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些酒,下笔如有神,刘裕这次真是惊的杜畿没脾气。二人关系虽说不上好,但比之昨日要好的多。
不过刘裕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已经忙的脚不沾地。
打扫好之后,他弄了些油漆,将酒楼里里外外刷了一遍。光是刷一遍就花了他们所有人一下午的时间,甚至杜畿也来帮来忙了点。
“呼,好了,今天就都这里吧,大家都来吃酒,明日咱们继续。”刘裕随意擦了脸上的汗水,大声朝众人喊道。
随后两个女子将饭菜端上来,几个一身臭汗的男的都洗了把脸,挽袖端碗就是一阵痛饮。
“哈哈,痛快,真痛快。”夏侯兰也不管一旁的两个女孩,上身不着一片布缕,露出浓黑的胸毛,精壮的肌肉随着他吞咽烈酒的动作一动又一动。溢出他嘴角的酒水,则是流过他的短胡子,流到了他的胸毛之上。
这才是北方汉子,粗犷豪爽,大口饮酒,大块吃肉,活的潇潇洒洒。
当然,其他人虽然没这么狂野,但也是豪气干云,吃肉饮酒一点也不输夏侯兰。甚至就连杜畿也被感染,放下他那平日里规矩的举止,大声说笑,大碗喝酒。
这一天,因为天色已晚,也因劳作的太累,刘裕二人都没有回去。不过幸好,他们早就提前通知了刘母等人,因此也就不会让他们着急了。
第二天,刘裕带着夏侯兰等人继续改造酒楼。他特意定制了桌椅,以及碗盘等物。他的野心可不小,既然做一行,不论哪一行都要做到顶尖。
定制好桌椅等物,他又开始考虑酒楼的布局。一楼不用说,自然是普通价,为那些平民准备的,主要是用来聚人气。不过也不能太普通,他准备弄一个说书的,或者说相声也行。他相信如此一来,那些平日没什么娱乐的人,定然都会聚到这里来。
一楼简单,二楼可不能随意。二楼专为那些富人准备的。这些富人用现代话说就是暴发户,他们不懂风雅,却又附庸风雅。因此,对于这类人,最是难伺候,可也最是好伺候。
刘裕同样有招,他一方面弄些名家之作什么挂上,另一方面在二楼弄个会场。这会场不仅二楼有,一楼也有,甚至三楼也有。一楼是说书,二楼则是“美女表演”,这可是抓住了那些暴发户的心了。哦,不对,抓住他们心的是“风雅”,“美女”抓住的是他们的身。
如果说二楼是豪华版,那么三楼就是皇家版的。二楼的土豪难伺候,可跟三楼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三楼专为文人墨客、将军卿士准备的,可以说是豪华到极致。
把这群人安排在三楼也是有原因的,这些人就喜欢俯视天下,都喜欢站在顶端,三楼最适合他们了。但光是如此也没什么,还不足以吸引他们。可刘裕岂是常人,岂会无招?
他之前写的那些对联与诗歌就是为三楼准备的,他将这些东西挂在三楼,同时还介绍了对联的规则。把它当做文雅的游戏供那些文人把玩,他相信那些文人一定会喜欢的,并且会追捧不已。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大杀器。如果说围棋是文人的沙盘,那么象棋就是武将的沙盘。不错,刘裕为那些武将准备的就是象棋。武将,尤其是东汉末年的武将,有那么一批可谓是文武双全。因此,这规矩简单、内有奥妙的象棋就非常适合他们玩乐。
不要以为这就结束了,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男人的世界,女人永远是最好的战利品,刘裕又怎么会不安排女人?
一楼是那些为生计奔波的平民,他们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能力欣赏美女;二楼是那些富裕的豪强,他们有钱,但没有那个水平欣赏极品的美女;三楼不一样,他们看女人,不仅看外貌,也看内在。当然,个别斯文败类就不说了。
因此,刘裕准备在三楼安排几个花魁。他不仅要安排几个花魁,还准备了宋词、现代歌舞,以及古代那些舞曲这些大杀器。
哈哈,想想他都兴奋,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这美人居建成开业的那天。
许都,会不会因此而震动呢?天下,会不会因此而震动呢?
说干就好,一连十几日,他都在为这事奔波。桌椅好安排,人不好安排。说书的人他能找到,可那些女子可不是那么好找的。良家女子他不能找,那些妓院里的当家花魁又不一定看的上他这小小的酒楼。
怎么办,美人居基本上都已经弄好了,只差那些女子了。难道要放弃这个创意吗?不,绝对不能放弃,他还要凭此赚尽天下。甚至他可以凭此结交权贵,从而也做的一方要员。
这美人居凝聚这刘裕所有的心血,可以说是他的希望所在。他没有什么好出身,想要掌握权势,只能剑走偏锋。从军、自荐也不是不行,可那些太不靠谱,而且也不见得有用。不说自荐,就说从军,他可是知道那真是九死一生,不是过家家闹着玩。若是当个将军还好,可是当个士兵,那绝对是九死无生。
因为这事,刘裕是眉头紧皱,一连数日都没有露出笑容。这不,他又独自在长廊里徘徊,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什么事,愁成这样?”杜畿腰杆挺拔,面色淡然,经过刘裕的时候轻声问道。
刘裕苦笑着摇摇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而后叹息道:“这些女子都精的很,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做了。”
“此事易耳,那些花魁所求并非钱财,乃是名声。你只需以此来说服她们,相信她们必定心动。”听完刘裕的话,杜畿眼睛一亮,为他的计划赞赏不已。而后,他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困扰刘裕的问题。
刘裕同样眼睛一亮,为杜畿的想法大喜不已。也不多停留,马上就去办。
“哈哈,对对,杜先生果然是读书人。”
话还未落,人已经不见了身影。不过说起来,二人的关系已经不知不觉好了许多。
急急忙忙赶到云雨楼,刘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蛮。他也不管那么多了,立马就跑去找小蛮。
“小蛮姑娘,我有一事相商。”跑这么久,刘裕脸不红气不喘,依旧彬彬有礼的说道。
但小蛮可没有好脸色,她已经认出刘裕就是那晚的贼人。光天化日,她也不怕,冷笑一声,道:“好贼子,也不怕我叫人?”
“哈哈,我与小蛮姑娘近日无怨、往日无仇,小蛮姑娘必不会害我的。”刘裕丝毫不惧,反而笑着打趣道,“倒是小蛮姑娘叫了,别人还以为我是登徒子呢。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小蛮姑娘的名声啊……”
“哼,废话少说,这次又有什么事?怎么,刀子带了吗,否则我可不会答应。”小蛮姑娘似乎心里还有气,冷着脸说道。
尴尬的摸摸鼻子,刘裕咳嗽一声,倒了个歉,而后将事情说了一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不过杜畿的分析在小蛮这里似乎是错了,小蛮脸色平静,一点也不为所动。待刘裕说完,她才淡淡的说道:“我早已无心这些事,不过若是你能赎我,我倒是可以答应你,并且为你说服其他人。你也知道,我一个人肯定不够。”
虽然语气很淡,但她还是有些激动,就因为赎这件事。自潘俊背叛她以后,她就再无心待在这儿,她只想找个地方终老此生。
刘裕岂有不答应的道理,但他还是郑重的说道:“小蛮姑娘若是答应,我自然会赎你。但我坦白告诉你,我此刻身上并没有多少钱财,别说赎你就是酒楼的事都有些紧张。”
听见刘裕如此坦诚的话,小蛮不由有些激动,但想到潘俊以前还不是花言巧语,她就又平静下来。思索良久,终究是赎的愿景胜了,她对刘裕说道:“我不仅可以为你说服其他姐妹,我甚至可以借你一些钱财,但我要你立下字据,日后有钱了必定赎我。如何,你是否愿意。”
“难得小蛮姑娘如此信任,我刘裕来日定会来赎你,即使我一贫如洗。”刘裕感激的望着小蛮,再次郑重的说道。
但小蛮并没有为此动容,依旧面无表情,甚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然而不管怎样,她还是借给了刘裕钱财,并且为他说服了不少其他姐妹。当然,刘裕也立下了字据。
如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