过来?”赵璋说:“我们大将军怕将军不容,所以先令小人过来送见面礼。”张潾不客气的说:“你送了什么见面礼过来?”赵璋令随从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放满了黄金珠宝。张潾看到金银珠宝眼睛发亮,连忙笑说:“黄将军也太客气了。”赵璋说:“黄巢见张将军勇猛,想和将军结交,归顺朝廷,将军如向高骈美言几句,后面还有大量珠宝送来。”张潾大喜,说:“黄巢是不是真有意归顺朝廷啊?”赵璋说:“千真万确,黄巢已经上书高骈,只要朝廷的旨意一下来,黄巢和众将士立即放下兵器。”张潾于是大笑说:“好,黄将军的厚礼我收下了,你回去等好消息吧!”

赵璋离开后,张璘立即上书高骈说:“黄巢服大将军之威猛,已同意归顺朝廷。”高骈听说黄巢投降,狂喜,遂上奏朝廷,声称义军“不日当平,不烦诸道兵,请悉遣归”。朝廷信之。

黄巢休养生息,令士兵吃饱喝足,天天操练。几天后获悉‘诸道兵已经北渡淮河,散归其镇’,于是令赵璋和士兵把几百坛美酒和几百斤肉送到张璘大营,张潾笑对赵璋说:“黄将军何必那么客气啊?”赵璋说:“黄将军归顺朝廷,普天同庆,当然要庆祝一番。”张璘大叫说:“说得好!”于是收下了酒肉。将领们一闻到酒香就个个上前倒一碗想喝,张璘大怒说:“我下令可以喝了吗?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做人要谨慎,尤其是身为将领。”于是令人把军医叫过来。几个军医匆匆忙忙的来到大帐参见张璘,张璘说:“你们把每坛酒都测试一下,看有没有下有蒙汗药”。军医连忙行动,检查了十几坛,说:“的确没有蒙汗药。”张璘又令军医检测猪肉,半个时辰后,军医又说:“没有蒙汗药。”众将士个个大喜,于是开怀畅饮。

深夜,黄巢连夜出兵,一举进击张潾大营,张璘正在和将士吃喝玩乐,突然听到喊杀声不断,酒立即醒了几分。士兵急急忙忙冲进来禀报说:“黄巢突然造反,现在已经杀进来了。”张璘吞吞吐吐的说:“迎,迎战”。张潾走着八字步刚刚拿起双抢,无奈酒气发作,连站都站不稳。黄巢和尚让突入,一刀一枪就把张潾结果了。

农民军大败淮南兵,并乘胜攻占了浙江建德、金华,济采石,侵扬州。高骈听闻张璘被击杀,大叫说:“好个张璘,有勇无谋,把本帅的精锐几乎败完!”于是心灰意乱,令大将梁缵守险要,按兵不出,保境而已。

朝廷听闻高骈大败,急诏兗海节度使齐克让屯汝州,拜曹全晸为天平节度使兼东面副都统,代替高骈。农民军势大,曹全晸与两个儿子商议对策。长子曹翊说:“黄巢大败高骈,天下震惊,天平军兵少,恐怕不敌。”曹全晸对长子曹翊说:“为国扑难,应奋不顾身,我们尽人事,成不成功看天意。”于是命长子曹翊领兵追击黄巢。

曹翊带领五千精兵渡淮河,黄巢和众将领正在大营里大吃大喝,突然士兵进来急报:“有一个少年将军领了一队人马在前来叫阵。”黄巢急问:“打的是什么旗号?”士兵说:“曹字。”黄巢思索了一下说:“曹,难道是曹全晸的部队?”柴存不削一顾说:“此毛贼我出去收拾他。”突然旁边一位叫高傲的将军大叫说:“杀鸡焉用牛刀,我去收拾那小子。”黄巢于是令高傲带兵一万出战。

两军对垒,高傲出马,大叫说:“你小子何人?既然敢前来叫阵。”曹翊大笑说:“我乃天平节度使曹全晸的儿子,识相的自己把人头提上来,免得我动手。”高傲大怒,说:“你小子吃了豹子胆了!”抡起大刀就劈向曹翊,曹翊连忙抵挡,三回合将其砍于马下。黄巢正在把酒言欢之时,军士突然报:“高将军被曹全晸的儿子砍了。”黄巢惊讶的说:“怎么那么快?我这杯酒还没饮完。”柴存大怒说:“我去收拾他。”于是带领所部向曹翊杀来。曹翊刚刚冲散了高傲的部队,前面又见尘埃滚滚的有军队杀来,曹翊一马当先冲向柴存军,柴存和曹翊大战三十回合,无法取胜,暗叹曹翊刀法了得。再战四十回合后,柴存不敌,于是撤马而逃。军士又禀黄巢,说:“柴先锋战败而逃。”黄巢叹息说:“真是虎父无犬子!”思索了一下后对众将领说:“如此、如此。”于是自率大军出击曹翊,曹翊已杀得眼红,看到黄巢,立即擒贼先擒王,跨马舞刀直取黄巢,黄巢与其混战,边战边退,把曹翊引入埋伏的包围圈中,突然,农民军四面人马突出,曹翊力战而亡。

曹全晸痛失长子,痛哭流涕,对众将领说:“本帅后悔当初没有乘胜追击黄巢,现在陪了儿子又折兵”。于是下令:“三军素缟。”曹全晸发誓说:“一定要为儿子曹翊报仇,以慰其在天之灵。”于是勤练兵马,等待时机。黄巢方守滁、和,听闻曹全晸兵少,下令:“强渡淮水”。十万农民军强渡淮,曹全晸见黄巢军半渡,下令击之,天平兵六千人马个个誓死冲杀,曹全晸一马当先,连砍黄巢数将下水,农民军大乱,官军大败黄巢十万众于淮上,黄巢乃隔江而守。

曹全晸击退黄巢,乃对儿子曹存实说:“黄巢虽败,但是势力还非常强大,你快马到淮南请求高骈出兵支援。”曹存实说:“农民军势大,我舍不得父亲,担心父亲的安危。”曹全晸怒说:“国难当头,别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曹存实于是说:“那父亲就多多保重,等我回来。”说完,飞身上马,带了两个骑兵向淮南奔去。

曹存实日行三百里来到扬州,请求进见高骈。高骈正在以酒消愁,听闻曹全晸儿子到来,立即接见,高骈一边喝着酒一边对曹存实说:“公子来淮南干什么?”曹存实下跪说:“吾父正在淮水大战黄巢贼寇,请求高统帅出兵相助。”高骈害怕黄巢攻扬州,于是拒绝说:“我的精锐已经被张璘败完了,你要我出兵相助,那不是以卵击石。”于是拒不支援。曹存实大哭,说:“吾父与大将军都深受朝廷厚恩,我大哥为国家奋不顾身,大将军不可以独善其身。”高骈怒说:“朝廷已经撤销本将军的诸道行营都统兼盐铁转运使之职位,现在朝廷宦官专政,你们忠心为国,自勉之。”曹存实心想:“父亲这下子完了,国家也完了。”于是愤怒离开淮南。

黄巢对尚让说:“哀兵必胜,我们久经沙场既然不懂得这一点!”尚让说:“我们十万大军被曹全晸六千人马挡在淮上,士气受到极大打击,大将军不如让我另率一军从上游偷度。”黄巢觉得这个计谋不错,于是调拨了三万大军交给尚让,尚让连夜出发,准备从上游三十里处偷渡。

晚上,上游的官军在偷懒喝酒,突然农民军杀到,大家连忙逃命。尚让得手后,立即往下游杀来。曹全晸深夜未眠,突然听到大营喊杀声四起,连忙披挂上马,黄巢听到对岸喊杀声大起,知道尚让偷渡成功,下令:“全线出击。”农民军再次强渡淮水,曹全晸孤军难支,退屯泗上,全军崩溃。黄巢率大军追击,曹全晸下令死战,曹全晸挥刀乱砍,杀伤数百农民军,无奈寡不敌众,天平军伤亡惨重,曹全晸兵败身亡。

僖宗听闻曹全晸父子做死,农民军继续北上,大惊,连忙召集众大臣商议对策,宰相豆卢瑑出计说:“朝廷救师未至,请假黄巢为天平节度使,使其大军无得西,再以精兵戍宣武,塞汝、郑路,贼首可致矣。”卢携却争说:“不可,黄巢狡猾无比,上次就是假装投诚而击杀张璘,请召诸道兵壁泗上,以宣武节度统之,则黄巢且还寇东南,徘徊山浙,救死而已”。僖宗诏可。下令封曹存实为天平军节度使,并诏天下兵屯溵水,禁贼北走。

朝廷的命令下到徐州,徐州兵三千在其统帅薛能馆带领下奔赴许州,薛能把兵士驻扎在许州城中,时天下藩镇相互兼并,许州人看到薛能带兵进入许州城,惊谓见袭,于是惊慌不已。徐州节度使薛能遣牙将秦宗权搜兵淮西,许州的将士知道秦宗权带走了大部徐州兵,于是发动军乱,许州部将周岌听闻许州兵乱,自溵水还,杀薛能,自称留后。

秦宗权搜集了几万军队,听闻薛能被杀,于是召集将领商议对策,其弟秦诰说:“黄巢大败高骈和曹全晸后,淮河以北的统帅们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现在的人都为了自己的私利而趁乱扩张自己的势力,蔡州地处中原,如得蔡州再出兵四掠,可以建立一番霸业。”蔡宗权觉得很对,于是谋取蔡州。

三天后,蔡州刺史见秦宗权率军来到城下,问:“将军何事?”秦宗权说:“我是带兵到溵水赴国难,请刺史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休息。”蔡州刺史下令:“打开城门”。城门一开,秦宗权就一马当先带领兵士蜂拥而进。蔡州刺史吓得措手不及,下城楼拜见秦宗权,秦宗权训斥说:“现在兵荒马乱,汝身为一州的刺史,如此轻易就打开城门,朝廷要你何用。”于是将蔡州刺史驱逐,据蔡以叛。徐州军闻乱,列将时溥亦引兵众归,囚其统帅支详。兗海齐克让怕部下叛乱,也引军还兗州,溵水官军屯皆散。

黄巢听闻官军自乱,大喜,妄称“率土大将军”,准备悉众度淮。黄巢对众将士们说:“我们起兵是为了广大贫苦的老百姓,现在本大将军与你约法三章:一不剽掠,二不旺杀,三不焚烧。你们听从本大将军的命令就是我的将士,不听从命令就军法处置。”众将士大呼。

黄巢一声令下,尚让、孟楷、林言、黄揆等将领带领兵众蜂拥渡淮。黄巢攻城掠地,整众不剽掠,所过惟取丁壮益兵,众达二十万。许州驻守周岌见黄巢势大,开城们投降,黄巢分兵四掠,犯申、光、颍、宋、徐、兗等州,众达五十万。巢自将攻汝州,欲薄东都。僖宗冲弱,听闻黄巢乱军接近东都,怖而流泪,几个宰相更共建言,悉神策军并关内诸节度兵十五万守潼关。

僖宗亲信“阿父”宦官田令孜对唐僖宗说:“老奴深受厚恩,现在是为国出力的时候,请自将率兵而东,讨伐黄巢”。僖宗震扰,对田令孜说:“阿父”是孤的左右臂,孤离不开你。“于是不让田令孜前行,此时僖宗才想起郑畋说过的话,于是将他召回朝廷,任命为礼部尚书。田令孜与僖宗幸神策军,擢左军骑将张承范为先锋,右军步将王师会督粮道,以飞龙使杨复恭为副。于是募兵京师。

朝廷出榜招兵,只见上面写到:“非常人做非常事,非常事立非常功,朕太祖渊起兵太原,与太宗皇帝横扫天下,建立了盛世大唐;贼寇黄巢本儒生,熟读圣贤之书,不思报答朝廷厚恩,还聚众造反,其蝼蚁撼树,螳臂挡车的行为一定灭亡,朕现在召集关中兵勇,如有杀敌立功者封万户侯。”皇榜贴出后,不数日募集到数万人,准备奔赴潼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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