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显甫,你想作陆璞第二吗?”主席之上的刘裕站了起来,望着袁尚淡淡的说道。
他话说的轻松,可那话里的内容,却让在场所有人心里一冷。
陆璞,这不是陆家那个嫡系,被刘裕一刀劈了吗?
这么想着,众人目光都看向袁尚,袁尚被看的脸都憋红了。尤其是许褚等刘裕将领森然的目光,让他既害怕又愤怒。
另外,面对刘裕的质问,他更是无言以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让他服软,他不甘心;让他放狠话,他又不敢。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他才咽了一口口水,咬牙说道:“刘裕,你如何……”
话还没说出口,一旁眼中闪过失望之色的田丰,终于上前一步,道:“刘将军,今日乃你大婚之日,怎么可以没些庆祝节目。”
“哦,这舞与学莫非不入元皓先生之眼。”刘裕跪坐下来,边自己倒了一杯酒,边淡淡的说道。
众人心里凛然,但田丰却不以为意,哈哈一笑,道:“刘将军以武而兴,又怎么看得这柔弱之舞。不如这样,我闻将军帐下多猛士,何不出一人,与颜良将军斗之,以为将军贺?”
颜良很配合,立即站了起来。
顿时,气氛有些紧张,众人又把目光看向刘裕。
刘裕不语,一口饮尽杯中酒,然后大笑道:“许褚,下手轻点,别让颜将军等会喝不了酒。”
颜良闻言大怒,怒目看向刘裕。可不等他说什么,许褚已经跳出来,大喝道:“颜良!”
这一声吸引了颜良的注意,使他的目光全部集中到许褚身上,然后表情渐渐变得凝重。显然,他已经发现,这个许褚不简单,绝不比他弱。
许褚见颜良不打过来,不由狰狞一笑,猛的一脚踢向颜良的肚子。与此同时,他更是快速拔出腰间长刀,劈向颜良的脑袋。
颜良先是一惊,随即蹭蹭的退了几步,让过许褚的脚,并且趁机拔出腰间长刀。几乎同一时间,长刀拔出便逆流而上,直劈向许褚的长刀。
轰,两刀相击,发出一声巨响。随后,二人立即分开,又立即对战起来。
大堂之上,方寸之间,二人竟然不破坏物品,而激烈的交战起来。这一幕,直看的众人眼睛都直了,尤其是那些没上过战场的人。而知道颜良的厉害的袁尚,更是看的脸色一白,心想如果颜良败了怎么办。甚至就是田丰,都看的脸色微变。
这些人看的津津有味,刘裕却没有,毕竟这个日子,他没兴趣看比斗,尤其是有人挑事。因此,他看的脸色一沉,大喝道:“许褚,还不快点解决。”
许褚闻言,当即一声怒吼,出刀的力气和速度陡然增加。颜良一惊,连忙不停挥动长刀封挡。就这样,二人又打了十几招,然后许褚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左肩猛的一撞,将颜良撞的倒退四五步。
紧接着,许褚没给颜良反应的时候,长刀轰的一声朝颜良脑袋劈去。
这一幕,看的所有人脸色大骇,以为颜良这下死定了。但许褚却突然刀悬颜良头前,离颜良头大约有三厘米。
整个大堂一片死寂,所有人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尤其是袁尚,他可是知道颜良的厉害。可颜良,却败了。
许褚没有说话,长刀归鞘,便转身朝刘裕一拱手,道:“主公,幸不辱命。”
“元皓先生,尽兴否?”刘裕一挥手,示意许褚回席,然后又看向田丰,淡淡的说道。
颜良听到刘裕的话,不禁脸色难看起来,同时还惭愧的看向田丰,快步回到自己的席位。
田丰之前确实脸色一沉,但此时已经恢复正常,甚至笑道:“精彩精彩,刘将军麾下果然猛将如云。”
这个时间,刘裕也不想继续闹下去,因此就没有穷追猛打了。但他不穷追猛打,却不代表别人就不找事了,比如跟随袁尚来的那位青年,此时就站出来,道:“久闻刘将军文采斐然,但是旁人的琳并不信,故琳今日想与将军比上一比。”
这话说的没有逻辑,而且十分傲慢,可见此人对自己的自信。这也正常,此人乃陈琳,就是写檄文骂曹操,曹操反倒称赞他文采斐然的那个陈琳。
但,那样怎样,陈琳又算得什么?
“哈哈哈,你不信,哈哈哈……”适才还表情淡然的刘裕,突然放声狂笑,笑着突然又厉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论文?”
陈琳当即脸色大变,难看至此,也是,他何曾被人如此侮辱,“刘将军,莫非你不敢?”
“哈哈哈……”
刘裕闻言,又一次放声大笑,随后突然道:“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此诗一毕,懂诗词的都看着刘裕,眼神复杂,便是陈琳都是如此。但他们发现,他们想的太简单了,因为……
这不是结束,刘裕吟罢这首,突然语气一变,又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又一首,又一首传世的经典之作。众人惊怖不已,心想这也太可怕了,居然一连作了两首、两首……
可是,这就结束了吗?
不,不,刘裕用声音告诉他们,这只是发展,还不是结束。
就这样,在众人满脸惊骇的时候,刘裕再次道:“飒飒西风满院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这首七言诗不符时节,而且这个时候七言诗也不如五言或者乐府诗出名。但就是如此,众人还是为之倒吸了一口气,盖因此诗的气概——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吟罢,刘裕猛灌一碗酒,并没有理会站在那儿的陈琳。
陈琳神色恍惚,眼神极为复杂的看着刘裕,想说话,可喉咙仿佛被堵住,一句话说不出来。堂上其他人也是如此,没一个人说话,只有刘裕咕哝咕哝喝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