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的这一天风轻云淡,除了春风微冷,已然没有冬天的痕迹。
冰雪早就融尽,光秃秃的枝头抽出嫩芽,一望无际的草地浅草没马蹄。
寿春城外,平明之中。
刘裕、鲁肃、刘晔、徐庶、杜畿各自骑马相对,眼中露出笑意与郑重。实际上,刘晔的心情有些低落,因为这一战他不能随军同行。
也不知道刘裕是怎么想的,居然把如此一个大才留在寿春。像曹操出征,可都是把郭嘉啊荀攸啊带在身边的。不说曹操,就是袁绍出征,也都带着田丰沮授。
心情低落,可这时候也不能表现出来,毕竟是大军出动的日子嘛。故而,刘晔笑着说道:“此番一战,晔在此预祝公子旗开得胜。”
“哈哈,借子扬吉言,此番我等定要打的敌人落花流水。”对于此战,刘裕心里很重视,但心情并不如过往沉重,毕竟此战和他无直接关系。
刘裕倚马豪笑,气概洒脱,直接影响了众人,使得气氛一缓,众人心情都变得轻松。
于是,五个人都面露笑容,打趣玩笑说个不停,丝毫没了出征前的凝重。
就在此时,刘裕正和帐下四员重臣打趣谈笑的时候,突然心生感应,抬头看向寿春城头。果不其然,城头上站着几个人,刘裕细看,分明是赵红衣、甄姜、甄宓等人。
“这几个妮子,大早上的就出来,也不怕染了风寒。”
见几个姑娘站在城头,刘裕不仅心疼的责怪起来。不过实际上,他心里开心的很,哪里可能真的责怪。
说到这几位姑娘,啧啧,这一年里,刘裕和她们的关系那叫一个突飞猛进啊。便是刘裕都准备谈婚论嫁了,但不想这个时候突然又有战事,所以就又耽搁了……
这会儿看见他们,刘裕是很想回身与之告别的,但是大军出发在即,他也不可能回城与她们道别了。于是乎,他想了想,突然高举右手,朝着城头用力的挥了挥。
此举吓了徐庶等人一跳,但等徐庶等人看清楚之后,便全都露出古怪的笑容。
“公子也不小了,是时候成亲了,只是那几位姑娘……”
看见这一幕,众人竟异心同意,想到给刘裕找妻子。不过很显然,他们都认为赵甄等女不可为正妻,因为他们觉得她们配不上刘裕。
似乎感受到众人的眼光,刘裕回头一看,然后……一脸尴尬。他咳嗽两声,故作不见,道:“元福他们快好了吧,我们过去吧。”
几个姑娘在城头不停挥手,刘裕回首一瞥,脸上又露出温润的笑容。但很快,他笑容敛去,也不再回头。
刘裕几人挺悠闲的,但其他将领们就不悠闲了,他们需要统帅兵马,准备拔营。这不,昨夜就开始准备,可今天还是忙了一早上才搞好。
“主公,一切准备妥当,可以拔营了。”几位大将联袂而来,一个个脸色肃穆,眼露兴奋,似乎热血已经沸腾。
刘裕有些低落的心情,在看见眼前的几位大将的时候,立即就变得激昂起来。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正要说上几句。可就在此时,突然有斥候一脸苍白的纵马而来。
周仓、夏侯兰陡然看见那斥候,还不由心中一惊,将刘裕护在中间。不过刘裕已经看出这是己方的斥候,于是便挥手让他二人退下,然后便要对那斥候说话。
可刘裕还没开口,那斥候已经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之前大喊:“主公,南阳……”
尽管这斥候话没说完,但刘裕还是听的瞳孔急剧收缩,脸上的轻松被凝重取代。
“元福,快去救醒他。”
周仓闻声而动,下马就跑到那斥候身前,但他伸手一摸那斥候的鼻子,就立即站起来,道:“公子,死了。”
“看来事情有变,我们要赶快行军了。”刘裕脸色变得阴沉,沉思几秒,就立即对周仓、夏侯兰说道,“元福、伯谷,你二人快快聚集将士。另外,着令许褚率领陌刀卫立即出发。”
刘裕一说完,周仓和夏侯兰就下去准备了。而这边,徐庶等人也一脸凝重,驱马上前。
鲁肃先开口,道:“公子,看来这次曹操不按常理来,否则葛陂不会如此急切的传来消息,连马和人都跑了!”
不错,鲁肃猜的很对。张绣已经派遣许多求救信使,几乎一天两人往葛陂而去。
实际上,刘裕他们一开始猜的很准,张绣被贾诩说动,几乎就要派人联系曹操,商量投降事宜。但就在他要派人的时候,突然劫获了一封信。
不错,那信就是刘裕急忙实行的离间计成果。但说实话,这急忙实行的离间计,根本不足以骗到贾诩,就是张绣也有些怀疑。真正让张绣不投降的,还是曹操的举措……
三军集结,只待刘裕一声令下。
“元直、子扬、伯侯,就此别过,希望下次相聚,我等欢聚一堂,喜话胜事。”刘裕执鞭一笑,重新自信满满的说道。
说完之后,他又听徐庶三人说了几句,这才挥鞭而去。刘裕才走,徐庶这边也准备好了,和杜畿、刘晔话别一番,也拍马而去。
不过徐庶走的时候,曾暗示刘晔,说“子扬不必着急,淮南四方皆敌,必有你一展抱负的时候。”
刘裕、徐庶相继而去,刘晔与杜畿对视一眼,便调转马头,回城去了。同时回去的,还有城头的姑娘们。
从寿春到葛陂,都是刘裕的地盘,所以刘裕行军无阻,极快速的就来到了葛陂。倒是因为畅通无阻,让先锋许褚颇为不满。
却说葛陂,本来是夏侯兰镇守,但后来被刘裕换成了陈到。这倒不是刘裕不相信夏侯兰,只是夏侯兰确实不如陈到稳重,而葛陂又十分重要。
陈到接到刘裕亲率兵马而来,当即率军出城迎接。但他迎刘裕进城,却没有为之安排酒宴什么,而是直接把情况一说明。
刘裕一听南阳的战况,当即脸色一变,惊声道:“这曹操,究竟想做什么,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