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一瞬间已经关上,来人身形有些熟悉,一身黑衣,手里拖着把长剑,头发凌乱,一脸的鲜血有的已经发黑干掉了,还有似乎从额头正在往外直冒地鲜血,只是被黏着的发丝挡住了看不见。血啊就跟不要钱的红药水一样,满脸都是。胸口似乎是汗,或者是血,在灯光的照耀下,那一团黑色格外的耀眼。
我正在吃惊地打量着他,猜测他到底是谁,就听见那人嘶哑的叫了声王爷,声音虚弱得像要消失了一般,然后就昏迷在地,
王爷顾不上管我,快速上前扶起那人的身子,满地的鲜血,触目惊心,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的血,心里不禁有些害怕,靠近仔细一看,原来是魑!额头上的鬼字左右分成了两半。
“愣着干嘛,过来帮我扶着他!”焱桂有些焦急,看来这个魑,对他很重要。
我赶忙从王爷手中接过魑,托住他的身子,我的双手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流过粘乎乎的,我这才看见他额头划了长长的口子,心口处像是被人捅了一剑。我明显的觉察到他的呼吸越来越弱,好害怕,他就这样死去,我伸出左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心口,心里一颤,是谁这么狠心,伤他这样重。突然他的嘴角渗出一股鲜血,触目惊心的撒在我的白衣上,变成了一簇张牙舞爪的曼珠莎华。
“别碰他,保持现在这样就好了!”王爷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药箱,给魑上起了药,很麻利的包扎好伤口,我怀疑他是不是经常帮助别人包扎额。
“还好没有毒。”王爷语气很轻,然后把魑抱上了软塌。
“他没事吧?”我小心的问了问王爷。
“暂时没有事,只是这次伤得比较重,恐怕得多休息两天。”王爷看了看我,然后走到书房的一个柜子旁,打开柜子,拿出两件男装扔给我一件,“换下来,穿上吧!”
我接过衣服,看了看身上的白衣,已经染成了红衣,再看看那件男装,最后很尴尬地看着焱桂。
“不是早就看过了吗?”焱桂冷冷地说道。
“……”他说的实话,我不否认。书房又没有遮羞的地方,额……“你背过去!”
“我都已经被你害成那样了,还怕我吃了你不成?”焱桂提起了他的伤心事,看着他自嘲的眼神,我的内疚越来越深了。
最后,我还是躲在王爷的书桌下面,把衣服换了。等出来的时候王爷早就换好衣服了,只见他拿出一个铜制的桶,把我的血衣和他的血衣都扔进了桶里,一把火烧掉了,桶变成了红色。
恩,做烧烤也不错,不过铁板的好些。这个时候我居然会想到这种事情,我摇摇脑袋,让自己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床上的魑依然没有醒,王爷看着他,心里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对于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看见有人死掉,害他的那个人太残忍了。
“王爷?魑,或者说是你,惹了什么人了吗?下手这么重,好残忍阿!”我怜惜的看着床上的人。
“我也想知道。”淡淡的语气。
“魑,能活吗?”不希望他死。
“这点伤,还不至于要他命,不过能把魑伤成这样,对方一定不简单。”
天啦,他说这点伤,他用了“点”字,如果是我,我肯定是说“重”,这个王爷和他的属下应该经历过很多次的战斗吧,我打量着焱桂,突然觉得,焱桂真的很可怜,有种想要了解他的念头。
“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他看向了我,目光对上了,我像是被捉住了的偷窥者,赶忙把头看向魑。
“不,不会的。”床上的人睡得很安详,可能他也想好好休息吧。
“你说你是一缕幽魂,那你告诉我,作孽多了的人是不是真的有报应?”焱桂看向我,像是在问我,却又像是在问空气。
“我……”我想给他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话没开口,他又自言自语起来。
“我想大概有吧!要不也不会这样了。”额,他怎么又扯到这个问题上来了,我才没有很内疚了,现在那情绪又被他勾了出来。
我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魑受伤了,他在自言自语,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扯到报应这个问题,我希望能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作孽?魑作了什么孽?或者他在说他自己?我不懂了。他似乎有太多的秘密,不是我花两个月就能懂得的。
魑的呼吸渐渐均匀起来,猜到他应该没有大碍了,我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一条生命又活了。
“你回去睡吧。”焱桂让我走,我很知趣的就走了。焱桂相信我了,我很高兴捡回一条命;魑受伤了,不过应该没有大碍了,我也很高兴,虽然他跟踪过我,这点让我很不高兴;焱桂有秘密,而我不了解,这让我胸口有点堵堵地,闷得慌。
回去洗了个澡,就自个睡下了,王爷晚上应该不会过来了,枕边空空的。
“终于可以一个人睡大床了”我笑了笑,就躺了下去。
谁是凶手呢?王爷此刻也在思考吧。
“魅,你怎么看?”焱桂对着空气问道。
“幸得魑武功也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否则——死。”一声鬼魅般惑人心智的声音飘到了床边,但是仍然见不到人,听声音,是个女子。
“刚刚替他包扎时,发现胸前和额头伤口似是一片树叶所致。”焱桂仍然看着软塌上熟睡的人。
“叶家?!”
“也许是,也许不是。”
“呃……王爷……”软塌上的人醒了,嘴唇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开裂。
“你不要动!”焱桂命令道。
“谢王爷。”魑的声音很弱很弱。
“伤好了再向我汇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