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县,大堂之上。
刘裕揽罢书信,嚯的一声站起来,脸色难看的如阴云密布的天空。
众将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默然不语,不敢多说一句话。而徐庶与庞统则苦涩一笑,异口同声的拱手道:“主公,此事乃庶(统)之失也。”
众将更加迷糊,这才捷报连连,怎么二位军师都说自己有过失?当然,也有明白事理的将领,看到刘裕和二位军师都这个样子,不由心里咯噔一声,暗道难道出什么大事了?
刘裕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镇定。随后,他挥挥手,示意不过你二人的事。做完这些之后,他又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出声说道:“你二人把事情与众人说一说,然后想想有没有应付之计吧。”
说这话的时候,刘裕声音低沉,情绪不高,显然知道无甚好计。也是,鲁肃与刘晔为局外之人,他二人看出这计谋,自然会呈上破敌之策,可是他二人并没有呈上。正是因此,刘裕才不抱什么希望。
果不其然,徐庶与庞统叹息一声,你一句我一句,把情况说了个透彻。他二人说的声音低沉,可在众将耳中却如雷霆一般,直吓的众将目瞪口呆。
“这……那、那怎么办?”
这个大多数将领听完之后,结巴的问的一句话。可这话却问住刘裕,也问住了徐庶和庞统。他三人,还真没什么办法了!
就在此时,大堂之上一片死寂,谁也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有护卫闯进来,大喊:“主公,不好了,甘将军一身血衣,率领残兵归来。”
“快,速速请进来。”
刘裕闻言,眼神一凝,立即说道。但一说完,他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出大堂,显然是直奔甘宁而去。徐庶、庞统见此,连忙跟了出去,其他将领自然也跟了出去。
一出来,刘裕就看见一身浴血的甘宁,以及他身后的残兵。刘裕看见甘宁,甘宁自然也看见刘裕。
甘宁看见刘裕,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刘裕面前,而一跑过来他就痛呼道:“主公,甘宁该死!”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何罪之有?”刘裕面无表情,扶起甘宁,随后忽然厉声道,“大丈夫败则败矣,何故作女儿态?若不甘心,他日战场之上报仇雪恨。甘兴霸,尔不敢乎?”
“主公,甘宁死且不惧,岂惧一战。”甘宁脸色涨的通红,也跟着大喊一声。随后,他作势要上马。
刘裕一把拉住他,沉声道:“你已重伤,岂能再战,待伤养好了,再与我杀他百千场。”
事已至此,刘裕也不多想,至于颓败更是没有。相反,他被激起心中豪气,暗道:孙伯符,周公瑾,我倒要瞧瞧,这一战究竟谁胜谁负。
心中才一起战意,还没待与众人商量,突然府门前又传来喧哗声。刘裕也不等护卫汇报,当即大步走向府门,道:“何人喧哗?”
“主公,许将军遣人前来,说有要事秉报。”
刘裕自然知道这要事是什么,当即就问起那人。待那人汇报之后,刘裕终于松了一口气,暗道这番亏得魏延搏命杀出乌程,否则大事休矣!只是不知魏延如何,此人说他生命垂微,大约是救不回来了。也罢,若真救不回来,我便保他一族繁华。
时间紧急,刘裕没空想其他的,当即回头问道:“元直、士元,事已至此,为之奈何?”
“主公,当今之计须先守住芜湖,以防后路被绝。孙伯符既然如此谋划,料想绝不会放过北边。”徐庶已经冷静下来,细细为刘裕分析道。
庞统同样冷静下来,待徐庶一说完,便跟着说道:“许将军所守之城颇小,又内应难肃清,不如令其撤回泾县。泾县城固,加之公子入主多时,正是固守的好地方。”
经徐庶和庞统一番分析,刘裕发现情况还不算坏。当然,他也没时间欣慰,因为他要立即下令许褚撤回泾县。不仅如此,他还要派人去赵云那边,还要派人关注孙权的动态……
一番安排,天居然都亮了。
而就在平明时分,许褚终于率军赶了回来。一回来,这厮便不满的叫道:“主公,为何不让我与那孙策一战,某识破他的计谋,必能大破之。”
“仲康,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孙策也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另外,四方敌将围过来,我们不得不退守泾县,否则稍有不慎便是一场大败。”刘裕苦口婆心的劝住许褚,立马就有护卫汇报,说孙策兵临城下。
刘裕闻言,哈哈一笑,道:“早就听说孙策的名,想不到今日有缘一见。走,且随某去看看这江东小霸王。”
率领众人来到城头,刘裕极目看向城下,一眼就看见那个粗犷的汉子。尽管刘裕不认识孙策,但那种霸气,那种眼神,也只有孙策才有,所以刘裕一眼就认定他就是孙策。
“刘彦章,孙策在此,可敢一战?”刘裕尚未开口,孙策已经朝城上一声大喝。
刘裕也不理采,只眯着眼看着孙策,随后对左右说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且晾他一晾。”
孙策见城上无人回应,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刘裕,莫非不敢一战乎?哈哈,人道刘裕人屠,原来不过如此,也就一懦夫耳。哈哈哈……”
刘裕继续眯着眼,但熟悉刘裕的人都知道,刘裕怒了。可是让众人奇怪的是,刘裕杀气凝聚,可突然便消失了。
“仲康,你且守城,但不可出城迎战。”刘裕吩咐了一声,便率领众人回到城中。众人摸不清刘裕的心思,但都有些情绪低落,感觉十分憋屈。
尤其是许褚,他格外憋屈,一张脸冷的快结冰了。
城下孙策见挑衅无用,也就不多废口舌,率领将士们安营扎寨去了。实际上,孙策连夜奔杀,根本不是刘裕的对手,但刘裕却没有出手,因为……
因为贺齐、孙权就埋伏一侧,刘裕虽然不知道,但看出孙策挑衅的不同寻常。试问你连番大战,体力不支,却来挑衅,难道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