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薄的士兵太多,任刘裕等人不停的斩杀,也再不能前进一步。他们每杀空一处,立即就有新的士兵补空。
更糟糕的是,随着敌军源源不断的进攻,他们的体力逐渐消耗殆尽。
动作变慢,身体变虚,伤口增多……
一个一个锦衣卫慢慢倒了下去,他们怒目圆睁的倒下去。就连死的时候都看着刘裕,仿佛在说:主公,我没给你丢脸。
这些锦衣卫,全都是铮铮铁汉,全都是难得的悍卒啊!
刘裕看着这一幕,不由虎目含泪,心中不停的悲吼。他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不听鲁肃的,后悔自己松懈了,后悔自己忘记沙场的血的教训……
“呃啊,鲁子敬,你还快来!”刘裕并不是怕死,只是恨不能亲手杀了雷薄那个小人。故而,他才在心底呐喊,希望鲁肃出现,让他有机会手刃雷薄,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仿佛听见了刘裕的呐喊,远处的街道突然出现黑压压的一片人马。那些人马,飞快的冲过来。
绝望的刘裕注意到,不禁心头狂喜,连杀戮都又变得有力了。周仓以及剩下的几十个锦衣卫也是如此,全都一脸狂喜,就像劫后余生一样。
与之相反,雷薄心头暴怒,脸色扭曲,随即咆哮道:“乐就,你率一支兵马,给我拦住他们。记住,死也要拦住,要是他们过来,你也不用活了。”
乐就闻言,不禁大怒,心道这雷薄居然敢吩咐自己。但他一看到远处杀过来的敌人,就理智的把心头的怒气压了下去,然后闷声率军杀向那支敌军。
很快,那支援军杀了过来,而刘裕脸色的喜色不见了。原来,这支援军并非他的主力军,而是郡守军。领军的也不是鲁肃,或者其他将领,而是被刘裕当做文官的杜畿。
见来人是杜畿,周仓等人不禁嘴巴一撇,估计心里已经不报希望了。但刘裕却灵机一动,想起历史上关于杜畿的评价:文武双全!
“也许,伯侯还真的行!”
就在刘裕略带期待的目光之中,杜畿终于驱兵和乐就杀到一起。
杜畿掌兵很有法度,前排盾牌兵,其后长枪兵,再其后弓箭手,而弓箭手之后则是朴刀兵。
当乐就挥军进攻的时候,杜畿的这样的安排终于爆发出战斗力。
盾牌兵举盾不动,死死防守着。而长枪兵暂时则没动,因为敌人该没杀来。最先动手的是弓箭手,他们上前一步,毫不犹豫的放箭,射翻一大片敌军。随后,他们又继续搭弓射箭,再次射翻一大片敌军。直到敌军来到近前,他们才收弓后退,让其身后的朴刀兵上前。
朴刀兵上前只是预备,接下来动手的是长枪兵,他们的长枪从盾牌缝隙刺出去,每一刺都会带走一个敌人的生命。长枪兵出枪的时候,盾牌兵也没歇着,他们持盾向前前进。
很快,长枪兵一顿刺杀之后,敌军开始后退,不再靠近。可他们错了,这样并不会安然无事,因为杜畿早有安排。
这不,长枪兵和盾牌几乎同时退下,而朴刀兵也同时上前,不停的挥刀劈砍。不得不说,杜畿的指挥还是很厉害的,居然凭借郡守杀败了乐就。
那边厮杀的周仓等人,包括刘裕,全都惊呆了。这,真是郡守兵,真是杜畿指挥的?
没话说啊,就是一个厉害!
同样的,雷薄也惊呆了,不同的是他还很愤怒。这要是被鲁肃他们打败,雷薄无话可说,可被一个文官领军打败……
呵呵,雷薄表示接受不了。
于是乎,他当即一声厉喝:“乐就,还不退下。来人啊,随我杀过去!”
一声厉喝之后,他率领亲卫军直杀向杜畿。他的亲卫军全都是骑兵,而且比一般士兵要厉害。故而,当他亲自出马的时候,杜畿只能勉强支撑。随后,杜畿连支撑都支撑不住,开始逐渐溃败。
这不能怪杜畿,郡守兵毕竟是郡守兵,他们打不了硬仗,一旦陷入僵局,则几乎必输。另外,雷薄的亲卫军是骑兵,刚好克制了杜畿的布置。
不过不管如何,杜畿还是给刘裕他们减轻了压力,延迟了他们败亡的时间。不,不止如此,刘裕更是趁机率领余下的将士们,冲破敌军重围,杀到雷薄和杜畿的战场。
当时千钧一发,刘裕才冲出来的时候,李丰连忙大吼,催促将士们围住刘裕。而前面,乐就更是率残兵杀过来。
刘裕的决断不可谓不迅速,当即就狰狞一笑,拼尽全力,不管其他敌军,一矛劈死了乐就。这还不算完,他更是挑起乐就的尸体,震慑围过来的敌军。
这招效果很好,那些将士们见到乐就的尸体,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就这么一点时间,刘裕已经率军冲出重围。
冲出来之后,刘裕并没有立即逃走,因为他知道逃没用,而且他逃了杜畿怎么办?
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雷薄,杀了那家伙,这场祸事就结束了。”
这么想着,他当即凝聚全身力气,做最后一搏。说实话,杀到现在,他不仅身上大伤小伤一处处,力气也几近耗尽。这不,他连握战矛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伯侯勿慌,某来也!”
一声暴喝,刘裕纵马而来,排开将士,如箭般直射向雷薄。
雷薄见刘裕率军杀过来,不由心里一慌。但随后,他看见刘裕身后不过几十人,而刘裕本人也是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受了不轻的伤。
于是乎,他一咬牙,决定拼了!
“刘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雷薄一声怒吼,分出一小部分亲卫,亲率着直杀向刘裕。这一次,他没有躲避,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也认为刘裕已是强弩之末。所以,他才敢亲自出战。
胆怯也好,谨慎也罢,雷薄赌对了。刘裕及其残兵的状态很不好,他率领部分亲卫就轻易围起来,并且屠杀似的瓦解了刘裕的攻势。
这一次,危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