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水自颍川而来,弯弯曲曲围绕淮南,最终成为淮徐分界。而袁术归淮,则必然要经过此水。
鲁肃之所以想到水淹之计,乃是因为他家就在临淮郡东城县,即淮南分界不远处,也就是袁术征徐归淮的地区。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能信手拈来水淹之计。如果是旁人,即使想出水淹之计,也很难实施,因为他不了解颖水,不知道该如何实施。但鲁肃不同,他对此地了如指掌,定计便能实行。
这不,他跟随刘裕来到前线之后,立即领着刘裕往颖水视察去了。凭着记忆,他为刘裕寻到一处上游,兴奋的说道:“公子请看,此处河深水阔,用来积水最好不过。而且此处距下方浮桥不远,用来为水淹之计正好。”
“确实不错,我立马叫人开工,哈哈,这次一定要一举解决了袁术!”刘裕顺着鲁肃的手,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这才跟着兴奋的说道。
随后,他立即派人告诉赵云,让他派遣一批人马过来筑坝拦水。赵云尽管有些闷闷不乐,但还是派遣了一批人过去。不过当刘裕回来的时候,他还是闷声直谏,苦劝刘裕不可小觑了袁术。
刘裕听罢,不由哈哈一笑,道:“子龙,你就放心好了,有子敬的妙计,袁术绝对逃不掉。哦,对了,你立即率领本部人马渡河,然后埋伏在河边丛林之中,切记,当袁军大乱的时候,你才可以率军进攻。还有,你要盯住袁术,只要盯住袁术就行,其他人你可以不管。”
赵云当即就听蒙了,一来有些怀疑鲁肃的计谋,毕竟他没有完全了解那计谋;二来就是刘裕给他的任务,这要是计谋不成功,那他岂不是……
不过尽管心有怀疑,但赵云还是毫不犹豫的听从了刘裕的命令,当夜就率军过河了。白天不安全,可能被人发现,所以才晚上渡河的。
把赵云安排妥当之后,刘裕继续有条不紊的执行鲁肃的计谋。这一次,他让寿春某一士族假装投降袁术,给袁术通风报信。因为这士族以前对袁术很衷心的样子,所以很容易就取得了袁术的信任。当然,这也是因为透露的一些消息都不假。
那士族取得袁术信任之后,刘裕立即让其把自己率军来到临淮郡的消息告诉袁术。袁术一听,当即派人侦查,然后发现果然如此。就这样,那士族不断透露刘裕军的消息,越来越让袁术信任。而与此同时,袁术军也越来越接近临淮郡。
这一天,那士族突然传给袁术一个消息——据某军中亲信汇报,刘裕军防守松懈,陛下可以一战而败之。
这消息让袁术兴奋不已,当即就聚集众将,商讨偷袭刘裕军的事。但让袁术失望了,大多数将领都不同意偷袭。并不是他们识破刘裕的计谋,而是他们不愿意冒险。但袁术可不管那么多,他被众人一反对,反倒更加坚定偷袭之计。
就这样,袁术一拍板,决定了袁军明晚偷袭的事。可怜他还不知道自己一来颖水畔,就已经被刘裕得知了,仍然兴奋的想着偷袭。
而刘裕则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待袁术率军前来偷袭。
天很快就黑了,袁术点好将士,就打算御驾亲征,打的刘裕落花流水。他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居然带上全部人马,只留一点老弱守营。
“依旧按之前的队列分为七军,其他的队不变,纪灵的那一军朕亲自统帅。”袁术望着自己的将士们,颇为严肃的说道,“我军必胜,出发!”
“我军必胜!”
将士们一同欢呼了一声,袁术这才下令进军,朝刘裕大营而来。
刘裕早就派出许多斥候,一路监视袁军,对袁军的行动可谓了如指掌。因此,当袁军迫不及待的来偷袭的时候,他也开始实施自己准备多日的计谋。
“报~袁军已至浮桥三十里处!”
“报~袁军已至浮桥十里处!”
斥候一个接着一个,把袁军的消息不停的传到刘裕耳中。而刘裕则稳坐主帐之中,左右是鲁肃、周仓等将领。
当斥候汇报袁军已至浮桥十里处,刘裕突然眼睛一睁,肃声道:“周仓,与你五百人马前往筑坝处,只待我传令与你,便给我掘河。”
“喏,末将领命。”
周仓当即出列,大声回了一句,便雷厉风行的走出主帐。
“报,袁军已至浮桥五里处!”
周仓走了之后,斥候又来汇报一次。这次汇报,使刘裕嚯的一声站起来,对鲁肃道:“子敬且在营中,某去去就来。哈哈,莫忘了温一壶酒,待某取了袁贼头颅,便回来与你对酌。”
大笑之时,他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出主帐。而一出来,他便翻身上马,厉喝道:“儿郎们,袁贼便在前方,且随我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杀,杀!”
众将士热血沸腾,大吼三声杀,其气势直冲云天。刘裕犹嫌不够,再次出声怒吼,“杀袁术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此句吼罢,刘裕便一抖马绳,率先冲出大营,朝河边而去。他身后的将士们见此,也跟着或骑马或步行,快速朝河边去了。
“周仓听令,主公命你立即掘河,主公命你立即掘河!”就在刘裕率军行动的时候,他派出的传令兵也来到周仓处。
周仓一听命令,当即朝士兵们大吼一声,“快,给我挖!”说着,他已经赤膊上阵,甩开膀子开挖了。
刘裕军之所以在行动,自然是因为袁术军已经来到浮桥处。实际上,此时袁军已经在渡河,不过浮桥太窄,一次性根本过不了多少日。
此情此景让袁术很是着急,毕竟他是要偷袭刘裕,自然是速度越快越好。突然,着急的袁术眼睛一亮,大声喊道:“快,从河里过去,河水不深,可以过河。”
袁术发话,袁军将领岂有不从的道理,而且河水确实不深。于是乎,他们便摩肩接踵的进入河道,缓缓朝对岸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