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当叶长青父子的行踪出现在落云城传到王爷那里时,王爷哈哈大笑:“丧家之犬还跑回来做什么?传令下去,不得买下他卖的东西,让他继续贫困潦倒。再叫付容在半路把那东西给夺了,本王就是要他处处不如意!”说罢哈哈大笑,继续打坐练功。
祥字商号侧堂,叶家父子二人从早上等到中午,还未见掌柜或管事出现,只有丫鬟不停地上茶,他们两人喝水都喝饱了。叶言年纪小,按耐不住性子抱怨起来:“这就是待客之道?把我们晾在这里,爹,我们还是寻别处去卖吧!”叶长青听到这话,没有表情,只说道:“稍安勿躁。”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很熟悉的声音:“我说爹,难得你回来一次,你说又要喝酒又要吃肉,随你去酒楼吃便是了。但你吃喝就罢了,还要寻花,寻花就罢了,那也不能来商号这里啊!”店面一小厮也说道:“这位爷说得及是,本店只做买卖,不提供其他业务的,还望仙人见谅!”
另一个声音响起:“还说买卖,连个陪酒的小姑娘都没有,扫兴扫兴。那老夫倒是看看你们店里有啥可卖的!”说罢便是一阵嘈杂声,看来这人是闯了进来。
那人即刻走进了侧堂,看到父子二人,立马就说了:“怎么是一老一小两个男的,可笑可笑!”叶长青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人,估摸三十来岁,只见他浓眉大眼,面目红润无须,一身青色衣衫,读书人的打扮,背后一把长剑和腰带上系着一个葫芦,按理说应是个侠客之人,却满口粗鄙之语,不禁今人侧目。
叶长青刚要说点什么,一个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是李管家!好几年未见的李管家!叶言对这个小时候严肃的大伯还是有印象的,常常叫他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只是李管家和叶家到了乡下之后,上上下下安顿好了之后,住了一个月便留下字条走了,让叶长青说声谢谢都没来得及。
叶长青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冲向李管家,抓住他的手,眼角泛出点泪光:“李哥,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们叶家很是想念啊!你怎么瘦了?唉呀,我们要好好聊聊才行!”李管家这是也反映了过来,很是高兴的说:“叶大当家,真的是你!两个人许久不见,分外高兴,有些小激动了。”
那儒生侠客打扮的人一屁股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笑到:“两个大男人,见个面至于这样么?话说情人分别后重聚,都没你们两个这么腻歪。”方才那个跟来的小厮见到此人坐下,连忙叫人上茶,然后也是退了出去,看样子他是知道这些人有点交情,应该还不浅的样子,所以也不必呆着妨碍他们。
李管家此时看了他爹一眼,急忙向叶长青介绍道:““这位是家父…”叶言一口茶直接喷出来,愕然看着儒生侠客。那儒生侠客哈哈大笑,说道:小家伙不相信老夫是他的老爹?”叶言点了点头,他心里在想:李管家都自己五十岁左右了,可面前这人,不过看上去才三十岁这样,怎么可能会是父子,李管家像他爹还差不多!
李管家这是解释道:“叶言少爷误会那是当然,恐怕叶大当家也不信。但这位的确是家父,我自小就是母亲养大,十几岁就去叶府打杂直到做了管家,前几年叶府出事后我便回老家照顾老母,老母也很我讲过有一个父亲,在我刚出世他就没了音信。有一天家父脚踏仙剑从天而降,吓死我与老母,老母虽眼神不好,但家父一个法术竟让她看清楚了。也就认出家父,和离家时毫无二样,他是家父无疑,应是习得仙法,相貌不老罢了,两位莫要见怪!”
这一解释让叶家父子两人目瞪口呆,天下还有如此之离奇的事情。这时李管家的老爹开口说话了:“天儿,不是要你不要随意透露我修仙的事情吗?怎么就忘了,为父不开心了啊,赶紧找几个小姑娘陪酒去啊!”
李管家很是尴尬的站着,家父为老不尊就罢了,还在以前的老东家面前直呼其小名,他这么大岁数了也是羞愧难当,不由脸红起来。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叶大当家和小少爷前来此商号,应是卖点东西吧?”叶长青也是应道:“是啊,挖点草药,看样子能够卖得一点银两,于是便来落云城看看运气。”
这时,李管家的爹叫起来:“走走走,一起去旁边酒楼喝喝酒,没有小姑娘,几个老爷们也好叙叙旧。”此时叶家父子和李管家脸上都有些不自在,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叶长青本想多等一会,但李管家也说:“叶大当家,既然家父发话了,此时午时,也是吃饭时刻,大当家和小少爷也前来做做,吃个饭,也好叙叙旧。”
既然李管家说了,叶长青也觉得晚些时候过来卖掉草药应该没问题,叫上叶言,带上包袱,和李管家父子走了出去。
祥字商号掌柜的等得就是这个时刻,便叫人暗中跟踪,找个机会夺取那草药,反正王爷府只是要求通报一下叶长青的行踪,并且不接受叶家任何交易罢了,劫了绿魂草可以大赚一笔。与此同时,王爷府付容也是准备就绪,在祥字商号附近埋伏,也是等待时机,把叶家父子给劫了,让叶家无任何盼头。还有一个人,此时听到消息,也是赶了过来。一场针对叶家父子的暗战悄然而至。
凤来酒楼,李管家父子二人和叶家父子二人坐在桌边,正午太阳开始大了,天气有些燥热,但四人脸上还是笑意盈盈。叶长青此时问道:“晚辈冒昧,还未请教前辈大名!”叶长青也是纳闷,不知怎么称呼李管家家父好。李管家家父哈哈大笑:“老夫姓李,名万联,号剑风子,对了,是大风的风,不是疯子的疯。”边说边把身后那把剑取下,放到一边,喊道:“小二,我的杏花酒呢?老夫还没喝够呢!快上快上!”
李管家有一次尴尬道:“家父偶得机缘,踏入修仙之道,在别国呆了几十年,本次回来本想也要家母和我修炼仙术,但奈何命中无缘,也到了年纪,再修炼也是无用功。我也是纳闷,家母说家父本是忠厚之人,不曾想到几十年变成如此轻浮,我亦是无可奈何。纵然是父子关系,但家父也不听我的劝告,那就随他来吧,两位不要见怪。”听了李管家这么一说,叶家父子也是释然不少,眼光也是没那么怪异了。
叶言这时小声问了一句:“李伯伯,为何李爷爷看起来这么年轻啊?”李万联听到,说道:“修仙者,取天地灵气,采日月精华,故能延年益寿,若是习得一些功法或吃下丹药,也能保持容貌不老,小家伙有何疑问可直接问我,别问这天儿,楞头楞脑的,净是瞎说。”
李管家一听,无奈一笑,叶长青也是笑了一下,对这老顽童,估计他们不好说什么了,倒是叶言,曾经看过几本异闻录,也讲到修仙之趣闻,于是便和李万联聊了起来,别看李万联轻浮,聊起天来也是十分有趣,知无不谈。四人在凤来酒楼开开心心的吃着饭,李管家和叶长青叙旧,叶言和李万联一问一答,一桌饭吃得也是津津有味。
转眼一桌饭吃完了,叶长青也聊的差不多了,他想尽快把那草药卖了,顺便买些东西,准备赶路回家,此时他已不再像以前那样有雄心做大事了,经过了叶府被查封之后,他知道和家人在一起开心的生活才是他最想要的。
说完便和李万联和李管家两人行了个礼,告辞了。叶家父子下楼去了,他们准备再去祥字商号看看,还不卖出草药只能去找以前的老熟人转手卖掉了。李管家看了叶家父子的身影没入人群,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是苦命的人啊。李万联酒杯往嘴里一送,大口喝了一杯酒,发出一声长长的啊,说道:“好酒啊,天儿,你可知道为父多少年没喝酒了吗?整整四十三年零八个月又三天啊!唉呀,我说你能不能听我说话啊,怎么像是被那个姑娘勾住了魂啊,这叶家真的像你说得那么好,让你念念不忘?”说完又是一杯酒下肚,乐哉乐哉。
李管家说道:“爹,你不知道当初叶大当家的父亲去我们家行医,救了娘亲一命。还收留我去叶家做工,不然我现在还能陪你来喝酒啊!大恩不能不报啊,对了,这次喝酒闹出这种笑话,下次孩儿可不陪你了,还叫女人来陪酒,在娘亲哪里说不过去,再你修仙之道也说不过去吧!孩儿把话说清,免得下次还出现这种闹剧!”李管家此时很是严肃,李万联只能嘿嘿干笑起来。
又喝了一杯酒,李万联起身:“乖儿子,去结账!我们去跟跟叶家父子,有些人看起来要对叶家人不利了。”李管家一听,赶紧去结了帐,和李万联走下了酒楼,去找寻叶家父子。
祥字商号里,叶长青被小厮轰了出来,理由是拿着假的草药开骗钱,叶言和小厮理论,说此草药经一高人鉴定,是珍宝,怎么出去一下就成了假货,双方各执一词,但无奈店大欺客,叶长青也是认了,带着叶言和包裹从商号大楼中出来。看来是要到以前老熟人的店里,低价卖掉就算了,叶长青也只能这样打算了,毕竟现在他们不是以前的叶府,没有银两过日子是不行的。于是他们动身前往西城区,以前叶府的所在之地。
叶长青和叶言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